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往虛空中一抓,易韶年手中便多了一桿比自己高出一截的亮銀長槍。
他抓住槍身,做了一個似模似樣的把式后,直接在道觀內耍了一個來回。
這是彩衣雜術中記載的刀劍把式,被易韶年直接套用在大槍上,從模樣上來看,倒也是舞了個虎虎生風。
這大槍不算重,對于易韶年那被法力淬煉過的身體來說,舞動這桿長槍進行戰斗,不是什么難事。
但在實際操作中,舞動大槍進行戰斗,難度要比易韶年耍動劍招戰斗,要難上很多。
畢竟,易韶年也不會什么刀劍把式,他在戰斗過程中純粹是憑借著自己那極快的反應速度。
在對付速度比自己慢的對手時還好,在他們的眼中,易韶年的招式精妙。
但易韶年自己知道,他對于兵器的使用,還不夠精通。
“彩衣雜術里的刀劍把式表演性質居多,真要進入實戰狀態下,這些天馬行空的招式能夠起幾分效果,還有猶未可知。”
簡單耍了一套刀法改的槍法之后,易韶年在這件難度更高的兵器身上,看見了自己還存在的戰斗短板。
但實戰能力的提升,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提升的。
有了趁手兵刃的易韶年,也開始研究起了這子母大槍本身的奇特之處。
這由不明金屬打造的槍身韌性極足,比起木質的槍身來說,更加堅韌的金屬槍身,能夠讓槍頭隨著易韶年的心意轉動。
這樣強韌的槍身和難以偏移的力線,能夠讓易韶年的攻擊難以被格擋阻攔。
畢竟,刺擊是最難被格擋,也最容易造成致命傷的攻擊。
只需要兩手一送,長槍猛然一刺,便能夠輕松將敵人身體洞穿,直接破壞其深層組織,造成內臟和骨骼傷。
驅趕挨上一記刺擊,被攻擊者的戰斗力便會陡然下跌,不會像那些被砍了幾十刀,還生龍活虎的跑個幾公里再死的家伙一樣。
身體一旦被貫穿,大部分活物都只能栽倒在地,伸手前指,然后血順著食指向前流去,直接開始希望之花。
但同樣的,強悍的攻擊能力背后,也對槍身性能帶來了改變,子母大槍的槍桿靈活性不及木質槍身,舞動大槍時,便會少上幾分變化。
在真正的同水平武術家對打時,失去的這一縷靈動,便會讓人施展不開落于下風。
就好比封于修對戰兵器王一樣,若是最后長短兵刃對壘時,兵器王手里拿上的不是鋼管,而是一把真正的靈動大槍。
那么封于修單刀進槍便不會成功,即使是帶有絕死之志,結局也是注定。
一桿靈動的長槍,要是在兵器高手的手里,那就是百兵之王。
而子母大槍在設計時,自然是考慮到了這一點,一般的兵器鑄造師,可不敢用這不知名堅韌金屬打造大槍。
能夠做出這桿大槍的人,必然是冷兵器鑄造領域的絕對大師。
“前人的智慧,果真不能小瞧。”
易韶年握住大槍的中段,兩手一擰,大槍便一分為二,成了兩桿長短不一的小槍。
一場一段兩根短槍,一根長一米二,一根長九十厘米。
兩手分持兩槍,右手長左手短。
較長的母槍槍頭厚重,適合對打,攻守皆可。
短槍的纖細修長,適合驟然突襲,奪人要害。
長度腰斬之后,兩把短槍使用起來,原本槍聲的限制就化作無形。
操使兩把短槍,易韶年的攻守轉換之間,都會變得極為靈動。
雖然沒辦法像是雙手使槍那般勢大力沉,攻勢犀利,但在巷戰和以一敵多的亂戰之中,兩桿短槍的殺傷力極為恐怖。
是在遇上了肉身堅韌,或者身著重甲的敵手,易韶年還能動用法力,激活這桿子母大槍。
他雙手捏緊,體內的法力便會奔流而出,注入子母大槍之中,強化子母大槍的材料強度。
之前那把普通的鐵劍,在易韶年的法力加持下,都能在同教會的亂戰之中,殺上一個來回,用來擋好幾發子彈都不是什么難事。
而打造子母大槍的不知名金屬,對于法力有著極強的傳導性和增幅,易韶年甚至能夠感覺到,只要槍身中有法力流轉,這把槍便能夠做到無堅不摧。
當法力流轉到母槍的槍頭之上后,槍頭上便會有無形的鋒銳氣流轉。
那鋒銳氣像是被高溫炙烤扭曲的空氣一般,微微扭曲著光影,鋒銳氣覆蓋著槍頭兩寸左右的地方,只要接觸到鋒銳氣,便會被劃傷。
而比起母槍槍頭的鋒銳氣增幅殺傷范圍,子槍槍頭的鋒銳氣,沒有增加覆蓋范圍,而是在法力注入之后,直接從歐冠槍尖暴突而出。
鋒銳氣呈針狀,直接給子槍的槍尖延長了大概一尺的殺傷距離。
這鋒銳氣的殺傷力,雖然不如一氣斬的鎏金劍氣強悍,但有著子母大槍作為法力傳導和增幅,鋒銳氣對于法力的消耗要少上很多。
而且,易韶年也能夠將一氣斬凝聚出鎏金劍氣,直接注入鋒銳氣,對子母大槍的鋒銳氣進行超級強化。
易韶年可以在和對手對拼的時候,突然激活母槍的鋒銳氣,以達成出其不意的效果,若是敵人躲了過去,直接反手使用子槍射出鎏金劍氣,進行二次補刀。
有了這桿大槍,易韶年的戰斗能力,至少會被增幅三成。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得好好練練槍了,這東西要是玩明白了,我直接化身超人!”
將子母大槍收好,易韶年準備好好休息一下了。
剛回過道觀,易韶年一直緊繃著的神經終于能放松下來了。
之前在那個神秘的江湖中,易韶年對上每一個人,都需要全身關注。
即使是遇到最耿直的戲班子一伙人,他們的班主李涂山,也是一個不好惹的狠角色。
看著笑呵呵,禮數周全,為人豪邁。
但說到底,他也是一個敢去為了江湖道義,摘下洋人腦袋的狠角色。
身上帶著凌厲氣質的他,可不是一個沒見過血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