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方霖找上門了。

方霖手里提著茹雪最愛吃的葡萄，敲了敲門。

“來了！”

茹雪大步流星地走出來開門。

茹雪看到是方霖，愣了愣，隨后請他進去。

茹雪給方霖倒了杯開水，放下，問：“你怎么知道我住在這里的？”

“問小琴就知道了。”方霖笑著回答。

茹雪愣了愣。

何時他們那么熟了？

“阿雪，后天我和阿楠婚禮，歡迎你來參加。”方霖笑得燦爛。

茹雪嗯了聲。

方霖臨走時，茹雪淺笑著說：“阿霖，我能抱抱你嗎？”

方霖笑著點點頭，“嗯。”

兩人相擁在一起。

茹雪擁抱著方霖，仿佛在擁抱以前的那個阿漓。

茹雪的眼睛不禁濕潤起來。

那幾年光陰，終究是偷來的。

……

這天夜里，茹雪疼得翻來覆去，雖是秋天，但衣服還是濕透了。

胡琴起來，走過去，心疼地看著茹雪，“茹姐，你怎么樣？”

茹雪咬緊牙，回答：“沒事，我能撐住的。”

胡琴看著茹雪痛苦，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拉著哭腔說：“茹姐，我們去醫院吧。”

“去醫院也無濟于事。沒事，我能撐住，我要撐到后天。”茹雪咬緊牙說。

“茹姐，你這又是何必呢？”胡琴哭著說。

“沒事，我能撐住的。沒事，我能撐住的……”茹雪反復說。

……

次日，陣陣秋風吹過，鋪在地面的楓葉沙沙作響。

茹雪始終沒有撐到方霖的婚禮。茹雪在這一天離開了人世間。

茹雪臨死前抓住胡琴的手，艱難地說出口：“小琴，你告訴他我回鄉下了。還有，你替我去參加他的婚禮……”

胡琴紅了雙眼，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她使勁點點頭。

……

第二日，婚禮照常舉行。

胡琴來參加了婚禮，看著方霖和聶楠那般幸福，胡琴眼睛不禁濕潤起來，她眼里含著淚，她擦了擦淚水。

方霖招呼客人時，看到茹雪沒有來，他忍不住問：“阿雪怎么還沒有來？”

胡琴愣了愣，淡淡說了句：“她回鄉下了。”

“那她鄉下在哪兒？”方霖問。

“你不必去找她了……”胡琴說完，扭頭就走。

……

“只要是阿漓給我的，我都喜歡。”

“阿雪，我很快便回來。等我回來，我便娶你為妻。”

“嗯，我相信阿漓。”

那天晚上，方霖夢到了茹雪。

方霖夢到了茹雪死去，他睜開了雙眼，卻未發覺自己已淚流滿面。聶楠察覺到動靜，往方霖懷里蹭了蹭，用軟軟的聲音問：“阿霖，怎么了？”

“沒事，做夢而已。”方霖溫柔地說了句。

……

兩年后，方霖的孩子滿月，舉辦了滿月酒。

胡琴來參加了。

方霖懷里抱著孩子，臉上含著幸福的笑容。

方霖看到胡琴來了，“小琴，過來坐啊！”

胡琴嗯了聲。

胡琴看了看孩子，“是個女孩？”

方霖笑著嗯了聲。

“叫什么名字啊？”胡琴問。

“方雪。”

胡琴愣了愣，“這名字誰取的？”

方霖抬眸，笑著回答：“我和我老婆一起取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