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忘了來之前你和舅舅說過的話了嗎？你說你要全了一個念想，來這里待半年，最多半年就回去。舅舅答應(yīng)你了，可是現(xiàn)在呢？你難道還要在這里陪著他們一起高考嗎？”

“我會回去的。”宋升回頭，冷冷的眼睛仿佛一潭古波。

“那是什么時候！”鄭秉看著他，步步緊逼。“宋升，別怪我不理解你。你也知道為什么我好好的京都不待著，非要跟著你跑來這里。”

兩個人對峙著，誰也不讓誰。都是臥龍鳳雛一般的人物，氣場一放出來，周圍的氣壓都低了好幾度，讓附近的人不自覺放輕了聲音。

“舅媽昨天晚上打電話給我了。”對于宋升來說，鄭秉之前的千言萬語都抵不過現(xiàn)在這簡單的一句話，冷漠的眼中終是掀起波瀾，撇下頭，拳頭握緊了，無言。

鄭秉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不想讓她為難的，對嗎？”

鄭秉看著那雙死死握住的拳頭一點，一點地松開。

“我會回去的，按著和他說好的日期。”

宋升撥開鄭秉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教室。

鄭秉知道他是戳著宋升的痛處逼他就范的，可是……

他望著宋升倔強的背影，不由得嘆息。

宋升，你，還有我，我們沒得選擇。

——

鈴聲響起的那一刻，這次是真正的全校沸騰了，就是炸開了鍋。

“新年快樂！來年再見！”

“大家再見！明年見啦！”

……同學(xué)們拉著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一步步離開教室，踏上回家的路。

冷麥幫著班長李揚一把教室窗戶都關(guān)好，檢查了一遍教室情況，確定都收拾好了，這才背起書包和李揚一一起出了教室。

外面有一群人在等著了，率先朝她們兩個看過來的是葉榕。他和任小禾三個人站的隔了點距離，剛剛還在和他們聊天，這時看到她們出來，已經(jīng)走過來了。他和李揚一是一個地方的，初中的時候還是校友，只不過李揚一和他不是一個班的，也從來沒有見過他。高中同班熟悉了之后問起來各自的初中，才知道原來是同校的，所以現(xiàn)在一有長假放學(xué)回家都是兩個人結(jié)伴回去。

等到了李揚一，葉榕和他們揮揮手告別。任小禾上前幾步，揮手對著他說：“葉學(xué)霸新年快樂！來年再見。”

接著轉(zhuǎn)向李揚一，“李學(xué)霸也是哦。”

李揚一朝她揮手，“同樂同樂。”之后就和葉榕離開了。

冷麥等看那邊冷棟沒骨頭似的走過來了，她拉起任小禾的手，把她拉回了神。

“走吧，趁現(xiàn)在還在下雪，我們幾個體驗一把雪中漫步吧。”

任小禾反握住冷麥的手，“我要和你一起白頭！我的麥麥。”

來到了路上，結(jié)果頭上一點感覺也沒有。任小禾奇怪地抬頭，看到頭頂上一把黑傘明晃晃地?fù)踉谏厦妗?

戴炳微笑：“小心感冒。”

她一愣，看著戴炳一時間沒說話。

任小禾還記得……廖璽的傘前兩天好像丟了，還沒來得及買過新的。偏了偏頭，果然看到他站在戴炳另一邊，右手拉著個黑色的行李箱，左手插進(jìn)上衣袋子里，木著一張臉默默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