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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喂,快看快看!那邊來了好多人,全都是男人!”突然有個道姑大聲喊。在觀里,太塵是出了名的暴脾氣,沒有人敢在她面前大叫大嚷,這回是頭一遭,于是不少人都驚訝地看著喊話的道姑。

太塵氣得雙目凸出,待要再罵,接著又有幾個道姑大呼:“真的,好多男人!快看!”太塵也跟著看過去,只看了一眼,眼珠子就瞬間亮了。

頃刻間,院里的所有道姑都涌到門前,你推我攘地往外看,只見山道盡頭來了四個男人。

“一、二、三、四……一共四個。哎,你瞧那個人,他剛剛看了我一眼!”

“胡說,他是在看我!”

“你們兩個亂臭美什么,他看的是我們這邊!”

“就是就是!”

“別吵了,你看那個穿青色衣服的,他長的真好看……”張民瑜耳力相當好,聽到了這句話,默默的看了一眼孟善淮。

道觀里的這些年輕道姑,大多都是因為家里窮才被送到這里出家,很少有能耐得住寂寞、潛心修行的。平日里,就算看見一個送柴漢子,一個給貴婦抬轎的轎夫,她們都忍不住上前多講幾句話,這回居然一次見到這么多大男人,頓時個個都雀躍不已。

這幾個男人大都二三十歲,衣飾華貴,而且其中兩位公子人都顯得氣度不凡,仿佛天生就貼著那種“上等人”的標簽。跟從前見過的男人一比,他倆就是飛在天上的云彩,那些砍柴的、抬轎子的就是臭鞋底上的爛泥。

不知是誰又大喊了一聲:“快看,還有!”

其中一個道姑又數了起來:“一二三四五!又來了五個!”

張民瑜聽到這,大吃一驚,心底已然有了盤算,暗道不好,剛剛那群暗衛正好是五個,不會這么巧吧?他有些僵硬地扭頭,果然如此。還好馬車里的人還沒被抬出來,思及此,張民瑜默默抓住了孟善淮的手。

察覺到張民瑜反常的神色,孟善淮也扭頭看去,他登時就愣住了。張民瑜緊緊的攥住孟善淮的手,用極低的聲音說“別怕”。

孟善淮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能露出破綻,畢竟還沒有把馬車里的人抬下來,所以他們暫時是安全的。

孟善淮一行人走到道觀門口時,太塵慌慌張張地把手里的梨核扔開,用手心將嘴邊的汁水擦抹干凈,臉上堆砌著諂媚的笑,小跑著迎上前去,“歡迎歡迎!貴客請進,我是這里的管事!”

張民瑜點頭:“有勞師太了,我們進去說。”

他們正要進去,就聽背后傳來一道聲音,“兩位公子,實在是太巧,雨前一遇,現在又遇到了。”。是剛剛和他們搭訕的那位狐貍眼男子。

張民瑜一頓:“我二人與諸位確實是好大的緣分。”他的聲音干巴巴的,透露著些許不自然,空氣就這樣安靜下來。

此時,為首的那位白袍男子緩步走近,又輕輕的抱拳:“在下沈安,這幾位是自家兄弟,方才在路上不懂禮數,沖撞了二位,在下替他們向公子道歉。”

孟善淮知道多說對錯,不想再糾纏,掃了一眼張民瑜后道:“無妨,既然是緣分,那今日便一同入觀吧,就是要多叨擾師太了。”孟善淮美目輕掃,門口早已擠滿了道姑,年輕的道姑們越瞧越心動,覺得一定是滿天神仙顯了靈,才給她們送來了這些極品好男人。她們不約而同地想到,只要自己能攀上這些人中的任何一個,哪怕做個小妾、當個貼身丫鬟,她們也能早早離開這個陰氣沉沉的活死人墓,到外面的花花世界里面,去吃香的喝辣的。

沈安溫和地略一頷首:“那公子,我們進去再說吧。”但終究是習武之人,眉宇間隱隱有凌厲之氣。

太塵用力點頭:“當然!請進,請進!”

于是,眾人來到了前殿的正堂上,入了座,奉了香茶。后面禪房的太善早已得了信,急急地趕過來。

沈安把兩只十兩的足錠紋銀放在桌邊,說:“敝人姓沈,我等都是游歷山水的閑人,要在這里借宿幾日,煩師太給我們安排幾間清靜的廂房。”

孟善淮倒吸一口涼氣,他們要住好幾日,那不得把這山搜個個底朝天?心下打定主意,雨一停他們就啟程。

張民瑜和他心有靈犀,也想著速速離開,頂天只住一日,便拍下五兩銀子:“在下姓張,弓長張,二人同小廝叨擾一日,還請師太安排一些可口的飯菜。”

太善的眼睛瞇成一條縫,熟絡地笑道:“好,耿大爺,張大爺,您們和各位貴客只管安心住下,貧道一定給各位貴客安排最好的廂房,張羅咱們關州地道的美食,讓各位住得舒舒服服!”

沈安放下茶杯,看一眼太善,問:“我們有個書童,受了傷在山里走失了,師太可曾見過?”

太善一聽,忙叫道:“呀呀呀,貴客走失了人口?那可怎么是好!不過您請寬心,貧道這就讓觀里的人去幫您找!”

沈安搖頭:“不必了,明日我們自去尋。勞師太跟你的門人說一聲,如果有個受傷的書童找到這里,千萬不要讓他離開,還要立刻讓我等知道。”

太善笑道:“一定一定,沈大爺且安心!請各位貴客先去廂房歇歇腳,貧道這就讓人給各位送熱水和熱騰騰的飯菜!”

說著,太善親自引領他們向西廂走去。路過偏殿時,剛才那個狐貍眼男子看了一眼孟善淮:“公子路上可有見到我們的書童嗎?”

張民瑜明顯感覺到孟善淮的手微微顫抖,又聽他說:“公子府上的人還是公子親自去找吧。”

孟善淮現下沒法判斷受傷的人是好還是壞,但是他知道,這荒郊野嶺的,倘若被他們一行人發現自己私藏了他們要找的人,那便沒法脫身了。

男子眼睛滴溜溜地轉:“這樣啊...這書童跑哪兒去了?真是讓我們好找。”

回到廂房,張民瑜又鄭重囑咐了一遍,那些暗衛的高手們耳力驚人,絕不能大聲討論這件事情。對他們那種人而言,殺死你我二人,簡直比探囊取物還輕松。

孟善淮的眼睛瞇成一條月牙,:“我知道知道了!我們雨一停就離開。”

“孟兄,這會兒子他們應該都安頓下來了,不如我趁他們休息的時候去馬車那兒看一下那個受傷的人。”張民瑜出了一個非常聰明的計劃,孟善淮連連點頭:“那我去廊上看著他們,有什么動靜我也能及時知會你。”

二人對視一眼,說干就干。孟善淮望著張民瑜走出院子后,便緊緊盯著暗衛所在的房間。突然,他們的門打開了,沈安撐了把傘走出來。孟善淮連忙垂下頭,裝作沒看見沈安的樣子,看著院落中的一處枯木發呆。

沈安看見孟善淮站在廊中的情景也微微怔。雨落天青,令孟善淮愈發顯得小臉瑩白,楚楚可人,宛如一尊男菩薩。此刻,孟善淮正半垂著頭,仿佛在專注地思考著什么,讓人不忍打破他的平靜。

此時道姑太塵從前院走了進來,看見二位公子這個站位同樣呆住,又先回過神來。太塵訝異地笑道:“呀呀,無量天尊,下雨天沈施主和孟施主怎么出來轉?各位貴客在道觀里住的還習慣嗎?”

沈安略一頷首道:“多承款待,很好。”太塵想要再攀談幾句,可沈安已經幾步上前,湊到了孟善淮那邊,一面作揖一面笑道:“瞧公子方才的神態,幾乎讓人以為你要羽化成仙,乘風而去了。不知公子在想些什么,能否講出來聽聽?”

孟善淮瞟了一眼他身后的太塵,垂眸微笑道:“不過是在這里發一會兒呆。”

沈安從他的袖籠中取出兩個描畫精致的雪瓷小瓶,遞到孟善淮面前,柔聲道:“光顧著聽公子講話,竟然忘了這個。在路上便看出公子身體虛弱,又逢大雨寒涼,要好好養養,可山上偏遠,郎中和藥材都找不著好的。這兩瓶藥是念都安的藥師制的,左右我也用不著,公子留著吃吧。”

孟善淮眉心一跳,知道他武力高深卻不知他的眼力如此之好,竟然一眼就看出他身體虛弱。但送他念都安兩瓶如此珍貴的藥又是何意?萍水相逢,他不覺得這位沈暗衛如此善良。

孟善淮抬手接過兩個瓷瓶一一打開瞧了,又把瓶塞重新塞好,遞還給沈安,說:“無功不受祿,這么貴重的東西我不能要。”

沈安不覺得他隨便看一眼就能看出藥的價值,以為他只是不愿意收陌生人的東西,于是微笑道:“在下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小小的饋贈,兩瓶藥也值不了一兩銀子,公子請安心收下。”

完了又補上,“在下還不知道公子的名諱。”

“在下孟善淮,京都人士。”

沈安沉吟:“孟善淮...”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無事,孟公子,那便是和在下

認識了,既然是朋友,那贈兩瓶藥也不過分吧?”

孟善淮被他偷換概念說懵了,可仍然堅定地開口,輕輕閉眼道:“多謝美意,沈公子自己留著吧,我不想用這個。”

沈安一愣,聽著孟善淮的語氣突然就變沖了,以為是自己冒昧送禮得罪了對方,心里暗自懊惱。

他一向都是跟小家碧玉的女子打交道,送東西給女子也是很慣常的舉動。一般情況下,收到東西的女子都是一番推辭,然后滿臉感動、雙眼含淚地把東西收好,從沒有一個女子會因此生氣。他心中恍然大悟,原來,對男人不可以隨便贈東西的嗎?是不是贈東西都是有什么特別含義的?沈安心中大呼冤枉,自己可什么特別的意思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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