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途經你的風都帶著暖意
- 左音九九
- 2093字
- 2022-10-08 00:22:23
早上在公交站遇見紀年之,紀年之拍了拍旁邊空著的位置,且歌坐下之后問:“你自行車呢?”
“啊?壞掉了,得好長一段時間坐公交了。”其實只是想和她一起坐公交車去上學。說話間公交車在他們面前停下,早上人有些多,紀年之和且歌默契的坐著,等差不多了才起身,車上人有些多,且歌被擠得有些窒息,紀年之往旁邊挪了挪,且歌前邊就空出了些空間,感覺好多了,只是這個姿勢,怎么覺著有些奇怪,且歌的臉紅了起來。
到教室坐下之后,紀年之才發現,他語文書沒帶,拿出數學課本攤在桌上,課上到一半的時候,老師點人朗讀課文片段,對于紀年之來說,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只能心里默念不要點我不要點我,但是好巧不巧,還真是他。
紀年之站起身,撓了撓頭:“老師,我課本落家里了。”于是全班哄笑。
“下不為例,你是怎么做到作業按時上交,上課不睡覺,然后考年級倒數的?”老師略帶打趣的問著紀年之。又是一片笑聲。
紀年之穩坐倒數寶座的原因之一可能就是,上課時他就盯著且歌的后腦勺,偶爾捉弄她,作業都是抄她的,筆記也是抄她的,雖然每次去找且歌討要作業抄時,都被且歌瞪好幾大眼,然后不情不愿的把作業給他抄,得手之后他就像得了糖果的孩子,得意洋洋的抄作業去了。
“老師,我可以試試嗎?”沈凝舉起手問。老師點頭示意,朗朗讀書聲,像清泉流淌山間,清脆動聽,原本有些吵鬧的教室安靜了下來,朗讀結束,同學們自發的鼓起掌來,就連老師也是贊不絕口。
對于沈凝,用生如夏花,貌美如花來形容也不為過,學霸女神,誰能不愛呢。長得比班上的女生都高挑,學校里關于他們的謠言從未停止過,但是只有沈凝自己知道,紀年之眼里只有且歌。她曾無數次看到,放學時,紀年之會假裝不經意路過第一排,然后伸手抓走且歌的書包飛快的跑出教室,而且歌則會氣急敗壞的追過去;會在吃飯時把盤子里的肉一股腦的夾到且歌的盤子里,說:“多吃肉,長個兒!”;在超市里,在且歌仰著頭看著貨架上的薯片無奈的努嘴走開時,紀年之會在身后拿起,之后放到且歌的桌上……她只是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輸在了哪里。沒有人知道,她遇見他,比任何人都要早,在市區的一家蛋糕店里,當時暑假去市里玩,正好趕上表姐過生日,就到蛋糕店里定了個蛋糕,出門時便撞上了他,蛋糕也撞壞了,紀年之禮貌道歉,賠了個新的,雖然并不全是他的錯。
從此這個少年,便在心里安家落戶,當再次遇見他時,他們便成了同班同學,她以為她有機會,卻不曾想,她贏得了出場順序,贏得了時間,卻輸給了現實。心里的不甘心在瘋狂的滋長,魔鬼打敗了天使,天平嚴重傾斜。
她帶著一群小姐妹,在廁所里堵住且歌,用最溫柔的話問:“且歌,你喜歡紀年之嗎?”
且歌眼里閃過慌亂,嘴里說出的話卻是:“我怎么會喜歡他呢?他老是捉弄我,我討厭他還來不及呢!”
“是嗎,可是我很喜歡他呢!”沈凝盯著且歌的眼睛,俏皮的說。
“那就祝你得償所愿了。”說完之后且歌就逃也似的離開了,心里的難過壓的得她的胸腔有些窒息。原來心里一直逃避的東西被人攤在你面前是這樣的難受。她明白沈凝的言外之意,是因為她總是和他走的太近了,一開始她是有很討厭和抵觸紀年之的靠近,因為,紀年之會讓她的自卑越發的擴大,可是怎么會不喜歡呢,他會給她拿高處的零食,在她值日那天幫她擦高處的玻璃,有時候不開心了會給她買糖果……那個燦若星河的男生,在人群中閃閃發光,照亮了她的整個世界。因為長不高的原因,她總是沒有朋友,只有鐘靈靈偶爾會和她打鬧,她總是很孤獨,可是她又明白,就像站隊時她永遠站在第一個,而他永遠站在最后一個,這個就是他們之間的距離,江頭和江尾的距離,遙不可及啊。所以她下意識的否認,心里的疼痛只有自己了解。
雖然紀年之會經常捉弄她,但他不是個壞男孩,他眉清目秀,有著俊美的容顏。
下午放學,紀年之把書包丟給且歌,拿著籃球大步走,而且歌撇撇嘴,任勞任怨的抱著兩只大書包走在后邊,不一會就感覺輕了,仰起頭,是紀年之又拐了回來,拿走書包的同時還不忘揉亂且歌的頭發。這一幕被沈凝盡收眼底。
今天紀年之打籃球有些晚了,等他玩的暢快,天已經暗了下來。晚上本來他們是一起走的,走到一半的時候紀年之想起和胖子約好晚上開黑,于是和且歌說好之后往回走了。
只剩下且歌一個人走著,她心里發毛,總感覺身后有人跟著她,于是走著走著她就跑起來了,而身后確實是有人跟著的,當且歌跑到比較偏僻的路上時,就攔住了且歌,是那種街上的小混混,面帶猥瑣:“這么小的孩子,賣了值不少錢吧?”說著就逼近且歌,正在這時,離開的紀年之去而復返:“住手,已經報警了!”說著搖了搖手里的手機。幾個小混混聞言果然害怕了,一溜煙的就跑了,拿錢辦事,嚇嚇人而已,沒想搭上后半生。
且歌驚魂未定,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當紀年之蹲下身時,才回過神來,眼淚止不住往下掉:“別哭了,對不起。”說著像抱小孩似的抱起正在哭的淚眼婆娑的且歌。到小區門口時,且歌才掙扎著下來,跟在紀年之后邊,顯然是真的被嚇得不輕。
第二天,且歌如常上學,沈凝面色不好。昨晚,是她打電話讓紀年之去找且歌的,她的心里仍存著良善,只是一時的嫉妒沖昏了頭腦。
這件事之后,紀年之很少打球到很晚,每天就玩一會就回家了,而且歌會安靜的坐在看臺處,安靜的背單詞、寫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