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柳承業
- 離婚后我救了前夫的白月光
- 聲名狼藉的肥皂泡
- 1951字
- 2022-11-05 20:42:28
嗡嗡嗡嗡
手機連續震動好幾下后發出一串金幣的聲音——又有人打錢過來
緊接著又是新消息提醒
已經離主宅有點距離了,見沒人跟上來,阮棠放慢腳步,摸出手機來看
——未知號碼:直接賬戶轉賬提醒……
——未知號碼:【小阮,二叔前幾天出差,給你帶了禮物……】
她沒看完就熄滅屏幕,把手機揣在兜里繼續沿著湖邊往外走。
在經過一座根雕時,里面突然伸出一只手,冒犯地捏了一下她側腰。
“誰!”
阮棠受驚往旁邊一跳
“是我是我,小阮別怕,是二叔”,根雕后面走出來一個中等個子中年男人,戴一副圓框眼鏡,五官一般,但有一副優渥生活養成的白凈面皮,不多的頭發燙成了卷,身子微微發福,白襯衫外套著針織馬甲,緊致的西服長褲。
裝什么假知識分子,阮棠表情厭惡。
見她轉身走開,他連忙靠上來,帶過來一身嗆人的古龍水味:“小阮欸小阮,嚇著啦?我開玩笑的,是二叔不好,你別走”
阮棠閃身避開:“你自重”
“唉,二叔是在開玩笑,看你沒回復消息,以為你早看見我了呢”
阮棠加快腳步,男人也跟著加速,笑瞇瞇地捏住她的袖子,語氣里全是對壞脾氣戀人的寵溺:“走慢點,小心摔著,別生氣了,要不去我哪兒看看禮物”
阮棠大力甩開他,陰著臉警告:“滾遠點,別再給我發消息”
男人油鹽不進,還是一副縱容的樣子,勾著身子哄:“心肝兒啊,這半個月,二叔每天都給你發消息,以為你不會看呢,原來都看過了,二叔嘴笨,是個只知道悶頭受苦的愣貨。別任性了,回復一句也好啊,讓人擔心”
X騷擾的變態
自從和柳怡江離婚后,這人每天都換新號碼來騷擾阮棠,先轉賬再發騷擾信息。單方面無條件轉賬,銀行沒有拒收服務反而變著法兒提醒,想拉黑又根本沒有個固定的號碼。臨近畢業期,學生信息核查,阮棠自己的號碼也不好換。
死纏爛打的變態
她拽緊書包想盡快逃開
“天這么冷,衣服穿好一些,二叔給的錢你隨便花,不夠再給你轉。咱不靠著柳怡江”
阮棠猛地站定,眼里全是冷漠,攻擊意圖不加掩飾:“柳承業,你有病”
柳承業不怒反喜:“對,二叔得了你這塊心病”
“你還記得那天,那天你在二叔懷里……”,說著他表情突然興奮起來,“心肝兒”
艸!
啪啪!
阮棠照著那張臉就是兩個響亮的耳光
沒成想,柳承業不但沒反抗,反而更興奮了,盯住阮棠,急忙忙的解皮帶
臥艸!
阮棠連忙往他手上補了好幾腳,每一腳都用足了力道,結果對方竟然喘起來了
“柳承業!你……”
她的表情就像被人戳了一刀,話沒說完,他又得寸進尺:“哈,有人來了,他會偷’窺我們……再來幾下,小阮,像上次那樣,嗯……”
上次那樣?
阮棠某根神經被狠扯一下,逼著她冷靜下來,躲開來人繼續往外面跑
‘我看見了,阮棠和柳二叔親在一塊兒’
‘阮棠,你真不要臉’
‘你二叔是個有頭有臉的,不是你主動,難道他會和他兒子搶人’
‘滾,我不想再看見你’
……
阮棠越走越慢,心口開了個窟窿,冷風呼呼地往里灌。
柳宅這條石子路走進來花了半小時,走出去好像要用一輩子。
不知道是那個關節錯了,手里的情書早就變了味,被她隨手扔進了路邊的湖里,本來美好的心思經過這一遭,變得污齪。
京州毗鄰聯邦中心城,被時遷江攔腰截斷。江水在城中心分叉,呈一個不規則的T字把地域分派成三部分,分別為崇寧區和江南左右區。京州以環境優異聞名,金融商業時尚和環境完美融合,是聯邦豪族的聚居地,被市民稱為上城區。有上就有下,貧富差距大,城周稀疏散落著不少舊城區,像新衣上的螨蟲,魚龍混雜。
阮棠轉了好幾趟地鐵,在最偏僻處下了車,才一路走回郊區,冬天夜晚漫長,路邊黑黢黢的水泥房子隨處可見,一排排窗戶空洞著,像死人的眼睛。
亂草間只有蛐蛐兒和蛙聲,不久前的繁華與剛筑泥塑的優渥像是一場夢。
舊城郊這片兒要拆遷,是城鄉結合處的三不管地帶,房東幾年前得到小道消息,趕緊加建了一批握手樓。房子被隔板墻壓縮分割成很小一間,每一個角落都被利用上了,租給農民工之類的低收入人群。
她走進其中一棟灰撲撲的房子,這棟水泥樓已經醒了,幾輛破三輪車停在樓下,有幾個撿垃圾的老漢蹲在門邊吸溜稀飯,看見阮棠濕漉漉地回來,朝她好奇地瞄了幾眼。
爬上三樓,走廊又長又窄,兩邊擺滿了租客的灶臺煤爐鍋碗瓢盆,水泥地面被水和油漬長久包漿成了黑色。
阮棠和舅舅一家合租了盡頭的兩間屋子,已經一個月沒回來了,沒人找過她。
不過也正常,大家都忙著吃喝拉撒睡,一層一層的摞在一起。這里與其說是房子不如說是豬圈,誰也沒空關心誰
——
出租屋灰塵大,阮棠從角落里找出一聽啤酒,不知過期沒,燈光很暗黃,照得瓶身好像褪色了。
喝著喝著,她突然覺得鏡子里的自己積了一層薄薄的灰,眉毛像蠟筆涂過一樣,濃黑得好像要翻起波浪。
她撿起手邊的修眉刀,順著眉毛的波浪走向,慢慢地修掉一些。
眼看著眉毛漸漸變細,最后一刀,一不留神、用力過猛——削斷了,滲出一線紅。
看著那條血線慢慢變粗,阮棠心里生出一股疑惑,自己好像從小倒霉到大。運氣都這么孬了,怎么會癡心妄想柳怡江這朵高嶺之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