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

“滋滋滋~”

一片黑暗的鋼鐵甬道之中，偶爾炸起的火花在瞬間照亮了附近的角落。

那些看起來堅不可摧的黑色鋼鐵都被爆炸的威力沖擊地變了形狀。

一些幸運的人類灰頭土臉地掀開壓在身上的尸體亦或者雜物。

幸存的他們站起身來，看向四周。

一片漆黑，四下呻吟。

“嗡~”

遠處茫茫的黑暗之中，一片氤氳的綠色暗淡光球忽而點亮。

通體過電的啟動聲輕微響起。

【機體自檢中……】

【自檢完成……】

【視覺系統受損93％……】

【聽覺系統受損98％……】

【運動系統受損37％……】

【意識體接駁完整，權限賦予完成。】

【目前沒有接受到任何上級命令，你可以自由行動……】

“執法者”抬起頭來，努力想要傾聽。

“我回來了……”

“你在哪里？”

“為何四周一片黑暗？”

“我聽不到你的聲音……”

“也看不見你溫和的眼睛……”

“你……在哪里？”

“為什么再也沒有大伙的喧囂？”

“我感受不到本該拂過臉頰的風……”

“也感受不到讓人心跳加速的溫度……”

“黑夜還沒有過去么？”

“為什么今夜沒有星星？”

“天好黑……”

“我看不見你了……”

“你在哪里？”

“你在哪里？”

“你……在哪里？”

淡淡的綠光摸索著深入黑暗，肢體殘破的機械身軀漸漸消失不見。

……

“第一次通關正式試煉以后，你可以在這里停留20分鐘，可以提前離開。當然，你也可以試試新的‘訓練場’功能。”

準備空間里的停留時間有限。

有限的東西都很珍貴。

不過白楓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坐在地上舒緩著胸膛中激蕩的情緒。

人不可能總是理智。

偶爾的任由肆意的情緒填滿整個身軀，安靜的徜徉在肆意紛飛的思緒之中，也挺不錯。

娜塔莎還活著……

真好。

“提醒你一下，過去3分鐘了。”

女武神的聲音提醒道。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因為有了對她的一個大致的認知，此刻她的聲音聽起來較之以前多了幾分順暢……甚至好像還有幾分女性的柔和。

白楓眨了眨眼睛，回過神來。

“我只是想好好回味一下這次的經歷，畢竟回到現實之后我就不記得了，不是么？”

“emmm……”

女武神突然想起了副本開始前白楓所說的話——“你現實世界騙我的事有空再找你算賬……”

他不會是想找自己麻煩吧？

可現在的自己不過只是一副空蕩蕩的盔甲，他能找自己什么麻煩？

對啊！他能找自己什么麻煩？

為什么要怕他？

哼！

不過……這個小男人看起來挺嚇人的。

小怕一點，也不奇怪吧？

“你……你想說什么？”

“沒什么。”

白楓目光掃向四周，嘴里隨意地說著，“很好。”

他不會是在說反話吧？

女武神心里有些忐忑。

“我不是故意的……”

“真的很好。”

白楓收回了目光，看向眼前的那副盔甲。

古戰場上多了些身影，雖然被染上了那種昏暗猩紅的背景色，但從身上的槍械等裝備來看，似乎正是出自于自己剛剛離開的那個世界。

凝神看過去的時候，仿佛還能看到他們生前爆發出的激蕩勇氣……亦或者徹骨的恐懼。

那些死在自己眼前的靈魂，全都出現在了這里？

其他玩家們的天賦都有過實際的展現——控冰、控火、加速、巨力、石膚等等。

可“英靈殿”呢？

相較而言，似乎挺廢的。

但也沒什么。

“我理解你。”

白楓凝視著殘破的盔甲，仿佛凝視著女武神的眼睛，聲音輕柔，“可能你也有些不得不遵守的規則，我能理解。而且能在這些不同的世界里面體驗不一樣的人生，我也很喜歡。是你為我帶來了這一切，我很感激。只是現實世界里我不能記起這一切……有點遺憾。”

女武神有些感動，還有些直覺——他是不是在CPU我？

但還是愿者上鉤。

“其實也不是完全沒辦法記得起來……”

“嗯？”

“我的意思是……以后說不定有什么機會能記得起來呢？”

“哦~”

白楓并不計較于此，女武神的背后有著他不知道的秘密，直接問太過于著相，問不出什么。

只是平靜地說道：“訓練場什么功能，介紹一下吧。”

“就是我之前和你說的，我能夠提供的個性化服務。之前附身時候展現出來的戰斗能力你也看到了，都是可以學的。怎么樣？要不要來一份？”

“怎么個流程？”

“會給你開辟一個單獨的訓練環境，時間相對于外面是靜止的，直到你學會為止。”

“都有些什么能學的？”

“可多了。”

女武神語氣振奮，像是個房產中介一樣介紹著自己的產品。

“槍術專精、騎乘掌控、流矢加護、自我掌控、潛行……有的是可升級能力，有的是不可升級能力，價格各有不同，你看看想學哪一個？”

古老的羊皮卷上像是菜單一樣顯現出了那些技能的名字、作用以及價格。

白楓一個個掃過，同時在嘴里隨意的問著。

“其他玩家一般都能學到什么？就像是副本里遇到那兩個玩冰玩火的。”

“元素親和、元素感知一類的神秘側能力吧，不知道他們是異能側的還是魔法側的，天賦的源頭不同所能學習到的能力也不同。”

“哦~”

白楓點點頭，也大致看完了羊皮卷上的內容。

上面展示出來的許多能力在此前的戰斗中都有所展現，功效也確實強悍。

比如流矢加護這個技能，百分百躲子彈，上了戰場幾乎可以說是橫著走。

可惜要價1000……

槍術專精也不錯，女武神一手長槍舞地水潑不進，連子彈都能盡數彈開，同樣看得白楓眼紅不已，而且要價只有100。

然而這是個可升級能力，100點超凡技能只能入個門，女武神自己不用想也是MAX。

至于騎乘掌控，看描述不止是馬、驢這種坐騎，似乎就連小汽車、摩托車這種也同樣被納入掌控范圍之內，學會以后任何只要是載具性質的東西一碰就會。

要價500……

剩下還有不少的能力，有貴有便宜的。

白楓口袋里的275點超凡積分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是一眼看上去足夠劃算且讓人心動的，只剩下了一個——自我掌控。

也就是女武神附體后對于身體的那種深度感知，以及在后續的戰斗中幾乎將身體的每一個部分、每一分潛力都利用到了極致的能力。

250……

學這個？

“你說訓練場時間靜止是吧？”

“對對對。”

“那就先不學了吧……”

“哦……嗯？”

“下次副本還不知道是什么呢……有了大體的信息后說不定還能學一些專門應對的能力，等到下次副本開啟前的準備時間里再學也是沒問題的吧？”

“沒問題倒是沒問題，可是……”

“可是什么？”

“萬一你在現實世界里碰到別的宿主怎么辦？技多不壓身嘛……學到手的技能才是實際的。”

“說的也是……”

“嗯……”（星星期待眼）

“不急，耍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