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沒事兒了，你們繼續打球吧，她交給我管理。”

許斌隨口朝兩個男生說道。

“好嘞，謝謝哥們兒啊。”

兩個男生一聽許斌這么說，頓時如蒙大赦，麻溜的跑回了場內，還朝許斌豎了根大拇指。

局氣。

男人和男人的對話方式就是這么簡單。

和女生，尤其是這種哭唧唧的女生，真的沒法正常溝通。

楚楚看著許斌，嘟了嘟嘴，擦了把眼淚，倒是不哭了，就是臉紅，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

“還疼不疼？”

許斌笑著問道。

楚楚：“有點……酸，剛才流眼淚，就是因為正好砸中鼻子，酸澀，自然的身體反應。”

她覺得很丟臉，也很狼狽。

所以如此解釋。

“哦？”

“這樣啊？”

“那剛才的哭聲，是因為被砸中聲帶了嗎？”

許斌大笑著調侃。

楚楚：……

精致的小臉上，又想哭又想笑，簡直無地自容了，氣的跺了兩下腳。

“走吧。”

“去給你買瓶冰水敷一敷。”

許斌終于伸手，給她來了一記摸頭殺，把人家好端端的頭發，揉的有點亂。

不過手感是真不錯。

柔順絲滑，帶著些許頭皮的熱氣，像是在擼狗子或者擼貓。

“哦。”

……

片刻后。

在操場門口的便利店買了瓶冰水和濕巾，許斌給她冰敷了一下，過程中發現她小臉晶瑩剔透，簡直可以說是吹彈可破，而且還沒化妝，好像嬰兒般的膚質，于是忍不住上手捏了兩下臉。

楚楚：……

無語了。

“不許捏我臉！”

“會流口水的！”

她奶兇奶兇的嗔道。

這已經是她生氣的最高程度了。

許斌則是再次笑出聲。

“越看你越覺得，像個小學生。”

“哎，現在大學擴招都到這個地步了嗎？”

“說吧，老實交代，你到底幾歲？是不是未成年？”

楚楚吸了吸鼻子。

“才不是呢！”

“已經滿十八周歲了好嗎？兩個月前就過完生日了。”

許斌：“那你怎么這么……呃……稚嫩可愛？像個傻子？”

楚楚無奈的瞪了他一眼。

“這叫少女心好不啦？雖然十八歲了，但心態還是個寶寶嘛……”

“話說你真是老師？”

“還是騙我的？”

“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了，你說的，第二次見面就告訴我。”

許斌微微嘆了口氣。

看上去很真誠的回答：“是啊，沒騙你，我是老師，而且都結婚了，我家小孩都三歲了。”

“啊？”

楚楚徹底呆住，驚愕的表情僵在臉上，整個人都瞬間不自然了。

“不……不好意思啊。”

“那……那我走啦。”

她站起身來，當即就想溜。

卻被許斌伸手輕輕拉住。

“逗你呢！”

“真是跟個傻子一樣，我大二，法律系的。”

楚楚：“啊啊啊啊啊……你，你……太過分啦！”

許斌哈哈大笑。

這一刻……

許斌感覺自己那顆因為練了三年拳而近乎鋼鐵般堅硬冰冷的心，在逐漸的軟化下來，注入生機和活力，重新有了少年般的活潑。

……

“想不想報仇？”

許斌看著她，笑瞇瞇的問道。

“嗯？”

“報什么仇？”

楚楚有點不懂。

許斌：“報你被籃球砸臉的仇啊，我去幫你教訓教訓他們。”

她長長的眼睫毛忽閃了兩下，微微抿嘴：“還是不要了，不許打架。”

心里則是有點小開心。

這男生嘴上壞壞的，心里還是有數的。

許斌直接站起身來。

“誰說我要打架了？”

“我說的是打球。”

“在籃球場上，正大光明的報仇。”

“走，給我當個啦啦隊。”

說著，許斌已經朝籃球場那邊走去，大步流星。

楚楚跟在他身后，只能一路小跑，才能勉強跟得上許斌的步子：“你走的好快，你慢一點嘛……”

許斌笑道：“腿短你就多跑兩步，跑快點。”

楚楚又有點小羞惱了：“我哪里腿短啦？我還是個寶寶，我還在長身體呢……我都一米六一了！”

她小跑著勉力拉住了許斌的胳膊。

“好吧好吧，不短不短……”

“哎不過你手還挺好看的，又白又嫩，又香又滑，原味吮指雞的感覺……”

楚楚：……

無語。

夸自己手好看，是有點小開心啦，但最后這形容詞是什么鬼？

兩人拉拉扯扯著到了剛才的三號籃球場旁。

“哥們兒，加我一個。”

許斌朝場上喊了一句。

剛才那個男生看了一眼，撓撓腦袋：“那個……不好意思啊，我們系隊的，自己在這兒訓練，要不你換個場？”

“哎，加一個嘛，我就喜歡跟水平高的一起玩兒……”

許斌捧了一句，已經上場，回頭指著楚楚又道：“要不帶我，我就讓她繼續在這兒哭……”

楚楚：？？？

籃球少年們：……

沉默了一會兒，還是讓許斌上場。

一個有點累了的隊員，主動休息片刻。

許斌身高有一米八三的樣子，脫了寬松的外套后，白色T恤下的身材，以及那肌肉線條分明的手臂，頓時讓人有點震撼。

這身材太贊。

一看就是個高手啊！

五對五的半場對抗賽很快開始。

許斌之前籃球打的只能算是一般，不過，三年練武下來，對于身體的控制，以及眼力，反應，對于這幫學生球員而言，完全就是碾壓。

籃板，但凡許斌在籃下，就沒有搶不到的。

三分，全部命中。

身體對抗，許斌已經收了九成的力氣，但依舊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楚楚在場邊看的，眼睛都直了。

一臉崇拜，兩眼星星。

口干舌燥，心跳加速。

這也太帥了吧！

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如夢初醒的掏出手機，打開錄像模式，記錄下每個精彩瞬間。

就沒有不精彩的。

許斌在場上，幾乎就是個進球集錦，力與美的完美結合。

剛才持球砸中楚楚鼻子的那個男生，和許斌是對手，尤其遭到了許斌的重點照顧，被各種戲耍，碾壓。

規則合理的情況下，差不多完全被許斌打爆了，簡直要被打哭了。

這哪里來的變態！

不管是籃板，突破，投籃，彈跳，身體對抗，都他么完全無解！

關鍵是……

場邊人還有女朋友助威！

尤其殺人誅心的是……

每次人從自己這兒突破進球成功后，還會禮貌的笑笑，拍拍肩膀以示友好。

連風度，都無可挑剔！

讓人氣都生不起來。

內心只剩下兩個字……服氣！

……

打了將近十幾分鐘，許斌都數不清楚，自己進了多少個球。

太簡單。

以至于都沒什么興致跟他們玩了。

想了想，許斌決定最后露一手。

“球給我！”

三分線外，許斌大喊一聲。

已經突破進圈的隊友，聽到這話，頓時把球傳了過來，通過剛才許斌的表現，他們現在對這位陌生隊友完全信任。

持球突破，許斌進了三分線，兩步便跨到罰球線，然后高高躍起。

扣籃！

驚人的彈跳力，許斌高高躍起，籃下幾個一米八以上的壯漢，從視覺效果上來看，都位于許斌胯下。

這一幕……

不管場上還是場外，所有人都看呆了，目瞪口呆，大腦宕機。

砰！

籃球狠狠砸在籃板上，掉入框中，許斌輕飄飄的落地。

“我草！”

“牛逼！”

“牛啊，哥們兒！”

“哥們兒你哪個隊啊？”

“不會是職業吧？”

場上頓時炸了，不管是對手和隊友，都被這一手秀的頭皮發麻，氣氛到達頂峰。

“哎！我草！”

而許斌，卻忽然間叫了一聲，連忙把籃下的兩個人拉開。

兩人還懵著呢……

咔……

一聲輕微的脆響，籃球架上的高強度玻璃籃板，忽然生出一道裂紋，然后裂紋從中間向四周不規則蔓延，直到超過應力極限，玻璃碎屑紛紛落下。

籃板……被扣碎了。

眾人面面相覷。

片刻后，場上只剩下一片“臥槽”之聲。

牛逼。

真牛逼了。

這種只在職業賽場上能看到的操作，竟然出現在一個小小的大學校園里。

許斌被人圍住了。

就連旁邊球場的人，都紛紛跑了過來，許斌成為人群中最耀眼的仔，各種夸獎和馬屁聲不絕于耳。

不多時。

操場的管理員過來了。

看到這場面，眉頭皺了皺。

“誰干的？”

“損壞學校公物，賠啊。”

管理員大喊一聲，讓已經沸騰的人群，多少冷靜下來幾分。

“那個……老師，不好意思，我賠，我來賠，他不是故意的。”

許斌正想開口，卻發現站在場外的楚楚，已然捷足先登，怯怯的朝管理員說道。

管理員：？

微微一愣。

女生？

關你什么事？

你摸得到籃網嗎？

場上。

咦？

許斌聽到了楚楚和管理員的對話，一時間不由搖頭笑笑。

這小姑娘，還挺夠意思的嘛。

當即也是朝場邊走去。

“老師，不好意思，我扣籃扣碎的。”

“多少錢我賠。”

“可以賠，但務必……請全校通報。就說，法律系2104班的學生許斌，在打籃球時，因為用力過猛扣碎了籃板，特此全校通報，同學們引以為鑒，不要輕易破壞公物。”

“而且老師我建議，為了讓我充分認識到錯誤，這份通報，請在教學樓，宿舍樓，餐廳，操場門口，都貼上，甚至……請務必讓我在全校師生面前開大會做檢討。”

許斌笑容燦爛的說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