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么……”鐘離有些心虛地別過臉，年輕的他，確實是有點不近人情，“咳咳，難得見一面，不如我們找個風景優美的地方，沏壺熱茶……”

“茶茶還在夢之魔神手里呢！”歸終沒忘了這事，畢竟，鐘茶是為了她，才去引開夢之魔神的。

鐘離的目光深邃，當他醒來的那一刻，這個夢境就處在他的掌控之中，“她不會有危險的，那個小家伙很聰明，而且，我希望她開導另一個小家伙。”

“另一個小家伙？”歸終來了興趣。

“嗯，那個小家伙曾被夢之魔神控制，犯下諸多罪業，但他的本性并不壞。

夢之魔神被我擊敗后，那個小家伙也被解放，然而他卻試圖用一切慘烈的方法自殺……”

“那夢之魔神真該死。”歸終憤憤不平地說道。

她聽過傳聞，夢之魔神以夢為食物，最喜歡從精神上，操控并毀掉她的臣民。

鐘離的聲音平靜古樸，“你知道的，年輕的我，并不擅長從精神上解救誰。

何況我當時只希望，小家伙能履行敗者的契約，為我，為我的臣民服務。”

歸終突然心生不詳的預感，她總覺得，摩拉克斯指定是對那個小家伙，說了什么不得了的話，“所以，他最后有沒有自殺？”

“沒有。”

“那你怎么勸他的？”

“……”鐘離的記性很好，但是記性好真不是件讓他開心的事情，久遠久遠的記憶，他依舊能清晰地記起。

他還記得那一天，身為摩拉克斯的他，在第47次阻止試圖自殺的魈時，氣急敗壞地跟那個小家伙說，‘你所做的一切，豈是死了就能了清的，你沒有選擇死亡的資格。’

這無疑是很管用的話，至少他是不再尋死了，可他履行起職責來，幾乎是不要命了。

這句話也很殘忍，對于那個小家伙的心靈來說，更是一種負擔。

哪怕千百年過后，曾經罪孽深重的夜叉，成為了少年仙人，他所盡的職責已經足夠償還罪孽，可他依舊不肯放過自己，多次試圖以犧牲來成全自己的求死。

而那個時候，鐘離懂得了情感，試圖開導他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沒能在幼苗剛成長的時候，就引導其長勢，當那幼苗長成大樹后，枝干變得堅硬，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鐘離不是那種不愿直面自己缺陷的人，所以，他把自己“開導”魈的過程全盤說出。

歸終看著他的目光越來越古怪，“你也是厲害，反向開導呢。”

鐘離心虛地輕咳，“但是，咳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是挺有用的，至少那個小家伙不尋死覓活了，不是么？”

“啊對對對……”歸終敷衍地說，但她又想到一件事，“不是啊，你的事情，怎么交給茶茶去解決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里既是我的夢，又不是我的夢。

歸終，你知道世界樹嗎？”

“嗯，我曾經在書上看過，世界樹內儲存了提瓦特的記憶。”

“還有一點，世界樹的根系就在我們腳下，無處不在。

而我的夢，因為太過龐大，接觸到了地脈，導致我現在的夢，連接了地脈，進而連接到了世界樹。

如果這個夢被修改了，那么世界樹的記憶也會隨之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