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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大象無形

亙古之時,海內東方,有一巨樹,名喚扶桑。

此樹,高約數千丈,根莖錯綜纏繞,互相依靠,葉如家桑,無花亦不結果。

約莫在萬年前,天上誕下一神女,墜于扶桑樹間,其元神化作一抹紅光,往北掠去。

剩留精血卻散落于扶桑的根莖之上,遂讓此樹孕育出一枚青果。

后又歷經千載風霜,青果方才瓜熟蒂落,化成一青臉小妖。

小妖年幼,懵懂不知,見狡兔,便學其躍,逢游魚,便學其泳,遇虎豹,便學其獵。

久而久之,青臉小妖便可肆意化作其所見之物。

一日,南方飄來一葉孤舟,舟上載有一瘦弱少年。

少年行舟數月,至此已是精疲力竭,然其瞧向那參天巨樹,雙眸里卻是星光熠熠,遂從懷中掏出一根早已浸濕泛白的紅繩,喃喃道:“小弟,這下有救了。”

少年姓潘,生于南方一水村漁市,堂上雙親皆為漁家,家中還有一嗷嗷待哺的小弟。家中雖是清貧,但倒也自樂。

可天有不測風云,其父母一日遠航捕魚,自此無了音訊。

少年每每于岸邊苦等,皆是無果。

幸得鄰人相助,平日也對其兄弟照顧有加,兩人方能勉強度日。

然好景不長,其弟一日突染怪病,高燒數日不退,其尋遍村中大小郎中,卻也皆無辦法。

后聽村中老人言:于東海之濱有一神樹,若將紅繩綁縛于其枝干,誠心跪拜,便可去疾安康。

聞言,潘姓少年便將幼弟交予鄰佑照顧,其遂啟程前往尋覓那顆神樹。

扶桑樹上,少年拖著力竭之軀,緩步攀上,遂覓得一處枝干,便要將那紅繩系上,卻見茂密枝葉中探出一圓不溜啾的青面小妖。

少年大駭,足下一失,遂從樹間重重墜落,待其爬將起來,卻忽覺腳脖處刺痛難忍,行之不便。

然那樹上小妖卻對此少年頓生好奇之心,其在此間千年,卻是未見過此物。

其后幾日,小妖總躲于枝葉間暗暗觀察這潘姓少年,又過數幾日,小妖則會在其身側嬉鬧,且摘取一些果蔬贈送予他。

如此反復,少年對那小妖也是漸漸無懼,閑來無事,遂也會將所見所聞訴說于它。

那小妖倒也是悟性極佳,僅過半月,便已從咿呀學語,到了對答如流。

此后一日,潘姓少年腳傷復原,遂達成心中夙愿,將那紅繩系于扶桑樹干之上,后又朝其拜了三拜。

小妖見此,忙問少年是否欲要離開此處。

潘姓少年笑答,家中幼弟還需其照顧。

臨行之際,少年問小妖有何心愿,小妖細想幾番,卻是搖了搖腦袋,遂又轉問少年其心愿。

少年答道:“家人無憂,那便是此間無雙!”

自少年走后,小妖卻是每日對著南岸發呆。

直至一日,岸邊飄來一具溺尸,小妖瞧去,卻是那位遠行的潘姓少年。

這日,小妖首次感獲于人之悲喜。

也是這日,它變化成了少年模樣,欲以少年之姿存活于天地!

“家人無憂,那便是此間無雙!”

半載之后,一位名喚“潘無雙”的奇才少年悄然出世。

其先于魂幽泉斬了九頭冥鳳,后又于蒼炎山降了那為禍百年的燭龍。

遂南方各宗皆以其為傲,稱其“伏鳳槃龍”。

無論何種奇法秘術,那潘無雙僅過一眼,便可將其熟記于心,且運用自如。

若說那劍君呂奉仙乃是此間第一等,那此子便就是此間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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