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是誰？”

玉明宛把玩著青瓷雕花杯，唇角微勾：“你希望我是誰？”

“少裝設弄鬼，我親眼見玉明宛下葬的，你絕無可能是她！”

“那誰又說，人死不能復生呢？”

說完，一雙眸子同地獄的厲鬼，直射劉氏母女二人。

“你……就是玉明宛！”劉氏嚇得尖叫。

玉明宛起身，繞到瑟瑟發抖的母女二人身邊，俯身低語。

“是又如何？”

“你……你到底想怎么樣？”

“沒想怎么樣，就是來問問，我的好繼母，怎么照顧的爺爺？”

劉氏和玉嫣臉色劇變，互相交換了個眼神。

劉氏聲音后道：“你爺爺本身就是個病秧子，又不肯在府里乖乖養病，關我們什么事？”

“是嗎？”玉明宛面無表情地將一份公文在母女面前展開，玉嫣和劉氏定睛一瞧，上面“口供”和文末“郭生”幾個字眼，瞳孔巨震。

“這是你們安插在醫館下人毒害爺爺的口供，你說我若是交給衙門，他們會怎么處理？”

一提到“衙門”，玉嫣便想起被人欺凌毆打的日子，嚇得嗷嗷大哭：“娘，我不要回監獄，你快想想辦法！”

劉氏也瑟瑟發抖，可不想被玉明宛拿捏，仍然嘴硬：“你這是污蔑上親，我要告到族里，讓族老們把你這個賤丫頭除名！”

玉明宛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看著劉氏，點點頭：“那你把族老請來吧，我正好也想問問，這遺孀在夫家與人私通，是不是要浸豬籠？”

劉氏臉一白，“你……你瞎說什么！”

玉明宛哂笑：“那劉富商是個鰥夫，寡婦和鰥夫，倒是絕配。可若是一邊忙著改嫁一邊轉移先夫家財產，天底下哪有這么好的事？”

劉氏徹底癱軟在地，愣了好一會兒，才咬牙切齒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把我母親的遺物還給我。”

劉氏不敢多言，心不甘情不愿地來到庫房，指著落了厚厚一層灰的箱子。

“就那些。”

當然不止那些，可貴重物品早就被劉氏拿去變賣，換成現銀塞進腰包了。

玉明宛面無表情地走到箱子前，忽然一巴掌甩在劉氏臉上。

“啪！”

劉氏捂著紅腫著臉，滿眼不可置信。

“以后見了我繞道走。”

玉明宛看都不看她一眼，輕飄飄地留下句“好自為之”便走了。

離開玉府，玉明宛撕碎口供，團成團隨手扔了。

郭生當然沒寫口供，這不過是她寫出來嚇唬劉氏母女的罷了。

打開剛從劉氏手中拿回的箱子。

幾件柔軟錦衣上，還帶著淡淡的香味。

玉明宛抱著衣服，思緒仿佛被香味拉回了小時候。

傷神片刻，她放回衣服，在箱子底下，發現一個精巧的小盒子。里面有把鑰匙。

她默默將鑰匙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