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縛！”星臺內，雨果發(fā)出一個古怪的發(fā)音。

空中，十多枚便士古怪地懸浮在那。

這是以秘語激發(fā)靈力的效果。

秘語的本質，是將自身靈力指令化的靈力語言，是光明序列非凡者學習的難點。對于平民，秘語有著無聲的特性。

好在通過一段時間的勤奮練習，雨果已經掌握本階段全部的秘語。

老吉爾扔出一枚便士。“?！?！火花四濺。那枚便士落在地上轉圈，而他攻擊的那枚便士，盡管缺失了一半，另一半依然停在半空中。

“很好！”老吉爾點點頭，“試一下停頓！”

幾乎是話音落下，他就扔出手上的所有便士。這些便士飛速攻向雨果，但軌跡各有不同。

天知道老吉爾是怎么辦到這一點的，但雨果感受到四面八方射來的便士，讓他根本無處可逃。

“停頓！”又是一個古怪的發(fā)音，整個星臺內，布滿雨果的靈力，將整個空間變成一團透明的漿糊。

空間內，所有的一切，包括時間，都在雨果靈力的干擾下，停頓下來。

停頓是一個控制能力，它會以靈力干擾范圍內的能量，將一切拖入靜止

“你還是控制不好自己的靈力。”老吉爾擺擺手，他身邊充斥的靈力被搬走一空。

“你的靈力遠超一般的非凡者。普通序列八的非凡者，停頓的影響范圍在十米左右。而你的停頓，如果沒有星臺的保護，可能會是一個恐怖的范圍?！?

“這個后果一個是會削弱你的停頓強度，另一個是會波及平民，讓你無法使用湮滅！”

雨果在停頓范圍內，自己的動作幾乎不受影響。

他舉起手指，畫了一個小圈，“湮滅！”

空中的所有便士化作粉塵，簌簌灑落。

湮滅的本質是靈力絞殺，對象是停頓范圍內，被靈力干擾的一切物體。

所以停頓范圍內，一張原本靜止的桌子不會有任何的變化，而襲擊過來的便士，卻會化為粉塵。

“這東西沒有任何辦法教你，只能多加練習，自行體會！”老吉爾眼睛望向窗外。

門被打開，一個白袍人員走進來，將一杯飲品放下后離開。

“又要晉升了？”雨果看著桌上的玻璃杯，里面裝著小半杯綠色的液體。

“是的?！崩霞獱栠@次吸取了經驗，先走過去將杯子拿在手中。

“序列八晉升序列七，本質上是個體本身的蛻變，達到三級生物的層階，你千萬記住按照我的叮囑來進行?！敝v到后面，老吉爾的語氣已變得嚴厲起來。

“知道了?！庇旯f。

“一會，你將所有的藥物含進嘴里，注意，是含著，不能吞！”

“然后心中默念我主的禱詞，要不停地默念！沒有主的禱詞，你會迷失在永恒的靈界！我主的禱詞還記得嗎？”

“記得?！庇旯c點頭。

“那現(xiàn)在先來一遍！”

看著老吉爾的緊張模樣，雨果只好吟唱了一遍光明之主的禱詞。

“很好?！崩霞獱栒f，“最后一個，打開靈性，完全放空腦海！”

雨果點點頭。

“我剛才說的，重復一遍！”老吉爾變得啰嗦起來。

他是真的有些緊張，雖然有自己的保護，給雨果簡化了那些蠟燭和水晶球之類的儀式，但每一次生物個體的生物晉升，都面臨著巨大的危險——失控。

個體的生物晉升，必須完全打開靈性，去以藥物為指引，感受宇宙的奧秘。

這也就意味著個體的不設防，那些飄蕩在宇宙各角落的囈語，可能會無意識地捕獲個體，并導致其失控。

“將藥物含在嘴里，默念主的禱詞，打開靈性，放空腦海?！庇旯J真地回答到。

“都記住了，很好?！崩霞獱枌⒈舆f給雨果。

雨果接過杯子，一口將液體含在嘴里，然后閉上眼睛，默念禱詞?！?

至光至明的存在

您是迷霧的拯救者

也是命運河流的指引者

執(zhí)掌光明與預言之神

禱詞念完，雨果有些慌了。他感覺不是自己打開靈性，而是嘴里的液體開始發(fā)熱，腦袋轟的一下，自動打開靈性。

單調而規(guī)律的囈語，在耳邊持續(xù)。

他感覺自己在升高，他看見了藍星，藍星變成了一個小點，無數(shù)的星光，瑰麗的宇宙。

宇宙太大了，星光太多，雨果感覺有些寂寞。

一絲困倦不知何時襲來，

閉上眼睛，雨果想沉沉地睡去。

忽然，他感覺到一陣舒適，身上那些負面影響迅速退去。

雨果變得清醒起來，他感覺自己前所未有的好。

睜開眼睛，是星空神殿。

雨果發(fā)現(xiàn)自己就坐在的上首的巨大石椅上。

望著空無的神殿，雨果心中多了一絲眀悟。他看見了一些以前從未見到的東西，或許可以將那些稱之為——規(guī)則。

雨果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因為他看見了那空著的七張石椅，正坐著七個模糊的虛影。

長桌的對面，是一個比其他六個都清晰一些的虛影。

是鎧甲戰(zhàn)士，他正陷入沉睡。

雨果的心中很開心，自得。因為他已經知道怎么來到這里，和離開這里的方法。

身上的麻團，他終于找到了解開的第一步。

他禁不住哼起了歌。歌曲的調子是《歡樂頌》，初中學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想起這首歌，或許只是因為這首歌的空靈，與淡淡的歡快。

這時，他突然聽到一個細微的聲音。

偉岸星空的主宰

您是無窮界的游歷者

也是無窮界的創(chuàng)造者

掌管眾神的眾神之神

是奧瓦莉。確實很久沒有召喚她了。

雨果看著想著奧瓦莉，大廳出現(xiàn)奧瓦莉的虛影，越來越清晰。

……

一條流淌著污水的下水道，在流向下一個低層的拐角處，有一個預留的修理平臺，大概四平方左右。

平臺上擺著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最里面有一張非常小的床墊，剛好能讓一個人躺下。

蓬頭垢面的奧瓦莉，正蹲在地上擺弄她的物品。

她就生活在這里。

這周圍老鼠蒼蠅之類的生物，已經全部被她消滅干凈了。唯一讓他難以忍受的，就是通道里時不時的排水聲，或大或小，臭氣熏天。

她就不明白，來到薩爾納斯以后，她只是拿自己發(fā)明的小物品，換取了細微的一點點圣光，就遭人搶劫了。

她更不明白的是，她只是干掉了幾個人渣，然后她就被通緝了，理由是使用了非凡力量。

那些叫佛波勒的小機器人，攻擊手段單一，只能發(fā)射一種光線?？伤鼈兡苊庖咦约旱囊磺泄?。

拿它們沒有任何辦法，奧瓦莉只能選擇逃跑。

在數(shù)次的躲藏與逃亡之后，她發(fā)現(xiàn)只有在下水道，才能屏蔽這些佛波勒的追蹤。

只是收集圣光，變得更艱難了。

如果說身體上的苦難會讓人難受，那心理上的落空，則會讓人絕望。

大概一周前，原本平靜的愛人，開始在奧瓦莉腦海中哀嚎。

這一路上，她試過太多次的祈禱，但沒有任何的回應。

一次次的期待，一次次的落空。奧瓦莉變得有些麻木。

難受一點也好，至少不會讓自己想太多。

漫無目的地擺弄著那些小容器，里面是她精心收集的圣光。

這些圣光都很微小，但每一個的來歷，奧瓦莉都記得很清楚。

要不要都扔了呢？

奧瓦莉突然感覺自己很舒適。

愛人的哀嚎消失了，他在自己體內安睡。自己的頭我不疼了！

發(fā)生了什么？

多年的流浪生涯，讓她條件反射地提高警惕。

是歌聲！

腦海里出現(xiàn)一段縈繞的歌聲，空靈，歡喜，圣潔。

奧瓦莉的眼淚，從眼眶啪啪地往下掉。

站起身，她露出一個微笑，然后捏成一個指訣。

偉岸星空的主宰

您是無窮界的游歷者

也是無窮界的創(chuàng)造者

掌管眾神的眾神之神

一陣恍惚，奧瓦莉發(fā)現(xiàn)自己就站在神殿里。

一如既往的安心、溫暖。

她低下頭，“偉大的主人，感謝您的回應。”

主人？雨果有些煩。

剛想開口訓斥，他發(fā)現(xiàn)奧瓦莉臉上的淚痕。

這是流浪的小野貓找到家了。

“你帶來了圣光?！庇旯@開第一個問題。

“只是一點點。”奧瓦莉有些羞赧，她的頭更低了。

奧瓦莉感覺身上一輕，圣光消失。

不對，還有一種久違的熟悉感。

抬起頭，她看見自己的愛人，正站在自己對面，神色溫柔地看著自己。

“你！”奧瓦莉睜大眼睛。

“是的，我被治愈了?！睈廴四抗怙柡瑧z惜。

他輕輕捧起奧瓦莉骯臟的腦袋，“這些年，辛苦你了?！?

奧瓦莉睜大眼睛，一些眼淚無聲地流出。她就這么靜靜地看著愛人。

愛人還是那天的模樣，不染風塵，目光還是那么熟悉。

奧瓦莉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

哇的一聲，她大哭著抱緊愛人，抱得那么緊。

“停下。”雨果看著撒了一地的狗糧，很不解風情地制止了。

他剛才隱約發(fā)現(xiàn)，自己與星空神殿的聯(lián)系進一步加強。

他能感受到神殿對圣光的渴望，就像一個饑餓的孩子看見美食。

他忍不住嘗試了一下，“吸收！”

他用的是秘語。

神殿只是吸了口氣，奧瓦莉身上的圣光就全被吸收了。

很簡單嘛，那治療呢？

雨果看著奧瓦莉身上的靈魂，隨心所欲地喊到，“治愈！”

靈魂出現(xiàn)在奧瓦莉體外，一股能量將他包裹，然后能量消失，治療就結束了。

只是，雨果明顯地感覺到，神殿更餓了。

吃的還沒吐的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