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賽之后的第三天夜里,張毅約了我出來。和以往不同,見面地點約在了路邊,沒約在球場。見面后我們只是漫無目的,在夜間的小路徘徊。
“今天不去球場嗎?”我向張毅問道。
“今天沒這個心情。”他似乎有些沮喪。我想了之前放他鴿子的事。
“上次,你籃球賽我臨時有事…”我有些愧疚地向他說道。
“啊,沒事。最后也沒搞起來。”他淡淡地答道。
“啊?”可能球賽出了問題嗎。
“沒什么大事,不說這個了,今天想說的是別的。”他停下腳步,嘆了口氣。
“怎么,說說看啊?”看著躊躇的張毅,我有些急躁。
“膽小…能治好嗎?”
“啊?”我對張毅的話有些出乎意料。
“我是認真的。”
“嗯……”我習慣性的進入了分析狀態。“一般意義上的膽小?還是專門針對某件事的?”
“某件事的吧。”
“治療的話,是想要膽小的情緒消失嗎?那只有不斷嘗試,直到不再恐懼為止吧。”
“完全治愈果然沒那么容易嗎……”
“當然。就拿簡單的恐高來打比方吧,想要治愈,唯有不斷站在高處,鍛煉自己吧。”
張毅若有所思。“還是恐高的例子,退一步來講,不求克服高處的恐懼,但求在高處堅持目視下方。這樣行嗎?”
“那…就給自己一個堅持的理由。比恐懼更加重要的理由。”說完我把視線轉向他。
張毅點頭點頭,似乎有所領悟。“我還能再說個事嗎?”
“還有?”
“嗯,你聽了可能會嚇一跳吧。”
“說!”
“一直想要忘掉的人…和喜歡的人…是同一個人的話,該怎么辦。”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我的心莫名地沉入了谷底。我無意識的把秦楠和他喜歡的人重合到了一起。我知道這毫無道理,但我就是有這樣的預感。
“喂,怎么一臉見了鬼的表情。”張毅拍了拍我的肩膀。
“啊,喜歡和忘掉并不矛盾吧。比如高中時候很喜歡某人,但現在已經想把她忘掉。”我隨隨便便地回復了他,實際上我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了。
“我說的并不是這種意思。”張毅想要細細解釋,但被我無情打斷。
“吶,其實我也有一句話一直想跟你說。”我沒有留給張毅說話的機會“我喜歡秦楠。”我率先作出了宣言。聽了我的話,張毅動搖的態度已經印證了我的預感。
我不管不顧,接著展示自己的宣言“最近我會向她表白。”
“一定會順利的。”我得到的是張毅這樣的回復。
“我想盡快完成我的第一部作品,當做禮物。”是我先認識秦楠的,我不想輸。
“挺好的,挺好的。”張毅看了看手機。“突然想起晚上要給同學帶個東西,他等急了在催我呢。我要趕緊回去了。下次見。”他匆匆逃開。
這次我真的不想輸。
我回到工作室,遇見了岳菱。
我走到她的座位后面,鄭重地說道“一直以來真的非常感謝你的幫助。我也要努力了。”
她轉過身,用右手狠狠甩了一下我的左膀。我剛想抱怨,她卻向我投來了滿顏的微笑。
“你的座位在那里。”她指著我身后說道。
我點了點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時間已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