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靈仙目送劉嫣和李阿郎進了霧瘴。直到什么都看不見,她還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剛才李阿郎的回答,讓她有些觸動,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李阿郎說:喜歡的東西,人們都想占有。可如果是真正的喜歡,或者愛的話,首先考慮的是該怎么呵護它,怎么讓它活得更好,而不是不管不顧地占有。
他不折桃花,是因為真的喜歡桃花,只想靜靜地欣賞它自由自在地綻放它的美,不會輕易驚擾它。
水靈仙很想問李阿郎,毫不掩飾地盯著自己看,不顧生命危險的救自己,是不是真正的喜歡自己。
可她沒有問出口,因為她不敢。
她怕得到肯定答案,那樣她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劉嫣,她不想成為那種奪人所愛的人,更不知道該怎么樣跟李阿郎相處。
她更怕的是得到否定的答復。李阿郎不畏強敵,不惜用生命保護自己,而不記得失,也許再也遇到像他那樣純粹的人。
她望著前面一片白茫茫的霧,直到天黑才返回琴圣居。人雖回去了,心怎么也靜不下來。
李阿郎和劉嫣回到蘇州城,這里的一切還是跟來時一樣,不管李阿郎此次經歷了什么,對于這個世界來說都不重要,歷史的車輪依然繼續默默地向前進。
劉嫣聽到一個好消息,好友蘇蓉婚后生活很幸福,慕容云海不僅沒再沾花惹草,而對蘇蓉那是溫柔體貼,言聽計從。蘇蓉也獲得了慕容無敵的重視。
本來還擔心蘇蓉遠嫁蘇州,日子不好過,看來自己多慮了。
李阿郎聽到這個消息,沒感到多大意外,早在蘇蓉跟著自己拼命學武的時候,李阿郎就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二人顧了一輛馬車回金陵,在馬車里李阿郎修煉元始真經,劉嫣修煉琴音心法。累了就出來看看沿途風景。
金陵城外,一輛風塵仆仆的馬車緩緩地向城門口駛近,趕車的車夫對著車內的人道:“公子,金陵城到了!”
守城士兵攔著了馬車:“車上何人?”
車簾緩緩掀開,一位溫文爾雅的公子對著士兵微微一笑。
那一笑讓士兵如遭雷擊,立即九十度鞠躬,低著道:“最近匪徒猖獗,不敢大意。小的有眼無珠,驚擾了公子,還請見諒!”
士兵一句話把為什么攔馬車,以及歉意說得很清楚。
車內青年也沒有過多指責的意思,微微點頭,放下了車簾。
那士兵如獲大赦,趕忙對著身后的士兵道:“放行!”
馬車走遠后,一個士兵小聲問道:“頭!那個青年什么來路?”
領頭士兵一陣后怕道:“劍氣縱橫三千里,一劍霜寒十九州,金陵有史以來第一位不到三十歲劍道宗師。”
幾個士兵異口同聲驚呼道:“無情公子簫劍!”
領頭士兵默默地點頭,繼續檢查過往的行人。
后面趕車的李阿郎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劍道宗師相當卓一凡劍道境界中的懂劍境界,已經修煉出劍氣,對劍氣運用自如,可以輕松做到劍氣外放,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三十歲未到就達到如此境界,確實是個難得的練武奇才。
車內的劉嫣聽到外面有人提到無情公子簫劍的名,整個一愣,然后臉上露出一絲痛苦之色。
李阿郎和劉嫣是長江鏢局的人,護送蘇青將軍之女蘇蓉遠嫁蘇州,如今回來,守城士兵看一眼就放行了。
劉嫣和李阿郎這一走將近兩個月,金陵的天開始冷了。
回到自己住處的時候,玉兒還是穿著李阿郎離開時那套衣服,蜷縮在角落里,身體在哆嗦著。
屋子里溫度和外面差不多,明顯這丫頭沒有燒炭,也沒有給自己添加衣服。
李阿郎責怪道:“怎么不置辦幾套厚點的衣服?還有也不買點炭火?沒錢了嗎?”
玉兒搖搖頭:“錢還有一千多兩。玉兒不冷,錢是公子用命換來的,不能亂花!”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玉兒是吃過苦的人,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亂花一分錢。
李阿郎嚴厲地說到:“明天去置辦幾套厚點的衣物,也幫我置辦幾套!還有炭火也要些。錢盡管用,公子自有辦法賺錢。”
玉兒從來未見過李阿郎如此嚴厲,心里雖不愿意亂花錢,可公子吩咐了,只好默默地點頭答應。
李阿郎伸手在她頭上摸了一下:“走吧!今天劉府設宴為我接風,公子帶你吃好的去。”
劉府,劉洪書房。
劉嫣把發生的事都給劉洪說了一遍,唯獨沒敢把和李阿郎私定終身的事告訴劉洪。
劉洪聽完,高興地拍著桌子:“太好啦!嫣兒,你終于可以修煉內功心法了。你知道嗎?我們開鏢局的,雖然走的是人脈關系,可沒有一身本事,終究落了下乘。等你琴音功練成,我長江鏢局定然更上一層樓。”
劉嫣淡淡道:“我會努力的!李阿郎劍道修為接近劍道宗師境界了,今后有他在鏢局實力也會提升不少。我想推薦他擔任鏢局的鏢頭,跟王威他們一樣,可以單獨走鏢。”
劉洪驚喜道:“接近劍道宗師,他修煉速度這么快?真沒有看錯他。”
劉嫣微笑道:“在琴圣居外,他一人護著一個不會武功的水靈仙,殺了狂刀門四杰中的獨孤青兄弟。他們二人刀法造詣不低,我才懷疑他修為接近劍道宗師。”
劉洪:“那應該錯不了。走吧,酒菜應該準備差不多了,我們邊吃邊聊。”
到了劉府,玉兒和幾個相熟的侍女在外院用餐,下人是不可以和主子一起用餐的。李阿郎獨自一人進到內院,這里只有劉洪一家人才能進來,李阿郎是劉洪特意邀請才能入內。
餐桌上五個人,各個心思不同,劉洪最高興,有了李阿郎加入鏢局實力增加了不少。
李阿郎時不時的瞄著劉嫣,對她眨眼,或者伸伸舌頭。劉嫣見李阿郎如此明目張膽的調戲自己,臉上泛起一抹微紅,扭過頭認真吃飯不再理他,心里有只小鹿在亂撞。
葉紅帶著笑臉審視著李阿郎,這孩子比剛見的時候壯實了一些,長得還算清秀。
劉星嘟著嘴,時不時狠狠地瞪李阿郎一眼,雖然看李阿郎順眼了不少,心里還是無法接受這個陌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