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懷春時期的李欣欣

那天，李欣欣與劉青就在地攤上蹲著，大啤酒杯，李欣欣碰劉青的杯子一下，她就整杯地倒進喉嚨里，就覺著心里堵的慌，看著眼前的劉青，除了臉盤長的與他哥像，性情上同他的身體一樣弱，只是氣質上比他哥還要老道，讓人琢磨不透。劉春就不同了，他的骨骼及附在骨骼上的肌肉都張揚著，散發著一種強烈的男性的氣息，只要被那氣息籠罩，李欣欣的呼吸都不暢，心臟跳動的讓血液加壓一樣鼓脹了頭皮，令她的大腦發麻眩暈，臉熱的血都要沖了出來。她喜歡這種眩暈，喜歡在他氣息的籠罩下呼吸，這種令人窒息的感覺沉醉，讓她迷戀。這種氣息一經品味過了，她就擺脫不掉了。這種感覺還是上初三的下學期，本是一門心事奔中考，她的目標非常地明確，上高中考大學，像胖子的媽媽一樣當個會計師。

一切都因為遇上出夜攤的劉春才給終止了，那天，劉春三輪車里掉下一捆衣服，她叫住了蹬車的劉春，并吃力地拎著那捆用貨袋裝著衣服，走到一頭汗水的劉春跟前。

“欣欣，給我吧。”劉春從李欣欣手里接過貨袋，感激地說：“幸虧你叫住了我，不然今天的攤白出了。”

“我正好也去超市，遠遠看著是車子的繩一邊松了，還沒等追上去提醒你，東西就掉下來了。”

面對面的，同劉春靠的這么近。這還是第一次。劉春的氣息，讓李欣欣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解釋了幾句，說話的語氣卻低了下來，好像她有多大過錯似的。

劉春在李欣欣的幫助下規整著車上的貨袋，他呼吸以及他皮膚張開的毛孔里散發著的氣息，干擾了李欣欣，讓她心神有點亂，剛勒上繩的貨袋一下讓李欣欣給拉掉了。

劉春又重新放了車頂上，他看著有點手忙腳亂的李欣欣，說道:你扶著別動。手拍了拍李欣欣的肩，轉身去車后系繩子。

李欣欣臉一下紅了起來，劉春的陽剛之氣一下撞動了李欣欣的心門，難得的小女孩的心態，讓她意識到明顯的性別差異，羞怯的表情讓她失去了以往那種對劉春的正視，心跳的血液有點上涌。

平時，在院里劉春很有個大哥的樣，熱心人，對小一點的孩子比較照顧，少有外面的孩子欺負她們，在學校也是，只要他認識的孩子與同學沖突，他只要遇上就能幫著解決，雖然他身邊聚了一幫的玩孩，除年少的淘氣到也沒什么惡習，在她的眼里也就是個值得她信賴的大哥哥，就如同劉青待她一樣，即敬也有點怕。

那天，李欣欣正好買個罩衣，她看了劉春攤子上擺得衣服，一件乳白色的上裝，無論質地，款式還是做工都合她心意，因為她在街面上還真沒見有女孩穿過。

春哥，這件我要了。

欣欣，你的眼光還真好，這今天剛進的貨，第一上架你就能選了出來。

那天，從衣服到經營，劉春感覺到李欣欣的好奇，耐心地有問必答，正好也上顧客，二個人不停地招呼客人，不停地聊著夜事里趣事，讓李欣欣第一次發現有一種比學習更有樂趣的事。

就劉春的事來講，以劉青過來人的想法分析：那時候的事，李欣欣青春萌動，情感上青澀，稚嫩，被劉春吸引也是自然的事，她與江芳芳不同，可劉春那時候一心想著他的生意，沒了少慕知艾的情愫，目的性強了些，即便覺察點什么也自我評估過，他沒胖子王世偉的那種淺淡的隨性心理，每天繞著她，體會著追女孩子的意趣。劉青以成年人的立場上分析，但在那個時期，在個人情感上與李欣欣真沒什么交集，李欣欣學習好，還是劉青的班長，也許因為是發小，劉青又同他弟弟玩。她像管她弟弟一樣管著劉青，在劉青的感覺中，李欣欣態度一點都不端正，對他就像是站在家長及老師的視角上看他，言語上還重在說教，言語上惡是惡點，也就止步于一種家姐的身份。

雖然大家住一個院里，他對李欣欣的感情生活還真是一無所知，僅限于小時候的那點記憶及上中學后劉春的只言片語。

李欣欣進了技校后便與劉春及胖哥王世偉他們玩在了一起，劉青上高中后根本就沒關注過劉春他們，只到胖哥與李欣欣生了萌萌，他哥劉春的這對老仁更不是他能關注的，王世偉，以前的胖哥能讓他注意的時候，人家已經功成名就，他一個工廠的，須仰視才見，李欣欣被他哥地攤上的衣服所武裝的花里胡照的形象，已經被一種雍容華貴所代替，一對市面上標準的成功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