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下午的訓練以后,蘇荀回到了宿舍,馬澤和郎余年已經在這里等著了。
而楚墨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大哥,你今天帥呆了!”馬澤興奮的說道。
在他們眼中,就是蘇荀和教官打了一個平局,這怎么不讓這群學生振奮?
而郎余年也看到了經過,雖然臉上也是恭賀的表情,可眼中卻閃過了一絲嫉妒。
他在一堆女學生中都看中了目標,想靠著一副陽光溫柔的表情來告白,趁機就找個女朋友,結果蘇荀在操場上的表現,直接把那群小女生的心都給牽走了,最后誰都沒有理他。
這一切他都歸咎到了蘇荀的身上。
這個宿舍就沒有一個令自己省心的,無論是這個傻大個,還是那個陰沉的楚墨,或是旁邊這個整天一副笑臉的死胖子。
在這堆人中,他才應該是最耀眼的那個才對!
“郎哥,你怎么了?”
馬澤看到郎余年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關心的問道。
“站得有些久,沒什么大礙,你呢?”
或許是意識到不妥,郎余年重新變回了笑著的表情。
“這半蹲可累死我了,我這腳都蹲麻了!”
馬澤揉著腿,想要哭出來。
先是中午,他在保健室休息了一會后,下午的溫度降了下去,所以他不得不重新被拉去訓練。
可憐他這個快三百斤的胖子,這半蹲中小腿承受的壓力是其他人的幾倍,要不是允許換腿,他說不定就要當場暈倒。
而蘇荀則全程沒有感覺。
他的體重應該比馬澤還要重才對,可小腿卻承受住了那么大的重量也不酸不麻。
躺在床上以后,蘇荀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顧著洪教官的動作以及發力技巧。
要是換做自己,那一拳的話會從什么地方攻擊。
直到到了休息的時間,蘇荀才閉上了眼睛。
宿舍的燈關上了,馬澤那打呼嚕的聲音讓郎余年皺起了眉頭,他想發飆,可又擔心影響自己的形象。
而等到了半夜,寢室的門被悄悄打開。
是楚墨回來了,他先是看了一眼旁邊睡著的郎余年和馬澤,然后將目光落在了蘇荀的身上。
呼吸悠長而平穩,仿佛是在沉睡中。
楚墨的每一步都很小心,在走到了蘇荀面前的時候,那一雙緊緊閉著的眼睛緩緩睜開。
“你有什么事嗎?”
漆黑的雙模在黑暗透露出危險,如同蟄伏的野獸蘇醒。
“我是來為今天的事情道歉的,因為你的體魄實在太強壯了,我想看看你和教官誰更厲害。”
“那你手上的那個是什么?”
蘇荀盯著楚墨右手握著的東西,在月光下隱隱反射著寒芒。
“賠禮的可樂,喝嗎?”
楚墨一反常態的笑道,將那罐可樂遞了過來。
兩人的交談很小聲,并沒有驚醒在熟睡中的其他兩人,更別說有馬澤的呼嚕聲的掩蓋。
蘇荀接了過來,罐裝可樂的表皮散發著冰冷的空氣,看來剛從售貨機中出來。
在泰澤高中是有小賣部的,不過這個時間點應該關門了。
而自動售貨機里的飲料都是冷藏的,至于位置,則是在職工宿舍邊上。
職工宿舍和學生宿舍并不是一棟建筑樓,距離這里也有些路程。
他這么晚才回來,到底跑去做什么了?而且,是從職工樓那里繞了一圈才回來,還是從一開始的目標就是那里?
蘇荀覺得對方藏著一些秘密,不會大半夜跑去做些違紀的事情吧?
事實上,從一進宿舍以后,他就觀察了每個人的特征。
馬澤唯唯諾諾,心地善良,與人為善,有什么吃的還是使用廁所洗手池,都是讓別人先用。
郎余年的話,就像是帶了一張面具,蘇荀可以察覺到他對這里每個人不屑的眼神。
至于楚墨,這個人很陰沉,平時和誰也不說話,就是在訓練的時候,也喜歡一個人呆著,可無論是從一開始的冷漠,然后是針對自己,到現在的熱情,都給人一種不正常的感覺。
他的表情雖然是笑著的,可眼睛中卻沒有光,冰冷的像在看一具尸體,皮笑肉不笑就是這種感覺。
“蘇荀,你是運動生嗎?報的是什么專業,順便一提,我是醫學系的。”
“微電子學,不是運動生。”
蘇荀將可樂放在了一邊,并不準備現在喝。
“是嗎?最近有一個得數學大獎的人名字和你有點像。”
楚墨拿著了手機,上面顯示著蘇荀的圖片。
“這是你對吧?數學大獎項得主,竟然和我一個宿舍,真是太榮幸了。”
“沒錯。”蘇荀點點頭,承認道。
雖然他看似得到頂尖的數學獎,可要是一般的人也不會知道這些。
就像是諾貝爾獎得主走在大街上,要是不刻意去了解,還以為只是普通的大爺大媽呢。
比起這些科學家,大眾更喜歡聚光燈下的明星演員。
粉絲心中的某個哥哥或是姐姐從賓館中出來,都比誰獲得了諾貝爾獎或是其他什么獎重要得多。
要是拿著蘇荀的照片走到街上去問路上,都可能會說他是某個通緝犯。
所以蘇荀對楚墨會去了解自己的事情感到驚訝。
要是數學系的還說得通,可醫學系學生應該不會去了解菲爾茲獎的得主是誰吧?
“為什么你會來槐江大學呢,應該有其他更厲害的大學邀請你才對吧?”
“那你為什么會來這里呢?”
蘇荀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
從一開始,都是自己在回答問題。
對方看似坦率的先表明了自己的專業,可實際上是封鎖住了蘇荀的提問。
套話?
蘇荀不知道問這些有什么意義,來大學除了上學哪里有那么多為什么。
“那你呢?這么晚了才回來,又是去做什么?”
蘇荀繼續說道,“而且,門應該是被郎余年鎖上了才對,你是怎么打開的?”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沒有讓楚墨慌亂,而是冷靜的回答道,“我肚子疼,所以去廁所久了些,至于這門...”他捏著一根鋼絲,“靠著個不就打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