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大唐皇帝的登場,圍觀的所有民眾,都陷入了狂歡一般的高潮。
作為這個能夠留名歷史,堪稱最自豪,最驕傲的國度。
它的皇帝在這般盛世中,也是受到了萬眾擁護。
只不過,對于場上這些人來說,唐王的出現,給他們帶來的意義卻是更加不同。
“諸位愛卿……”
儀態端莊的唐王對著列好的一百零八坊主,緩緩開口講起了天下第一武道大會的最后規程。
他說的東西不多,都是來之前,那些領路官員反復叮囑的事情。
只不過個規程流程不長,大家也不會去駁唐王的面子。
在這個流程之后,就是由唐王,給最后擂臺大賽分組了。
一百零八人,將會分為兩個組別進行對戰。
這個由唐王點名的分組方式,雖然被一些人詬病,但只有站在擂臺上的人,永遠不會去質疑唐王的分組。
因為在分組儀式開始的剎那,唐王身上便有九道無形的龍氣蕩出,直接朝著前方的一百零八坊主襲來。
只是剎那間,龍氣便直接貫通了在場所有坊擂主的身體。
這九道龍氣沒有帶任何的殺傷力,只是單純的氣勢壓迫。
被龍氣貫通身體的各坊擂主神態不一,誠然每一個坊擂主,都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但他們面對壓力時的狀態,卻不盡相同。
大部分的坊擂主,都是神情凝重,脹紅了臉承受著來自唐王的壓力。
而少數幾個家伙,甚至有些扛不住這般壓力,隱隱有了跪倒的架勢。
有兩個年輕小伙,頂著龍氣帶來的壓力,眼中閃爍著兇悍的光芒,竟然能逆著唐王的壓迫,身上的氣勢一步步地朝上攀升。
這兩小伙原本就抵達了半步大宗師,實力比起之前的張順也差不了多少。
現在被唐王的龍氣一刺激,這兩家伙也趁著自己年輕,轉瞬之間沖破了境界藩籬。
若是沒有這龍氣的刺激,也許他們這一輩子,或者未來幾十年內,都沒有成功突破的機會了。
只有在天下第一武道大會上,這些武者才能接觸到只屬于朝堂的龍氣。
若是沒有這一場機緣,這些桀驁的武者,又怎么可能齊刷刷的來到這里,參加這一場天下第一武道大會呢?
“分組已定。”
九道無形龍氣在擂臺之上循環一圈后,最終沒入了唐王的身體之中。
他給了所有參賽者好處,也在人前展露了自己作為皇帝的威儀。
輕輕一點腳尖,唐王的身子輕飄飄的飛到了城門樓上,一旁的官員,已經準備好了筆墨和參賽者的名冊。
唐王手上動作不慢,幾次輕點,直接將參賽選手分為天地二組。
在他的龍氣篩查中,沒有達到大宗師那一線的武者,全部歸為地組。
而剩下的那些武道大宗師,則被他歸入了天組。
天下第一武道大會的最后一輪比拼,將會在這個時候開始。
地組一共七十二人,冥冥之中暗合了七十二地煞數。
天組恰好三十六人,也落入了巧合的三十二天罡數。
對于易韶年來說,他的最終一戰,還有幾天才會正式開始。
但即將退場的他,看著那場中分好的地組參賽者,眼神里有著思緒在轉動。
在這些地組參賽選手的身上,易韶年看到了更多更不一樣的東西。
“老頭,你說這群人里,有多少能夠走到意念合天地的境界呢?”
易韶年這般對著沙子文問著,他的心中有一種模糊的思緒正在流轉,只需要一次嘗試,便有可能讓世界驚駭。
“這些家伙里,基本上很難有人能更進一步了?!?
面對易韶年的詢問,沙子文搖了搖頭。
作為武道上的大宗師,他一生都在研究武道,雖然沒有和場下的家伙出手,但在龍氣奔行而過后,他對這些人的前途也就看出了個七七八八了。
“習武者,一重神魂,精神強悍意合天地。二重肉身,氣血充盈力破千均。龍氣的刺激,能夠在短時間內拔高人的精神,幫助習武者意念貼合天地。
但如果在龍氣的刺激下,都沒有突破這臨門一腳,這些在這個境界邊緣卡了一輩子的家伙,也就再難突破了。”
沙子文這般說著,前來參加天下第一武道大會,并走到如今這一輪的人真的很少。
而其中,潛力尚未開發完的年輕人,更沒有幾個。
這幾個年輕人,或是已經成就意念合天地,或是方才臨場突破。
只有一個,還沒有開發完自己的肉身。
但即使是這一個漏網之魚,他依然是有著機會,等待十年之后的天下第一武道大會。
而其他的地組成員,可不是年輕人了。
他們都是中年大叔,不少人都處于壯年的末尾,甚至有好幾個人,都是老頭了。
這些人,身上的潛力已經開發殆盡,走到這里,便是想用龍氣協助自己,讓自己貫通最后的一步。
但很可惜,他們已經沒有那個能力了。
龍氣修復了一些他們身上的暗傷,讓這群家伙,能夠在暗傷爆發的生命末期,比別人多活幾年。
但練了一輩子的武,并且都走到了如今這個地步,這永遠踏不出的臨門一腳,也會成為他們心中難以說出的痛。
“老頭子,如果我說,我能帶著這些家伙,讓他們一步邁入意念合天地的境界……”
“那你就是他們的再生父母,以后你沒了,都得進這些家伙的宗祠,或者被他們各自的門派供起來,當做祖師爺年年上香。”
沒等易韶年說完,沙子文便拍著他的肩頭這么說著。
想帶著他人一起突破,這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只有像沙子文對易韶年這般,用出類似灌頂的心傳一槍。
除此以外,在這個世界里,真的沒有什么手段能夠帶人境界飛躍了。
但就算沙子文或易韶年肯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身體,拿著心傳一槍到處亂捅。
這普天之下,又有幾個人,能夠接下他們的心傳一槍呢?
別人的道,可是很難承載的。
更不用說,他們都有著自己的道,不像是易韶年這般,是一張武學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