“這股能量雖然強悍,但是它隱匿于軀殼深處,難以窺測其中到底如何”,石翎暗暗回想起適才同侯昶、溫鐸二人交戰時身體內部的諸多變化,然而其中牽涉的奧秘太過于繁復,而且他莫名牽引腎臟神力的時間太過于短暫,瞬息而止,便是他也沒辦法確認到底是何時將其引動。
“前世諸如此類的新聞亦不在少數,很多人在遭遇危險,或者是在自身沒有意識到的狀態下突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氣力,甚至在求生欲望的驅使下,曾經癱坐于輪椅的家伙竟是恢復直立行走的能力,從燃燒的輪椅之中站起,最后逃出生天。”
石翎不由猜測到,他們是否也是莫名牽動了腎臟當中所積聚的能量呢?
若真是如此,那么為何無人教授此種法門,甚至連古籍中都未曾對其有過記述,難道真得沒有準確的方法來驅動腎臟當中蘊含的能量?石翎斷然是不相信的,畢竟自己剛才便是發揮了其一二威能。以仙王那等境界的存在,他們對于人體大宇宙的軀體認知恐怕遠遠超過自己。
忽然,石翎的腦海仿佛有雷霆咋鳴。
“人體大宇宙,以身為種……”他喃喃自語道,自己嘗試開辟竅穴經脈不就是為了模仿石昊,踏足以身為種的道路嗎?
“可是我明明就未曾開辟出正真的苦海,更沒有尋到那輪烙印著無數痕跡的生命之輪,也就是說,我根本未曾踏出遮天法的第一步。”
石翎困惑地思索著,他接連開辟涌泉、照海、商曲、幽門、俞府等竅穴,隨后突破之際扣響石關,開鑿出丹田,雖然朦朧,但是他可以明確地察覺到那隱沒于迷霧之中的,并非是傳聞中的生命之輪,而是某種不能言明的存在。
“難道是因為此刻的石昊尚未證道的緣故”,石翎不由細細想到。此事牽扯甚大,甚至關系到自己日后修行之路,由不得他不慎重對待。
“又或者說,其實存在這種法門,只是我的認知太過狹隘?”
足底的沙巖滾滾而流,熾熱的熔漿在荒漠中蔓延,原本崎嶇的道路不斷塌陷,溝壑的丘陵化作一望無際的廣闊原野,鏡面般地映照著那九陽曜日的奇麗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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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徒兒當真不簡單,或許他真能渡過肉身成靈時的劫難也說不成”,孫鶴望著陷入沉思之中的石翎,不由地開口道。
司徒楓卻是有些不明所以,滿腹的困惑籠罩在他的心頭,他明明能夠感覺到石翎的實力同董墉相近,哪怕能夠勝過董墉,也不會超過太多,遭遇侯昶、溫鐸更大的可能性是落敗,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卻是,石翎竟是以摧枯拉朽之勢將這二人擊敗。
“莫非是這石翎掌握某種,亦或者是鸑鷟法的神異”,司徒楓苦思無果,只得將石翎展現出來的特異歸結為那奇特的鸑鷟法,要知道孫鶴在劍院中教授此法可不止一年,但是能夠將其真正領悟的,除卻這個老家伙外,劍院數百人,也就只是石翎做到,而且,石翎僅僅只是觀摩過一次便是將其掌握。
“難不成跟他神魂異于常人有關。”
這不由得讓司徒楓將鸑鷟法同石翎身上展露的諸多神異聯系起來。
同時也讓其堅信,孫鶴所掌握的那處秘境之中肯定蘊含著莫大的寶藏,肯定不止是鸑鷟法那般簡單。
司徒楓思索片刻,向著孫鶴拱手道,“老鶴,你是不是知曉渡過肉身化靈劫難的方法,咱們相識這么多年,我從未求過你,今朝便是厚著臉皮開口,你若是真得知曉,還請告知與我,日后我與石翎定會報答你的恩情。”
“這想要渡過肉身化靈劫難的方法我確實清楚”,孫鶴虛瞇其眼睛,忽地問道,“據我所知,你將石翎收入門下不過短短數日,為何肯為其做到這般地步,平日里你可是傲氣的很啊?”
“可能是王八看綠豆,瞧上眼了吧”,司徒楓沉聲道。
“原本我收其為徒,是看重他在劍道上的天賦,想要讓其繼承我的衣缽,日后在你們面前也能,后來瞧見他同鈺汐那丫頭膩歪在一起,卻是發,覺吸引我的不至于此。”
“短短幾日便能窺探到少年真情?你怎的知曉那不是年少時的朦朧眷戀”,孫鶴略微挑眉,笑著問道。
“因為在我受其為徒時,他的眼底忽然浮現出一抹猶豫,因為在其踏足竹屋時突然涌現的掙扎與彷徨,因為他話語中突然不舍,哪種情感,唯有真正的喜愛才會展現出的濃濃珍視,他們是真地在竭盡全力地維護這段感情,所以我才真心想當他的師傅”,司徒楓的聲音很縹緲,但是朦朧中卻帶著鄭重。
“我這把老骨頭是理解不了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想法”,孫鶴嬉笑道,隨后便是再度開口道。
“其實那個方法很簡單,你細細思索片刻也就能夠想清楚了,那些具有強橫血脈的家伙,他們境界高深,誕下的后代血脈之力亦是強大,為磨礪后代,往往會將他們原本的境界削去,但是境界能夠削去,神魂能夠削去嗎?”
孫鶴接著開口道:“削去境界修為的他們神魂比之同境界的存在強橫不知多少,但是他們卻從來不會擔心神魂將肉體點燃,為何,不就是因為他們的肉體強橫的緣故嗎?”
“肉身就如同是籠罩著燈穗的燈罩,而神魂就像是那燃燒著的燈芯,神魂愈發強大,其寄宿著的軀體自然需要愈發的強大,若是軀殼太過弱小,陽盛陰衰,肉身便會被神魂點燃,若是燈罩太過龐大,那么內里的燈芯便隨時會被外界的風吹滅。”
“只要肉身達到如同神魂那般的強度,就不用擔心神魂將軀體點燃嗎?”司徒楓不由有些愣神,如此淺顯的道理自己竟是未能悟出。
“只是,石翎的肉身到底得要修行到什么層次才能夠完全容納自己神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