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老舊的木樓，泗水牙行四個字已經有點褪色。
邊上的街道也是破舊不堪，和那富麗堂皇的朱雀大街比起來，這里像是一個小貧民區。
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的方正，拖著自己傷痕累累的身軀來到了這里。
看著這個似乎非常落魄的牙行，開始有點懷疑詭鏡的推測。
“堂堂一州的州牧，買仆役到這么個小的牙行來？”方正看著這個像是馬上要關門的牙行，有點難以置信。
在地上摸了一把塵土涂在臉上，讓自己看上去更加的潦倒一點。
吱嘎~
打開門，一陣牙酸的聲音發出。
“請問，各位小哥有什么需要？”
開門的聲音驚醒了靠在桌上休息的牙人，急忙跑上去來詢問。
“我想出賣自己。”方正恭敬的給這個牙人行禮。
“你~~~”
牙人繞著身子打量了一下方正。
渾身衣衫襤褸，臉上也全是塵土，看樣子是一個少年，體格到還是不錯，就是說話時有氣無力。
“少年，你父母呢？如果他們同意就行。”
本著反正都是都是做仆役，大不了便宜一點，起碼自己不虧的想法，牙人也是無所謂了。
“沒有父母，就是想不被餓死。”
方正有點畏畏縮縮的回答道。
“哎，世道艱難啊，好吧，你把這個簽了，不過我可提醒你，簽下之后，就再也不是自由之身了，你要想清楚。”
牙人的話，讓方正對他升起一絲的好感來，畢竟做這行的，大部分都是把這些少年少女坑蒙拐騙過來簽下賣身契，像這樣能說一句話的，真的是太少太少了。
“多謝掌柜的，我想清楚了，沒有自由起碼比餓死來的強。”
“你想清楚就好。”牙人將一張賣身契推到方正面前。
黃色的宣紙上，寫著關于賣身的東西，上面還有官府出具的大印。
方正故意說自己不會寫字，直接將手印按了上去。
“少年，你叫什么名字？來自哪里？”
“方鐵牛，從延福縣來的。”
“延福縣啊，那真是遠啊，好了，你.....”
牙人的話還沒說完，一個聲音從外面傳來。
“掌柜的，你這邊可有仆役售賣？”
進來的人身著樸素的藍色衣服，大概五十來歲，孔武有力。
這人不簡單啊。
方正站在一旁，看著走進來的人，渾身氣血內斂，眼神銳利，進來后先將所有可能有刺客的地方看了一遍，應該是一個警惕心很強的武道高手。
“客官哪里的話，我做牙行的，哪有沒有仆役售賣的，客官想要多少？”
牙人滿臉笑容的迎接上去，和看方正的時候那是天差地別。
“成年男仆10人，女仆10人，還有如果有年紀小一點的更好。”
“有，有，不過客官什么時候要？小店小本經營，要一些時間籌備。”牙人現在有點苦惱，自己這里也就10來個貨源，哪有這么多的仆役啊。
“明天就要，最好今天就給一批，你現在有多少，我先帶走。”
一個金燦燦的金錢拍在牙人面前，吸引了他所有的目光。
“好好好，客官稍等，明天我一定湊齊，一定湊齊。”
一把抓過金錢，牙人不斷地擦拭著，然后眼睛瞥到旁邊的方正。
“鐵牛，你過來。”把方正推到那人身前。
“客官你看，我們這邊年紀小一點的仆役也是有的，你看這個怎么樣？”
譚橋看了一眼方正，突然伸手抓住方正的手腕。
“不錯啊，少年，小小年紀就已經到了換血境，不過身受重傷，不養個半個月是好不了了。”
一聲清晰的話語從方正的耳旁傳來，方正疑惑地看了旁邊一眼。
牙人看到譚橋的動作，還有我方正觸怒了對方，支支吾吾的在解釋著什么？
“傳音入密而已，你既然賣身了，那就是個普通的仆役，在我眼里，你就算是鍛髓境的，也沒什么麻煩。”
“這個不錯，把他的賣身契給我，明天你把剩下的仆役準備好，明天我會再過來。”
不在理會牙人，拿上賣身契，示意方正跟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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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跟著他，發現不止是泗水牙行，這個人還到其它的牙行采購仆役。
這里面的牙行有大有小，毫無規律可言。
“看出什么門道來沒有？”
譚橋突然出聲詢問道。
“沒有，小人.....”還沒等方正把話說完，就被他打斷。
“這些個店里的掌柜都是品行良好之人，從未有過壓低賣身價格的事情。”譚橋盯著方正說道。
“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人，但是既然來了府上做仆役，就安安心心的，不要有什么壞的想法，如果以后想拿回賣身契，我也不會阻攔。”
然后便不再言語，默默的在前面走著。
“大人放心，在下絕對不會做那行雞鳴狗盜之事。”
本來就只是為了躲避災禍，自己再沒良心，也不可能去危害州牧府的。
“希望如此吧，以后叫我譚管家吧，來，跟上，要做的事情還多著呢。”
譚橋微微露出笑容，隨即消失。
傍晚時分，方正跟隨著譚橋來到州牧府。
這是位于明州城最核心位置的一座大宅，上書明州牧府大字，外有全副武裝的官兵日夜巡邏。
“不要問，只要做事就行。”
譚橋怕方正詢問，特地提醒他。
跟隨著進入府里，方正被一些仆役帶走去換一身衣服。
今天還是那身血跡斑斑的衣服，府里的人也沒異常。
不過在踏進明州牧府的那一刻，方正突然感覺渾身一種輕松，原本的那種監視的感覺消失了，原本壓在心頭的緊迫感也消失了。
“這還真是一個養傷的好地方，起碼不管是盜墓賊和那些仙師，總要給朝廷一點面子，不可能在這里明目張膽的搜查。”方正默默的想道。
不過，這個譚管家為什么明知道他有秘密還把他帶進來呢?
等待到年底，把幻燭拍賣掉之后，就馬上離開這里，去云州，這樣總找不到我了吧。
方正摸了摸后面的包袱，打定主意在這里待到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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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州牧府正堂。
明州牧拿著一張畫像，仔細地看著。
上面畫的正是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