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選靈者計劃還不能馬上取消。”威爾大主教輕輕地說，神情卻是不容拒絕。

“為什么不行！”坐在對面的喬伊嚯地一下站起身，“您知道他們的悲慘遭遇嗎？”

“你先坐下。”威爾大主教溫和地說，“我很欣賞你的勇氣，將原本不屬于自己的責任擔起。但有很多的事情，你還不清楚。”

喬伊感到一陣惡寒，因為大主教臉上也出現了那種看親兒子的表情。

喬伊惡作劇地說道，“我都知道，您說的是敦威治迷霧事件嗎？”

威爾大主教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雖然只是一閃而過，“那是我的錯誤。這個世界上，舊日支配者的低語無處不在，每天都有失控事件發生。這些選靈者，天生比普通人存在更大的靈魂裂縫，放他們離開，就是放任一顆顆定時炸彈。我不會再允許此類事件發生。”

又是舊日支配者，那是個什么東西。

“喬伊，我可以與教皇商議，從明年開始取消選靈者計劃，但現在存在的選靈者，必須全部就地處置。”

“您說的就地處置…是指…”喬伊呆呆地問。

威爾大主教點點頭，“他們必須經過光明啟示，否則，他們無法證明自己有對抗失控的能力。”

想到什么，威爾大主教又補充到，“你不能再以吸收圣光的方式幫助他們，否則，我會下令所有人重新接受光明啟示。”

喬伊感覺自己有些疲憊。

不行，還需要爭取。強打起精神，他問到，“我是光明之主嗎？”

威爾大主教慈愛地看著喬伊，許久，他溫和地說，“孩子，你是我們的未來。”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喬伊輕聲問。

“你能同情他們的遭遇，說明你是一個善良的人。我可以答應你，我會與教皇溝通，暫停所有選靈者計劃的考核。”威爾大主教看著窗外，窗外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這期間，你可以試著去找一個解決的辦法，然后說服我。不過，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還有五周多一點，或許會更少。”

“好的，謝謝您。”喬伊起身準備離開。

不管怎么樣，能爭取到一些時間也好。

“孩子，暴風雨就要來了。”威爾大主教突然說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直接回到迷霧班，喬伊倒頭就睡。

來到星空神殿，喬伊突然覺得自己心平氣和了許多。

“尊貴的主人。”鎧甲戰士來到喬伊身邊。

“今天的光明預言是什么？”喬伊問。

“他們在光明預言中窺伺到，您將成為他們的主。”鎧甲戰士說。

“我真的是嗎？”喬伊問。

鎧甲戰士不說話。

喬伊笑了笑，他知道問了也白問，“舊日支配者是什么？”

“您說的，應該是那些先天偶然出現的強大生物。”鎧甲戰士說。

“藍星上有嗎？”喬伊問。

“有幾個，我能察覺到，祂們大多已陷入沉睡。”鎧甲戰士說。

“祂們怎么會引起別人的失控？”喬伊問。

“這些生物即使是睡著了，也在不停地呼喚。如果有人聽到祂的呼喚，且作出回應，就會被拉入一片混亂之中。”鎧甲戰士說。

想了想，喬伊直接問，“你能干掉祂們嗎？”

這些家伙被清理干凈，自然就不會有什么失控事件了。

鎧甲戰士古怪地看了喬伊一眼，“我不能。尊敬的主人，如果您是想拯救您的同學，您可以嘗試將他們的靈魂裂縫修補。”

“靈魂還能修補？”喬伊站起身。

“靈魂無法修補。”鎧甲戰士搖搖頭，“我察覺到您的同學，普遍存在兩個靈魂，這才是導致靈魂裂縫異于常人的原因。”

“這些你都能看到？”喬伊有些驚訝。可轉念一想，也對，鎧甲戰士可是五級生物。

“如果他們能與自身達成和解，另外一個靈魂會消失，靈魂裂縫應該會得到好轉。”鎧甲戰士繼續說道。

喬伊聽的眼前一亮，“你是不是察覺到我和另一個喬伊的和解？”

“是的。”鎧甲戰士說，“這之后，您的靈魂裂縫就沒有異常了。”

現在，新的問題出現了。如何讓同學們的另一個靈魂出現，不然，根本沒法和解啊。

喬伊在認真思索，自己當初是怎么與另一個喬伊和解的。

那次是在光明啟示之下，痛的不行了，以為自己要死了，然后…

難道是在瀕臨死亡時，另一個靈魂才會出現？

“您的猜測是正確的。”鎧甲戰士突然說，“另一個靈魂處于瀕臨死亡的狀態，只有自己的靈魂被壓制到虛弱時，另一個靈魂才能出現。”

不早說！

喬伊白了鎧甲戰士一眼，“我準備去試一試。”

……

睡醒之后，喬伊看見歐文正在無聊地摳指甲。

“你相信我嗎？”喬伊興奮地跑到歐文身邊。

看著喬伊閃閃發光的眼睛，歐文躲避著低下頭，“我當然相信你，喬伊大哥。”

“我想到了能讓你活下來的辦法！”喬伊說。

歐文莫名覺得這對白有些熟悉，“什么辦法？”

“一會你去申請接受光明啟示！”喬伊說。

“去自殺嗎？”歐文呆呆地看著喬伊，心里頭又是一萬頭草泥馬跑過。

“這次不一樣！”興奮的喬伊將自己的猜測完整地講了一遍。“你不要害怕，真的受不了時，我們會關停光明啟示！”

這次還有些靠譜，可歐文還是緊張地確認，“真的能行嗎？”

“相信我。”喬伊信誓旦旦地說。

真有危險，那就把圣光吸收了，死是死不了，頂多受點苦。

“好吧。”歐文站起身，“我相信你。”

兩人直接來到奈特科爾的辦公室。

看見喬伊，奈特科爾興奮的差點膝蓋一軟，直接給跪下。勉強控制住情緒，他喜氣洋洋地問，“喬伊大哥，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你說。”喬伊拍拍歐文。他不想跟奈特科爾講話了。

這家伙倒是沒有像大主教一樣，拿自己當兒子看。但他那種押對寶的表情，分明是把自己當爸爸看。

“奈特科爾老師。”歐文聲音很小。

“是我。”奈特科爾等不急的主動回話，“你有什么需要？”

“我想申請，接受…光明啟示。”歐文小聲說。

奈特科爾機靈地看了看喬伊，得到肯定的信號，他哈哈地笑著說，“沒問題，安排。”

“還有什么指示嗎？”他又看著喬伊。

“沒有了。”喬伊拉著歐文直接離開。

……

深夜，小雨還在下。

威瑪斯特南城的一條小巷，一個打著傘的老人出現，他的手上握著一根很普通的手杖。

黑暗的墻體上，像是紙張撕裂一樣，兩個如影子一樣的人從上面走出，跪倒在老人面前。

“都準備好了嗎？”老人問。

“是的。”影子人說。

“唔…”老人望著天空，“那就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