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
“沒關系了,大男人嘛,擠一擠不會怎么樣!”司機說著已經幫他們把行李拿上車。
……
是真的好擠哦,呵呵。
車開了不到一分鐘,就開始堵。司機開始罵人,真是怪事了,高峰期早過了還這么堵。
這三人在狹小的車里擠得實在難受,便和司機說不坐了,拿了行李就要下車。下車才發現,這所有車道的車都是從對向過來的。
好多車啊,成千上萬的車將這個城市的入口堵的死死的,有汽車,出租車,私家車,越野車,小貨車,還有風塵仆仆的摩托車…..
他們是逃難的,逃喪尸的。
一看他們就是開了好久的車,他們臉色憔悴,男人長滿胡須,女人蓬頭垢面。精神處于高度緊張中。他們把坐椅子調到最低,已經是躺著開車了,只露出一雙手握住方向盤。
還有些人邊開車,邊啃面包,黑眼圈極重。
有些前面坐的是情侶,后面坐的是拾荒老人,一看就是半路好心,帶上不認識的人。幾乎每輛車都坐滿了人,看穿衣打扮就知道很多都是不認識的。
人性的光輝在此時發揮的淋漓盡致,人關鍵時刻還是會幫助他人的。因為此時所有人都是人類共同體,命運共同體。
車牌來自全國各地,最多的是,他們剛逃離出來的那做小城的。
這么多的車,是逃難的。
一排一排的擠在路上,動彈不得。
一眼根本望不到頭,還在不斷增加,場面壯觀,可稱百年難遇。
朝陽照在這一條堵滿車的大道上,陽光溫和不刺眼。這個時候,看著照在身上的陽光,才讓人感受到自己還是活著的。才能對這些天發生的事,和眼前這個局面有了清楚的認知。
是真的,不是夢。
車里的人見到這城市的運作還是好的,突然精神了不少,眼睛也有神了些,終于可以休整一翻了,終于見到正常人了,終于可以大吃一頓了…
有些人甚至在副駕駛哭了起來,強烈的劫后余生感。
林憐看到這副景象,悲天憫人卻也只能悲天憫人。人類的渺小,很多事情都是人力不可抗行的,要么別發生,一旦發生,其實人類很難做出比較好的解救方法。
陸風一米八的大個子,看到這場景也免不了鼻頭酸楚。
“李文,我們也有車是嗎?”林憐問,因為他也記得不太清。
李文說有,但車停在很遠的地方,所以我們接下來的行程也得靠腳走。
車有車的好處,可以躲避喪尸,也可以撞喪尸,可以節省體力。但一遇到這種大堵車的情況,出現喪尸,被砸破了車窗那就無路逃了。
林憐再也不想嘗試一遍清醒的看著自己一點點死亡而無能為力的感覺。
這是c市的主干道,城市的運轉,物資供應,免不了走這條道。不處理好,這個城市馬上就要癱瘓,到時喪尸一來,那就避無可避了。
看c市的人的神態,他們完全不知道有喪尸一回事。這很有可能會淪為他們逃離的那座小城那樣的結局。
三人沉默,抬頭,春風拂過,大家想一塊去了。
雖然是種超出人力抗衡的事。但,也要盡一盡人事。
這里有信號,陸風移到一邊打了個電話,他以前隊伍認識的上級,應該有點關系,算是提前報備一聲,也沒管對方批不批準。報備完,掛了電話。
然后去電視臺讓他們發一個新聞通知出來,工作人員說要什么上級下達的文件,他們拿不出來,吃了閉門羹。
隨后又去三大運營商總部,讓他們給每位市民手機發條短信。讓市民做好心理準備,規避風險。
同樣需要什么批準,什么文件,同樣吃了閉門羹。
最后一個地方,去市政大院。
到了市政中心大門,陸風停住腳步。似乎想到什么,隨后拉著李文和林憐走到隱秘的角落。拉開行李袋,拿出一套軍裝。
又拿出另外兩套,遞給李文和林憐。
“穿上這個,打起點精神,別一副嬌弱的樣子,丟我的人。”陸風對林憐說。
林憐看著陸風穿的那身軍裝,各種勛章,還有肩上的杠,行李袋里的各種證件,不是陸風的名字。
“你身上這套衣服…不是你的吧。”林憐說。
“我師父的,你們身上的才是我的。”陸風穿好后,過來幫李文和林憐整理腰帶,衣領。
像是看出他們的憂慮,陸風對他們說此事若沒處理好,何等罪名加身,他一人承擔。處理好了,有獎勵,論功賞,那就是三個人的事。
“我們不是這個意思。”林憐說。
“我知道,我只是提前說好,受罰的事,一個人就夠了。”
春天的天氣容易陰晴不定,時常會有春雷。太陽褪去后,風也蕭瑟,吹得人冷冷的,天空一層灰色的霧。
穿著寬大的軍裝,跟在陸風身后,走進市政府大院。這是林憐和李文從未體驗過的感受。
陸風膽大的拿著他師父的證件,順利的闖入大院內,又憑著他師父的證件,讓市長也出來了。陸風和他們說清情況,他們仍然有顧慮,畢竟鎖城停工這不是小事。
陸風又對他們說,此事若是有假,此事結果我一人承擔,你就當是受我蠱惑,受我騙。該有的處罰,處分我來背。
最后他們妥協了,說只要能證明真有喪尸這回事,他們就同意陸風所說的做。
他們怎么證明啊,當時場面混亂,大家都在逃難,誰會拍照。
關鍵時刻,李文拿出他的手機,打開相冊,往下滑整整十幾頁的喪尸,四肢僵硬,面部扭曲,瞳孔放大,怪異,恐怖,穿著林憐學校的校服,全是學生。
看到照片的人,都嚇了一跳。
最后,他們同意了陸風的做法,先發布新聞,再每個市民手機發短信,最后,社區街道辦事處挨個上門通知。
“還有一件事。”林憐說。
“什么?”陸風問。
“把城里的酒店賓館都空出來,在問問城里的早餐店有沒有賣剩的,先不要急著倒掉,拉到廣場的空地去。然后安排民警,志愿者,給每個逃難的人分發早餐,安排住宿。”林憐說。
“對,聽他說的做。”陸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