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城時,云鹿和林長君一路游山玩水,慢悠悠的往回走。
路過每個城池的時候,云鹿都要把當地的美食品嘗一遍。
有天看到自己鼓起的小肚子,云鹿第一反應是完了,最近吃太多,吃出贅肉了。
她想克制一下,但胃有它自己的想法,一頓少吃就咕嚕咕嚕的狂找存在感。
林長君就開始心疼了,安慰她道:“沒事,路上好好吃,等到京城就吃不到了,再慢慢減。”
云鹿動搖了。
就像每一個減肥的人給自己找的借口一樣,先吃飽這一頓,下一頓再開始減。
云鹿拋下了曾經身為女明星的職業素養,一路胡吃海喝,過足了口腹之欲。
厚實的衣服給了云鹿錯覺,等到京城的時候,把厚衣服一脫,云鹿才發現自己的肚子已經鼓起一個明顯的弧度。
還沒來得及痛心疾首,然后……然后她就感覺到肚子里有小怪獸動了。
云鹿:???
云鹿:!!!
云鹿再遲鈍,這時候也察覺出不對了。
跟林長君一說,他也慌神了,急忙派人去請御醫。
御醫來了一把脈,捏著胡須笑瞇瞇的說:“公主、元帥請放心,胎兒健壯的很,繼續保持現狀就好了。”
云鹿和林長君二臉被雷劈的樣子。
竟然,竟然真的有了!!
御醫看兩人震驚的樣子,也震驚了:“你們不會不知道公主有喜了吧?”
兩人僵硬的搖了搖頭。
御醫笑不出來了:“胎兒都已經四個多月了!你們這也太粗心大意了!還好胎兒長得健壯,沒被折騰出意外!”
公主和元帥可是從北疆回來的,御醫一想到兩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可能做了哪些危險的事,就覺得呼吸有點困難。
云鹿和林長君回想起來,也覺得快窒息了。
真的,要不是胎兒自己爭氣,一路上有上百種可能讓他告別這個人世。
林長君魂不守舍的送走了御醫,回到屋里,就見云鹿捂著肚子,一臉做夢的表情。
“我真沒感覺,”云鹿呆呆的說,“別人懷孕,不都是嘔吐、嗜睡什么的嗎,我什么感覺也沒有。他今天要是不動,誰知道他在肚子里啊!”
她的確好長時間沒來月事了,但她是敏感體質,一旦離開舒適區,就會有一段時間月經不調,一年半載的才能漸漸適應。
她上次去北疆,還有之前去齊國的時候,都有這種情況,所以她也沒放在心上。
云鹿對懷孕的理解,一直停留在影視劇中,聞到腥味就想吐,累了突然暈倒……這樣子。
她哪能想到會有無聲無息,連個招呼都不打一聲,就突然入住的小東西啊!
“怪我,是我太粗心了。”林長君自責道。
他一手小心的放在云鹿肚子上,一手輕輕將她摟入懷里。
“你肚子都鼓起了,我也沒往那方面想,還……”還一直沒有停過房事……
林長君慶幸道:“好在孩子堅強又懂事,不嫌棄我們沒經驗,一直沒拋下我們。等他出生之后,一定要好好彌補他。”
云鹿點點頭,心中也充滿了虧欠。
整個孕期,云鹿都沒太大感覺,除了后期肚子太大,睡覺不舒服外,其他的都和平常一樣。
誰見了都要夸一句肚子里的孩子懂事,不舍得折騰娘親。
云鹿也這么覺得,心里美滋滋的,期待著她的乖仔趕緊出生。
林長君也對這個“來報恩”的小寶貝充滿期待,名字都已經取了幾百個。
這時的他們都沒想過,頑強的釘子戶,可能不是來報恩的,而是來報仇的。
他安靜不鬧騰,也可能不是因為懂事,而是在憋壞招。
十月懷胎,終于到了生產這天。
乖了整個孕期的小胎兒,終于露出了小獠牙,折騰了云鹿三天三夜,差點一尸兩命,才意猶未盡的離開他的單人房。
林長君的三魂七魄也去了大半,比云鹿這個產婦臉色更慘白。
生產一結束,他就沖進去抱住云鹿,眼睛紅的像兔子:“我們不生了!以后再也不生了!”
再來一次這種驚嚇,他就可以直接入土了。
說要好好彌補孩子的林長君,從驚懼中緩過來之后,咬牙切齒的給那只哇哇大哭的皺皮猴子記了一筆,準備等臭小子長大一點再算賬。
結果產婆告訴他,這不是臭小子,而是一個小郡主。
小郡主一到他懷里,立刻停止了哭聲,對他露出一個面部肌肉失調的無齒笑容。
林長君頓時就心軟了,兒子可以隨便揍,女兒身嬌體軟的,他哪舍得動手打。
受了大罪的云鹿,可不跟女兒客氣,出了月子就在她屁股上拍了幾下。
出生的時候折騰她就算了,現在竟然還要跟她搶林長君,那絕對不行!
云鹿的預感一點也沒錯。
小魔女從會爬開始,就整天粘著林長君,從早到晚,只要她醒著,絕對要霸占林長君的膝上寶座。
睡覺時也非要擠在林長君和云鹿中間,嚴防死守,連林長君的一根手指都不讓云鹿碰到。
她還是個天生戲精,林長君不在的時候,云鹿把她屁股打腫都不吭一聲。
林長君在的時候,云鹿瞪她一眼,她都嚎的仿佛受了天大委屈。
諸如在云鹿午睡時用屁股坐醒她,往她杯子里撒土,往她護膚品里摻顏料……這些都不提了。
反正云鹿無數次后悔,為什么要把這個討債鬼生下來!
直到小魔女三歲,執意要為華老夫婦守孝三年的華謙陌出孝入京,情況終于有了轉機。
小小年紀就顯出顏控屬性的小魔女,見到華謙陌的第一眼,就張開胳膊要他抱。
等被華謙陌抱起來,她吧唧一下在華謙陌臉上蓋了一個章,大聲宣布:“我要你當我夫君,長大后我就嫁給你!”
華謙陌愣了一下,被她的童言童語逗的哭笑不得。
云鹿無良的哈哈大笑起來:“好的很,你以后就粘著你夫君吧,別再搶我的了。”
只有上一個被“求婚”對象——驟然失寵的老父親林長君,臉黑成了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