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漆黑的鏡面上出現一幅畫面。
先是一團黑乎乎的影子,慢慢的變得清晰起來。
那是一塊空地,中間有一座詭異的祭壇,祭壇的四周都是慘白的白骨,密密麻麻的堆積著。
兩支不知道什么材質制成的蠟燭,散發著慘綠色的光芒。
讓這畫面更加的陰森恐怖。
純黑色的祭壇之上,放置著一個紅色的小包裹。天空中飄著鵝毛般的大雪,但是沒有一片雪能落在這黑色的祭壇之上。
這是什么地方?
方正看著詭鏡里面的畫面,有點疑惑。
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地方應該就在荒山附近,這鵝毛般的大雪,和客棧這邊的非常相似。
“詭鏡給出這個畫面,是不是說要破開這個詭異,要從這個祭壇下手?”
“反正也沒有別的方法,找吧,如果詭鏡能把地圖都顯示出來就好了。”
方正還在異想天開的想著,沒想到隨著他想法的升起。
詭鏡漆黑的鏡面上居然出現了新的變化。
一幅精致的地圖開始浮現,同時還為方正標注著祭壇在地圖的位置。
方正大喜過望,沒想到詭鏡居然還能這樣用。
如果詭鏡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的話,那不是說明,接下來有什么機緣,有什么寶物,自己都可以第一時間的找到。
要知道漫長的歲月中,總有那些絕世的秘籍,寶物都會遺失。
現在有了這樣的一個東西,那是不是以后這些東西,都能重見天日了。
暗暗壓下自己心中的喜悅之情。
方正仔細的對比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和那個祭壇的位置。
也不在言語,繞過客棧,向著祭壇的方向走去。
風雪很大,不一會,就掩蓋了他的身影。
含月站在客棧的門口,依舊微笑的看著前方,但在方正向著那個方向走去的時候,表情突然有一絲絲的不自然。
.....
冷,一股刺骨的寒冷。
從來沒有感覺到這么的冷過。
明明這里連一點雪花都沒有。
方正看著前面那一片白骨鋪成的地方,只覺一股股的寒意撲面而來。
不是那種身體上的冷,而是一種深入靈魂的冰冷。
“這到底是誰在這邊放的?”
帶著這樣的疑問,方正走到了那座祭壇前。
祭壇是用一種黑色的金屬制成,通體黝黑,上面雕刻著一些古怪文字,如同蝌蚪一般。
那兩支散發著綠光的蠟燭放置在祭壇的兩邊。
方正伸過手去把那紅色的物體拿下來。
“哇哇~~~”
一聲聲嬰兒的哭聲在周邊毫無征兆的響起。
方正看著手中的包裹,那是一個小小的嬰兒,大概2-3歲的樣子。
一道道血色的痕跡爬滿他粉嫩的皮膚,那血痕如同活著一般,在不斷的發生著扭動。
隨著方正把嬰兒拿下來,兩邊的蠟燭直接熄滅。
“這不會是含月的孩子吧,如果是的話,那這是她親手殺死的,還是這里的荒山客棧本來就是一個陰謀。”
方正順手把那兩支蠟燭拿走,同時在那座黑色的祭壇上敲下一塊,放在兜里,看看以后會不會有用。
.....
“大爺,您怎么又回來了?快進客棧吧。”
含月照常的看著方正,但是那是嫵媚的眼睛里,正在不斷的流出血淚。
“也不知道那個父母這么狠心,把這么小的孩子扔在了外面。”
方正看著眼前的含月,把手中的孩子慢慢遞了上去。
含月呆呆的看著這個紅色的包裹,許久沒有反應。
“啊~~~”
一聲尖銳的叫聲從她的口中發出,美麗的外表直接消散。
現在的含月不再是那個穿著狐裘的美麗婦人,而是變成一個怪物,無數人的手臂從她背后伸出。
原本白皙的臉龐上出現了一道道的裂痕,如同碎裂的瓷器一般。
“欣兒,欣兒....”
溫柔的呼喊聲從含月嘴里傳出,不再是那個嬌媚的聲音,這個聲音充滿了母性的光輝。
一雙手顫顫巍巍的從方正手中接過那個嬰兒。
“娘想起來了,娘想起來了,娘和欣兒一直在等相公回來,相公說很快,很快大魏就要打下明州了,到時候我們就能團聚了。”
雙手微微拍著嬰兒,似乎怕吵醒他,含月小聲的這個孩子耳邊說道。
“等你爹回來了,娘要好好的說他,說什么投筆從戎,說什么要讓天下人都能太平的過日子,我只想我們一家三口待在一起就好,這天下是天下人的,他一個窮書生逞什么能啊......”
滴答
滴答
一滴滴的血淚,滴落在嬰兒的臉上。
轟~
一聲巨大的聲響從后面傳來,那原本溫馨的客棧,已經變為一個可怖的肉球。
一個個人的腦袋鑲嵌在其中,哀嚎著,怒罵著。
黑色的物質以客棧為中心開始蔓延。
“是你們,是你們不讓我們團聚....”
含月從回憶中清醒過來,血紅的雙眼猙獰的看著后面的客棧,身后無數的手臂開始沖向那黑色的肉球。
轟~
巨大的轟鳴聲直接將方正震倒在地。
殺~~
轟鳴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客棧的前方,一支大軍正在沖鋒。
沖天的血煞之氣,讓這漆黑的夜晚染上了一層厚重的血色。
轟~
一柄血色的長槍如流星一般飛射過來,正中那個黑色肉球,將它釘在地上。
“呱呱~”
那肉球在地上發出刺耳的鳴叫聲。
“放箭~”
燃燒著幽藍色火焰的箭矢如雨般落下,那黑色的肉球遇到幽藍色的火焰,開始猛烈的燃燒起來。
那肉球瘋狂的掙扎著,嚎叫著,一聲聲刺耳的音波四散傳開。
“這樣應該算是破局了吧,不知道那塊令牌又在何處。”
方正已經經受不住這聲音昏厥過去,最后一眼,方正看到含月和樊季將軍面對面在訴說著什么。
……
“你醒啦!”
“這里是哪里?”
方正看到眼前的人,翻身拔刀。同時觀察四周,這里是一個山洞
眼前這人正是那位樊季將軍。
此時的樊季將軍沒有穿著鎧甲,而是一身白色的書生袍,正一臉笑意的看著他。
“多謝這位兄臺相救,那馬匪已經走了。”
“馬匪?”
剛剛不是還在大戰嗎?怎么又說馬匪了?
“是呀,沒想到這一帶這么多的馬匪,兄臺,在下也要帶著妻兒離開了,這亂世之中,多加小心。”說完,從自己書生袍里拿出了一面青銅令牌和一本書遞了過來。
“這是我偶然得到的一塊令牌和自己讀書的心得,希望對兄臺有用。”
樊季對方正一抱拳,轉身離去。
山洞的洞口,方正看到穿著一身簡單布衣的含月,正抱著孩子等著樊季。
一陣黑暗襲來,等方正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在那個天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