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隱叫了一句，“張婆。”

并想起身走過去。張婆擺手阻止了莊隱，并呆呆的看著莊隱。張婆不說話，只是坐在那里。

“張婆，你能說話嗎？”

張婆還是呆呆的坐那里，看來這樣出現的鬼是很難語言溝通的，不過筆記本里的辦法能看到張婆的鬼魂已經很不錯了。張婆就那樣坐在莊隱面前，雖然還是很模糊，但卻感到很真實。

“張婆，你那么厲害，你走了，以后柚子村里的村民有什么事，該怎么辦呢，如果是普通的小病可以到醫院，到無所謂，可要是中邪、走背運、風水出問題什么的，如何是好？”

張婆竟然笑了，看起來很高興。她又伸手出手，似乎想摸摸莊隱。這個動作，讓莊隱的體溫瞬間又下來了，莊隱本能反應的后退。這一動靜，張婆的樣子漸漸不清楚了，莊隱知道張婆要走了，但還是坐了起來，想過去。這一動靜，張兵、老四按在莊隱穴位上的手松動了。張婆突然一下消失了。

莊隱呆坐在原地，又看看周圍，頭上的白布也掉了下來。莊隱馬上找出張婆的筆記本翻閱，仔細看里面內容，請鬼中途松開穴位的話，那今后就很難再請她上來了，也就是說莊隱他們以后都很難再見到張婆的鬼魂了。

張婆的筆記本最后一頁有個工具口袋，里面裝了幾根針灸用的銀針，都是她平日里用來治病驅邪的工具。工具袋里面還有一張古老的照片。張兵把照片取出來，照片背面用鉛筆字寫著一個五十年前的日期，張兵把照片翻過來，那是中年時候的張婆和一個年輕男人站在張婆房子門面前拍的。

難道這個就是張婆后來找的年輕男徒弟？莊隱把照片拿了過來，走到窗口邊有光的地方，仔細看了起來。張婆那時候看起來還很年輕，但她的笑容實在看的令人不奇怪，帶著些舒服，照片初看除了古老，沒什么不協調的。但是照片在陽光的反射下，在某個角度又起了點反應，莊隱仔細看起來，比較是很古老的照片。的確在某個角度，感覺照片出現了些不妥，又折回來再看，結果嚇的莊隱菊花一緊。

照片在某個角度看得特別清晰，是張兵認出了那張臉，說這就是村里那怪人文老的臉。而且文老滿身黑氣，一有個發黑的人影趴在文老后背上，用手緊緊抱著文老的脖子。

回到村辦公室出租房后，莊隱他們在村辦公室的院子里喝酒吃肉，是隔壁川菜館打包過來的幾個菜。莊隱他們吃掉了幾盤油炸辣皮皮蝦之后，又喝了幾瓶茅臺酒。

酒后，三人盯上了文老，他們決定了去柚子村周圍的大山里找文老的老窩。

老四抹了抹嘴上的辣油，說道：“我說，柚子村周圍的大山可是好地方，那無毛鼠的味道我做夢都在想，那文老會常年躲在大山里，這片大山里肯定還有別的什么東西。”

張兵說道：“大山里面沒你想象的那么好，也并非每個大山里都有無毛鼠這種美味，反正以前我摸進去過大山里，小動物幾乎沒有，蟲子還多。那時候我采草藥，是摸進村東不遠的老山，在老山里呆了一個月采草藥。那老山是柚子村和隔壁村子的交匯點，山里不時出現外村人，我看那些外村人進山也是鬼鬼祟祟的，躲在山里估計也是挖古墓或者伐木等。那都是屬于違禁的事情，所以老山里很危險。”

老四說：“我們現在要去的老山那地方大概是山溝，當年我摸過去老山一次，見過里面地理環境很特別，異常的陰濕，那地方，簡直是種蘑菇的上好地方，文老躲在那個地方，肯定有什么秘密。”

莊隱吃得差不多了，聽了他們的話，一拍桌子說道：“蘑菇，老山那地方地理環境稀罕，適合種蘑菇。我記得文老喜歡躲在山洞里種蘑菇吃，他的藏身地肯定在老山里。”

張兵點頭道：“莊隱這話倒也有理，我當年去老山中采藥的時候，聽說老山里藏了一支少數民族隊伍，他們是苗人的分支，最會用蠱，這種蠱需要用毒飼養，而苗人精通藥蟲毒性，擅長養蠱施毒，他們肯定在老山里培育毒蘑菇和毒蟲，現在張婆從西域帶回來的黑蟲子已經在村子里快絕跡了。不過這種黑蟲子絕對不會滅絕，而是被老山中的苗人引到老山里飼養的。”

老四笑道：“兵哥，你這事說的懸了，苗人用起蠱毒來那是陰險無比的，染上了蠱毒，不死也殘廢，全身潰爛，或者精神失常。”

張兵喝得有點多了，舌頭發罵，勾住老四的胳膊笑話他：“說不定苗人老蠱婆看中了老四你這小子，把你留下來教你苗人用蠱真傳，到時候你學得真經，再一走了之，那就賺大發了。”

莊隱今天的喝酒吃肉，非常爽，他這些日子從張兵、老四那里得到了很多柚子村里的秘密，省得自己去調查，倒也自在。今天這家川菜飯店的菜很合他的口味，吃得過程中，聽得張兵和老四兩人在一起，他們的話題，說來說去，始終離不開吃和各種稀奇古怪的邪術、蟲子、蠱毒之類的東西。跟這些人在一起，也算是有共同興趣愛好，不由得喜歡上了在柚子村里的日子。

經過張兵、老四一番鼓動，莊隱意識到他們不久就要進入老山，進山是個正經事，不由得酒意減了三分，便喝了一口酒，說道：“打算什么時候出發，啟程去那個老山的地方，這一去山高路遠，老山里還有毒蟲毒沒蘑菇，還有苗人蠱毒，這一進老山，也不知幾時才能回來。此刻好酒好肉當前，應該多吃多喝幾天，養肥了才再進山，珍惜這吃喝的每一分每一秒。等我們歸來之時，再重擺飯局，也不知道多少天后的事情。”

張兵、老四一聽，感覺有道理，也都舉起酒杯，又開始大吃大喝。老四喝醉了，竟然掉出眼淚來，接著又唱起了軍歌，開始神經兮兮的。張兵拍拍老四的肩膀，繼續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