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太平說的對。
林耀祖是南州的大善人,失去了林耀祖,是南州的損失。
換成旁人,那樣呵斥嘲諷,葉辰早轉頭走了。
施救,比在太平草堂用時還少,是地門十八針的掌握更加熟練。
整個過程,邱太平眼睛不眨的盯著,嘴中呢喃不斷。
當最后一針拔下來,林耀祖“哇”的吐出一大口黑血。
在黑血之中,居然真的有一條蟲子!
那蟲子見光死,變成了濃烈的黑氣,臭氣熏天。
吐出了黑血和蟲子的林耀祖整個人精神煥發。
“蟲蠱,居然真是蟲蠱!”
林耀祖無法想通,到底誰想害他,竟將傳說的東西都弄出來。
林家大多數人如遭雷擊,認知被顛覆。
“葉辰,我爺爺是不是完全好了?”
林輕語看來,爺爺基本跟正常人沒區別了。
“本來今天是最后一次治療,可高燒是蟲蠱的溫床,產了蟲卵,所以,還需要下一次治療,半個月之后吧。”
聽了葉辰的話,林輕語望向胡華,目光冷意十足。
爺爺本可以完全好了,就因為此人,爺爺還要承受風險!
林輕語從未有過憎惡過一個人。
“除了葉辰、太平和輕語,都出去!”
林耀祖終究是心善的,他瞥了一眼胡華,道:“林家,從此不歡迎你。”
胡華如臨大赦,他抱著皮包,眼鏡沒帶好就往外跑,絆在門檻上,摔得七葷八素,爬起來又跑。
大門口,林瑜追上了胡華,一腳把胡華踹趴下。
“我爺爺饒了你,但是你如果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保證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燥熱的夜,林瑜的聲音冰寒刺骨。
她一直惦記著南華集團總裁位置。
但林輕語從沒犯過大錯誤,她找不到機會。
今天,本是天大的機會,卻起到了反作用。
一切的一切……全是因為胡華無能!
“瑜小姐,這一次,我確實技不如人了,診斷出了大錯。”
“那你可以死了!”
“瑜小姐聽我說。”
胡華連忙道:“蠱毒,傳說中的東西,你覺得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年輕為何能解毒?”
林瑜目光不善。
胡華繼續道:“林家主中了蠱毒,不爭的事實了,誰下的毒?為何下毒?一個小年輕為什么恰巧能解毒?而且林輕語林總對那小子百般信任。”
“你意思是說,蠱毒是林輕語找人下的?然后再給爺爺解毒,從而鞏固在家族中的位置?”林瑜狹長的眼睛給瞪圓了。
胡華默然不語。
林瑜深吸了一口氣,道:“你可以走了。”
目送著胡華狼狽跑開,林瑜轉身望著厚重的大門,呵呵笑了兩聲。
“林輕語啊林輕語,我終于明白為何輸給你了。”
“你連爺爺的命都能拿來利用,太狠了。”
“沒想到,你純真善良的外表藏著那么骯臟的心。”
“這方面,我真不如你。”
“我會揭穿你的,一定!”
……
葉辰沒在林家待太久。
林耀祖需要頗長時間的休息。
林輕語開車送葉辰,經過一家面館時,葉辰讓林輕語靠邊停車。
晚飯還沒吃,早餓壞了。
連吃了三大碗。
看著葉辰狼吞虎咽,林輕語也將一碗吃了干凈。
“葉辰,這是你女朋友吧?看起來真般配啊。”
面館老板是一對老夫婦,收錢時,兩人笑呵呵的說著。
“不,只是朋友。”
葉辰解釋了一句。
兩人上車。
到了荷花巷。
“我爺爺明天不能出家門嗎?”林輕語問道。
“最好不要出門,在家靜養一周。”葉辰回道。
林輕語點點頭,道:“那行,明天中午我帶上謝禮,在香宮擺桌酒,咱們明天中午見啊。”
“香宮……”
如果沒記錯,朱雪莉和范哲的婚禮就在香宮大酒店舉行。
不由眉頭一皺。
倒不是說他心里還有朱雪莉,相反,他對朱雪莉只剩下了厭惡。
“你明天中午有事嗎?”
一見葉辰似有猶豫,林輕語說道:“本該晚上的,但明天晚上我有事情要處理,所以……”
“沒事,就明天中午吧。”葉辰下車。
“喂。”
林輕語腦袋伸出車窗。
“你為什么跟面館老夫妻解釋我們的關系?”
“難道你心中還惦記著前女友嗎?”
這樣的話,林輕語本不該說的。
調查葉辰,順便知道了朱雪莉,那種女人,林輕語覺得配不上葉辰。
葉辰的回應是哈哈笑聲,然后,他大步走去,抬起一手,搖著,喊了聲:“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明天見。”
林輕語望著葉辰走入巷弄,也不知為何,嘴邊浮現了甜甜的笑。
調查的結果,葉辰很普通。
可普通的人能把爺爺救醒嗎?
普通人能讓鼎鼎大名的邱神醫下跪拜師?
她覺得葉辰身上有一層神秘的色彩,如那想要人去翻看的書本。
至于明天中午為何要在香宮答謝葉辰,她故意的。
林輕語的小心思,葉辰不知。
他一門心思都在傳承上面。
一夜的修煉,有所進步,但變化沒有之前明顯。
關鍵是,他的食量是越來越大。
這是身體所需能量過多造成的。
一般的食物,不足以補充。
傳承中說修煉要有大藥輔助。
大藥便是百年人參靈芝之類的,全是昂貴之物。
修煉修的是錢,還沒開始經歷,但能想象。
中午。
葉辰來到香宮。
這家五星級酒店是南州最昂貴的。
一個婚車隊伍駛進來。
葉辰知道頭車里坐著范哲和朱雪莉,他沒有停腳的意思。
范哲下車,大伙兒喊著背新娘。
南州有這樣的習俗,未到婚禮現場,新娘子腳不能沾地。
范哲吃力的背起了朱雪莉。
走幾步,滿腦門都是汗了,虛汗。
范哲很奇怪,自己一向身體倍棒的,今天怎如此差勁?
加上婚紗滑手,范哲更加的吃力。
他身子盡量往下彎,以保朱雪莉不會掉下來。
終于到了紅地毯,放下了朱雪莉,范哲大口喘息。
不少人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老公,下車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了葉辰。”
朱雪莉沒留意范哲的不正常,小聲說道。
“葉辰?”范哲擦著臉上的汗。
“對,進去了,好像是個大堂經理親自帶路?”朱雪莉有些不確定的說。
“我的老婆哦,這里是香宮,還大堂經理親自帶路,就是我爸也沒這待遇,葉辰那雜種有這能耐?呵呵。”
“也是哦,一個野種,怎么可能哦。”
范哲還在氣喘吁吁的,腰背都挺不直,哈了幾口氣,才道:“我倒希望他能來,在咱婚禮上添一些彩頭,你這樣,給他打電話,必須叫他過來,他要是不來,你給他說,我一定想方設法讓他養父養母過不上人的日子。”
司儀催促了,范哲再補上一句:“打老子,老子能讓他有好日子過,我特么不姓范,改姓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