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岳菱的威壓下,我鬼使神差地交出了工作室的鑰匙。
當時的我與其說是驚訝,不如說是被她的氣場所壓倒。那天她離開之后,我對她的行為產生了太多的疑問。不僅僅是疑問,還有妄想,“她似乎對我有意思”之類的。但就在這幾天我已經完全拋開了那些疑問和妄想。她對作品的熱情,對作品的態度毫無疑問都不亞于我。無論她是什么樣的人,無論她抱有什么樣的目的,無論她對我有什么樣的看法,這些對我來說都無所謂。我在乎的是此時此刻她是我創作的伙伴,是我的同志。她不僅能理解我想表達的內容,能對我寫的東西提出建議,甚至還能代替我構想一些我的“未知領域”。
伙伴嗎…真是以前我想都沒想過的詞語。
“喂,你在發什么呆。”岳菱的話打斷了我的回憶。
“抱歉抱歉,在考慮你的事情。”我說出口后,才發現這種說法相當不妙。
“哈?”岳菱回應我的只是滿不在乎的態度。她的視線依舊停留在電腦屏幕上,敲擊鍵盤的動作也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只是覺得有了一個創作的伙伴很開心,很感謝你。”我不加修飾地說出了真心話。
“啊,嗯。”岳菱在給出這種不疼不癢的回復時,敲擊鍵盤的動作稍稍停頓了一下。
“最近有種你變普通了的感覺。”不經意間,我把想到的就這樣一字一句地吐露“那天之后你把原來放下來的頭發扎了起來,穿衣也變得樸素了的感覺。”
岳菱放下了手上的事,將臉轉向我,但視線并沒有落在我身上,視線停留的地方似乎是我的上方。“因為找到了更有趣的事,突然覺得每天梳妝打扮的自己很蠢,就不干了。”
“啊…”我并不理解岳菱的話是什么意思。更有趣的事是和我一起創作嗎?女生想要自己漂漂亮亮的心情是可以隨便舍棄的嗎?
“其實我也有個問題想問你。”岳菱難得在我面前用這樣略帶謙卑的語氣。“是什么樣的契機讓你開始寫小說了呢?”
“契機的話,之前我應該說過吧,我喜歡讀故事,一直以來夢想著自己也能寫故事。”
“不,我的問題不夠準確,我想知道的是,寫現在這個故事的契機。天使一樣的女孩和惡魔一樣的男孩,這個。”
原來岳菱問的是這個,面對伙伴我已經沒有隱瞞的理由。“是我高三時偶然遇見的女生給我帶來的靈感。是一個會在實驗樓教室獨自自習的一個女生,不是我們班的。偶然相識后,略微聽了一些她的故事,給我帶來了靈感。”
“恩,啊,原來如此。”岳菱搖頭晃腦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過她的故事具體是怎么樣的我不能說,畢竟牽扯到隱私問題。”
“沒事。”岳菱將頭轉回屏幕,似乎在翻看已經寫好的部分。“累了,就到這吧,我回去了。”
“好”我瞟了一眼屏幕,似乎一段寫到了一半。“把這段寫完再回去吧,省得明天想不起來了。”我向她建議到。
“不。”岳菱完全無視我的建議,自顧自地拿起了包,轉身就走。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不在這個房間了。
真是完全搞不懂她在想什么。帶著些許抱怨的情緒,我開始瀏覽她今天寫的部分。她寫作的水準完完全全在我之上。在她的實力面前,任性的行為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么。再次欣賞她文字的同時,我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