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紀瑤才出房門,宗全便拉著管數前來認錯了,管數倏忽抱拳跪地,“昨晚酒后無狀,惹大嫂不悅,是管數的錯,請大嫂息怒!”
這一跪嚇了紀瑤一跳,正不知所措,齊天從另一個房門出來,見到后朗聲一笑,拉起管數,“家事而已,何必行此大禮!”
“對,以后不要動不動就下跪!”盡管已經來了五年時間,紀瑤還是不喜歡別人跪她!
“大嫂有所不知,今日一早,我們便看到秀才葉鎮平帶著妻子馮芝過來感謝大哥大嫂,這我們才知道,原來那日青林村仗義出手之人,竟是大哥大嫂!我和三弟真是由內而外的敬服??!”宗全抱拳表示心中的欽佩之情。
“那日你們也在?”紀瑤想起那日夜度娘一案,不成想那時便見過這二人了。
“是,只不過我和三弟一無官職,二無人脈,所以只隱在人群中。又因那時天色漸晚,未曾看清大哥大嫂容貌,故而當日不識!”宗全解釋道。
“哈哈,你我兄弟三人,果真有緣!”齊天哈哈一笑,心下卻復盤著,不知自己的身份可有被識破?!
“不過……大哥大嫂怎么還分房睡???!二哥,怎么打我的頭……”眾人哈哈笑著。
見過葉鎮平馮芝二人,一行人才吃早膳。
只是這早膳也是吃的不甚安逸啊……
還不等早飯吃完,一隊捕快便前往小院,來捉拿中元節鬧事之人!
原本事情并不麻煩,遣顧七去打點即可,偏偏那管數力氣大,一個掙扎就將一捕快掀翻在地,那些人便說什么也要將他三人帶回縣衙,聽候發落。
礙于二人還在,齊天不能表露,只安慰紀瑤,并悄悄將自己一直隨身攜帶的恒毅金牌塞還給她,紀瑤緊緊握住金牌,看齊天三人被帶走,盡管知道不會有事,心里還是緊縮的疼。
“顧七!備車!”顧七因現身在外,故而被留了下來,但齊天身邊還有另外三個暗衛,無論如何都不會有事的!
紀瑤坐在顛簸的馬車里,攥著已被齊天打磨的光亮的純金名牌心里忐忑不安,那日一氣之下出宮,她便決意再不回去,遂將金牌當了銀子,不成想,原來一直在他手里……
“顧七,再快點!”她不住催促著,齊天貴為東啟皇帝,從小錦衣玉食,哪里坐過囚車監牢,再不快點,只怕要受委屈……
興水縣衙,原本半日的路程,二人生生一個時辰便趕到了。
一進縣衙,紀瑤便破門而入,一眾家丁侍衛圍上來,顧七得了眼色,高聲呼喝,“興水縣尉茍顯世何在?還不見過恒毅公主!”
正在玩樂的茍顯世,聞聲慌忙蹬了鞋子,披上官服,衣衫不整的出來接駕,看著早早趕來的督尉早驗過金牌,帶著一眾侍衛家丁跪倒在地,便也慌亂的跪趴下來。
“不知恒毅公主大駕,微臣有失遠迎……公主親臨……有何指教?”
一見縣尉衣衫不整的樣子,顧七飛起一腳,直踹的常年玩樂的縣尉滑出一米距離!
“瞎了你的狗眼,公主的人,你說抓就抓!還不趕緊放人,好生招待著!”
顧七自然不會輕易泄露皇上的身份,畢竟先前派宮里調查興水縣賦稅之事,對他的調令已下未達,萬一他起了歹心,難免多生事端,盡管他看起來不像有那個狗膽!
“公……公主的人?”那茍顯世已然吐血昏厥了過去,督尉不得不接過話去,腦中飛快的思索著,忽的想到今日抓的那三人,派兵前,確實有個下邊的鄉長提醒過,說那對男女看著不凡……哎呀,縣尉糊涂啊,怎么這么草率……
“可是豐裕鄉那三人?”督尉哆哆嗦嗦的問。
“還不立刻放人?少了一根汗毛,要你們九族陪葬!”這話倒是真的!
“快……快放人……”督尉急忙轉過頭下令,“還請公主衙內安坐片刻!”
紀瑤在那衙內坐立難安,直到見了齊天三人安然無恙,這才松了口氣。
“你沒受傷吧?”紀瑤前后翻看著齊天,齊天笑笑安慰,“我沒事,你來的真及時!”齊天怕她擔心,沒告訴他,差點就被用了私刑了!
兩位兄弟還不知是怎么回事,“大嫂,他們怎么這樣輕易便放人了?”
齊天笑笑轉過身,“你大嫂啟都有朋友!”這話倒是也對!“二位兄弟受驚了,先隨顧七回去,我們還要打點一二,你們在小院等我們!”
二位自然懂得,動了關系,少不得要打點一番,便隨顧七回了豐裕鄉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