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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41我的癡呆母親 42父 親 43 壞事變好事

41我的癡呆母親

母親去鄉下有一個多月了。

不知怎么,最近我越發思念母親。希望他來到我的身邊,住在我家里,盡管九十多歲的母親已是癡呆人,與一歲小孩差不多。我總感覺,有她在,能給我增添許多樂趣。癡呆母親的言談舉止,常常逗我想發笑,有時還笑出了眼淚。母親在,我感覺好開心。這也許像我們小時候,父母看到我們能說話走路時,都會很開心一樣。有時母親頑皮時罵我,輕輕地打我幾下,我也會看著她笑好一陣子。我買了幾個玩具給她玩,她很喜歡。母親不在的日子真的有點不習慣。

母親是一個勞碌的命,兩歲時沒了父親,被送到我的父親家里撫養做童養媳,十八歲那年與父親結的婚。一生中生有八女二男。在那個靠工分吃飯的年代,人多勞少,又加上女孩子工分低,家里總是年年超支,欠錢缺糧。

那個年代生產隊是按月分糧,規定一個日子,全隊人挑著籮筐來排隊稱谷,把一個月的稻谷分回家。按工分分糧,工分多,分得分;工分少,分得少。

幾乎每個月,還不到分糧的日子,我家就沒米下鍋了。都是在長身體的孩子,肚子里又沒有什么油水,特別能吃,特別餓得快。

有一次,母親去找隊里干部求情,想借一擔谷。

干部第一句話就是:“這么快?還沒到分谷的日子。”

把母親說得眼淚直流。

母親強含著淚水,乞求村里干部才答應借一百斤谷子給母親。

父親是一個出了名的忠厚老實的農民,只上了一年私塾,教他說也說不出幾句話來的人。家里有什么事情都是母親出面。母親是那種能做又能說,不怕天不怕地的村婦。在村里常常會得罪一些干部。所以她去找村委會的人借糧食,沒有好臉色看。

還有另一個原因,也是家里實在太窮了,沒人看得起。

曾經,有人對我父親這樣說過:“翻起腳板看看,是誰養活了你家的人?”

那意思是說,我家人多,小孩子多,女孩子多,不會犂田耙田,不懂育秧治蟲的技術,全都是靠別人。好像我家人是吃了別人的閑飯。

巧婦難做無米之炊。

我的母親每天做飯都要精打細算。一天煮幾升米,才能勉強吃到分糧的日子。不夠的話,只能用其他的來湊合,像現在難以見到的用來喂豬的大白菜、甜菜和薯渣子,成了我家那個年代的主食。

每到中午飯,母親都用一個幾乎有臉盆那么大的“廣八”,就是棕色的那一種瓦盆,煮一大鍋白菜或甜菜端到桌上,每人盛一小碗米飯,靠吃菜吃飽。到了晚餐就只剩下一兩碗米飯了,母親只有煮“蓑衣飯“做晚餐了。名為“蓑衣飯”,也就是先把一鍋青菜煮熟,然后把飯倒入鍋中,加點鹽。

有時候就是把米磨成粉,加到菜里,加水一起煮。跟粥差不多。家鄉的土話就是說“撈光”吃。

記得小時候的晚餐,幾乎是這樣吃的。

要是誰中餐多吃了一碗飯,到晚餐飯就更少了,下午再餓,也不準吃飯“打岸河”的。如果家里有薯皮,瓜皮(紅薯蒸熟曬干制成的),這些東西是可以吃的。至于水果,餅干,牛奶等這些零食,普通鄉下人見都沒見過。

一天下午,九歲的弟弟盛了一小碗米飯,沒有菜,躲在灶屋后門邊,大口大口的吃。一個鄰居大嫂路過時看見了,笑著小聲喊:“嗯來!偷飯吃,我要告訴你媽媽。”

這件事,弟弟長大后,鄰居大嫂還常常逗他樂。

后來,乘著改革開放的東風,弟弟也成了老板,他的兒女們也個個優秀,不再像他的父輩們那樣過日子了。

那些年,母親也許沒有一餐吃飽的。總是最后一個來吃飯,孩子們吃飯了,她還在做家務事。

但他要變著法子,讓兒女們吃飽。

記得父親在世的時候,常常給我講母親削紅薯蒂子的故事。

那時是國家最困難的時候,我還沒有出生。看大姐總是剛吃完飯不久,就喊肚子痛了,餓了。母親就會很難過。

沒有法子,在一天夜里,母親提著馬燈和竹籃,去村后面的一間專用來丟爛紅薯的破屋里,去削取那點尚未爛完的薯蒂子。

那是一間沒有門的紅磚黑瓦的房子。很矮,沒有二樓,平時很少人到那里去。直到夜深要睡覺的時候,家里人沒看到母親的身影,都著急尋找。猜想母親,是不是因為生活艱難,丟下一家子人去尋短見了。找遍了全村及村子門口的水井和池塘,最后在那間紅色的破房子里找到了母親。籃子里,放了半籃紅薯蒂子。

后來,改革開放了,感謝黨,感謝鄧小平,我們老百姓不愁沒飯吃了。每看到孩子們不小心掉了飯粒或者浪費糧食,我的父親,總要重復母親削紅薯蒂子的故事。

一生苦命的母親,餓怕了。如今得了癡呆癥,洗澡吃飯都需要人伺候。但她卻總是記得,把自己喜歡吃的面包、牛奶等零食藏到他放衣服的袋子里,盡管我們告訴,不用擔心,沒有人和她來搶,吃完了再買。

九十五歲的母親,如今活成了小孩子,我也希望他再活一百年。

2022年4月27日。

42父親

我的父親,出生在一個貧窮的農民家庭。五兄妹,排行老三,是一個忠厚善良的農民,也是一個不錯理發匠。他的大半生都是在饑餓中度過。有幾次,差一點餓死他鄉了。

父親年輕的時候,為了躲避抓壯丁,有一天,與本村的另外兩個人一起躲在周家老表一個豬攔的樓上,趁天沒亮逃出村子。后來走到了楊梅山煤礦。在楊梅山煤礦做了將近一年事,直到煤礦散了,沒有安身的地方,他們又去了衡山。在衡山,幸虧碰到了同村的一個伯伯給父親他們三人找到了一個扎棉花的事情,不然的話,連飯都沒有吃。父親在那里大約做了一個月就回家了。這個時候,日本鬼子已經來了。

為了生活,父親去了縣城里的一個理發店打工一一當理發師傅。那時候,進城還沒有汽車,只能走路。

有一次,父親從城里回來有事,在返城的時候,早上很早吃了點東西就走路去了。父親剛走到灶市,感到肚子有一點餓,可為了省錢,舍不得吃東西,想走到理發店的時候再吃。誰知,還沒走到城里,就餓得已經快支持不住了。看到前面不遠的地方有一個米粉店,店的前面有一個長椅子,他就覇蠻撐著走過去,躺倒在椅子上。

這時候,剛好有兩個解放軍在米粉店吃東西,看到父親這種情況,兩個解放軍就說:“這個年輕人是不是餓了,成了這個樣子?我們兩個買一碗米豆腐給他吃吧。”

兩個解放軍真的就買了一碗米豆腐放在父親的身邊。可憐的父親,此時已經站不起來,也說不出話了,只是用眼睛朝解放軍看了看。其中的一個解放軍就走到父親的身旁,端起那碗米豆腐,用調根來喂給父親吃。父親吃了幾調根米豆腐后,就要解放軍扶他坐起來自己吃。父親自己把米豆腐吃完了,也慢慢恢復了體力,人也好了!

搭幫兩個解放軍救了父親的命,不然也許父親就再也起不來了。

父親在城里理發手藝不錯,理發店老板很喜歡他。可父親是一個孝子,他不想遠離父母。后來就離開了那個理發店,回家了。父親說,如果他一直留在縣城理發,也許也是城市戶口了。他回到村里,也常常被請去別的村子里給人理發。

那時,農民靠種田,沒有什么其他經濟來源,家里要什么錢急用,只有從家里弄點大米去市場上換一點錢。

父親有一次,挑了幾十斤米去楊家州市場上賣,人家去得早,可以賣五毛多錢一斤。我父親去得比較晚,因為我們家離楊家州有三十多里路。買米的人出父親的價錢總是兩毛多。父親不甘心賣,也想賣個好價錢,多賣一點錢。結果到了十點多鐘的時候,米還沒有賣完。一個熟人來叫父親一起去吃米粉,父親舍不得這碗米粉錢,只吃了半碗淡米酒。他剛回到米擔子旁邊,就感覺有一點不舒服,頭暈沉沉的,他就拿兩個蛇皮袋子墊在地上,人就躺在上面。幸虧那天有小弟在旁邊賣蒜子。小弟看到父親是這個樣子,他一下子很著急,一邊找人準備把父親抬回家,一邊就去市場找東西給父親吃。到了收攤的時候,攤子上的東西幾乎都賣完了,要想找一碗粥也找不到。小弟買了一個雪梨,想試試看能不能吃得下。

小弟拿著一個雪梨送到父親的嘴邊說:“爸,你咬一口看能不能吃得下?沒有其他東西賣了。”

父親躺在蛇皮袋上,拿出梨子慢慢的咬了一小口,第二口又多咬了一點,就這樣吃了幾口梨子之后,父親叫小弟:“你把我扶起來,我自己來吃。”慢慢的把這個梨子吃完了,感覺有一點力氣了,父親又說:“你趕緊帶我去看一下,看哪里還有沒有什么東西吃,是空肚子,喝了點酒。”

小弟扶著父親去過幾個粉店,都沒有粉了,最后去了一個飯店,飯店老板也說,已經沒有菜了,飯還有一點。老板從飯甑底上挖了半碗米飯給父親。父親接了米飯就問:“老板,你還有開水嗎?”

老板說:“有。”

父親叫小弟:“幫我打點開水給我和飯吃。”

老板看著父親這個樣子,就問小弟:“你父親是不是身體不太好啊?”

“嗯,剛才頭暈。”

老板趕緊說:“那我挾一點咸菜來給你要不要?”

父親的頭像雞啄米似的說:“要!那好!那好!”

父親就點咸蘿卜把半碗飯吃完后,人感覺好多了。后來,父親的米只好便宜賣掉。

常言說,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我的父親,不僅遭人欺,連牛、狗也欺負他。

那是父親正當年輕力壯的時候,我還沒出生,摘茶子的季節,也是集體大合唱時期,田土山歸集體管理,開工一起去。父親和母親大姐他們也去開工,給生產隊摘茶子。剛走到半路上,突然天黑起來,快要下雨的征兆。父親說:“恐怕會落雨,我打轉回后帶帽眼(斗笠)來。”他這一回去,就來不成了

父親把一擔籮筐給母親,就立馬轉身往回走。父親正準備跑回家去,偏偏湊巧,這時,放牛的人正趕著一群牛迎面走來,有大水牛,有黃牛。父親想從牛群的左旁走過去。那頭黃牛不知為什么,突然朝左邊沖來,用頭把父親撞到幾米的路上。

“不得了!不得了!牛角撞到我的腰子了。”父親大喊起來,想直腰直不起了。

母親還沒有走多遠,聽到喊聲,急忙跑回來,看見父親一手擦著腰,便開始數落父親:“你是瞎子?看見牛來了不會走開?無緣無故讓牛把你弄成果樣!”

平時在家,母親罵父親,父親都不回嘴,該做什么就做什么,從不生氣。

以前,父親家里窮,怕娶不起媳婦,就把母親帶來做童養媳。母親兩歲時外公不在了,就被送到父親家來,是爺爺奶奶把母親撫養到十八歲,父親才與母親成親。父親比母親大八歲。他從不罵母親,打人是更不會。我們小時候,父親對我們也從不打罵,總是輕言細語和我們說話。母親沒有進學校門,一字不知,父親還上了一年私書。

這時,父親知道又要挨罵了。本來母親平時說話的聲音就大。父親就小聲地說:“我如何曉得牛會來傷我?我又沒有打它罵它。”

母親繼續罵:“打擺子!茶子也摘不成了!怕死鬼!不怕死,不反回來哪有這些事?看如何做?”

父親只好說:“我去羅家草藥郎中家里撿幾附草藥吃。”

父親忍著腰痛,走到對門村子那個郎中家門口,他看見郎中家里剛建的新房子很漂亮,就多看了一眼。這時候,從郎中家里沖出一條大黃狗,連叫都叫一聲,就給父親咬了一口,把父親的左腳 裸咬掉了半邊,鮮血淋漓。真是禍不單行!腰還沒有治,腳又被狗咬,真是倒大霉!

后來,這個腳直到快一年了才治好。治療期間,工開不了。那時候是靠工分吃飯,一個正當勞力在家里休養了一年,隊里還把他的底分也減下來,正當勞力拿10分,他只能拿9分。理由是,我父親干活趕不上別人了,出不了力氣了。后來,我的父親一直就是吃9分的底分。后來,兒女也越生越多,那個時候沒有結扎,而且前面都是生的女孩子,爭工分又少,家里年年超支,到年底別人家有錢領回家,我們家還欠隊里錢,糧食也分得少,每個月都不夠吃。

在我們很小的時候,父親經常跟我講母親去修紅薯蒂子的故事。那時候沒有什么零食吃,肚子餓了,什么也沒有,母親就去生產隊那個專門放爛紅薯的房子里去修那一點點還沒有爛掉的紅薯蒂子。

后來改革開放,田土分到戶,父親也學會了犁田耙田,育秧治蟲。之前曾經有人對我的父親說:你翻起腳板看一下,你家的人是誰給你養大的。他是說,我的父親受了幾次傷,家里又生的女孩子多,父親是一個理發師傅,不會犁田耙田,不懂種田技術。搭幫政策好,改革開放后,我們女孩子也可以學習犁田耙田,育秧苗治禾蟲,所以年年種的糧食吃不完。可是,餓怕了的父親,他到了快八十歲,盡管不缺吃,他還是舍不得不種田。他說,只要他不死,田就要種。

可惜,不愁吃不愁穿,好日子來了,父親卻因患病走了。現在的好時代,父親,您怎么舍得這一大家子人走呢?我們知道您是很舍不得的。可是,放心吧,父親,兒女們現在不要您再操心了,您在天堂安息吧!

2022.8.19

43 壞事變好事

2006年,她在中山一家制衣廠做質檢員,頭一個月她做得非常開心。一次主管對她說,在三樓八個質檢員中,最有能力的一個就是她。主管曾幾次要調她去另一個組單獨管一個組,其余的組都有兩個質檢員。就在第二個月,體質虛弱的她病了,一連三天請假,每次一小時。在小診所打了三天針后又去了大醫院檢查,醫生要她抓緊治療。當她又去請假時,組長、主管都不批。她就說,不批也要去,不去不行,不批假出了問題廠里負不負責?主管就說,那你從今天起,不要干了。就這樣,她被廠里炒掉了。

當她從中山中醫院出來后,真的不知該去哪里。廠里是不急著去了,雖然行李還在那里,工資也沒算好,但已不需去上班,也不能去上班了。去親戚那里,不想去。她想,被炒了的自己成了落難之人,會讓人看不起。此時,她覺得自己真的成了一個無家可歸的人,頓時,眼淚涌了出來。她在醫院門口站了很久,想了許多,擦了幾次眼淚后才蹬上六路中巴車。她在書城門前下了車。她想,書城不會拒絕我吧,書不會拒絕我吧。她從電梯上去的,直到晚上八點,才依依不舍地離開那個書城,去那個已不再歡迎她的制衣廠。四天后,她拿到工資離了廠。

她離廠后,寫了一首《失業》的打油詩:

中山小小制衣廠

每晚加班沒商量

勞累體弱菜又差

凡人不是機器化

我終于病犯啦

登天容易請假難

生命工作你選哪

要活著,不能倒下

肩膀上還杠著

兒子的希望

于是我成了失業者

背著行襄出廠

街上車來人往

城市這么大

沒有我立身之處

不知該向何方

十字路口彷徨

書城,我向往的地方

曾經書救了我

書教我莫悲傷

讓我挺直脊梁

書啊!你讓我明白

這個工作不算啥

我看到了希望

離廠的她住在小妹家。小妹家在中山開了一家小型修理店,她就幫小妹做做家務,接接上幼兒園的兒子,有時也看看店子,幫忙賣賣東西。因她剛做了一個小手術,隔一個星期要去醫院換藥,再進廠是不行的,她跟小妹說,馬上要過年了,這段時間就當我在你這里休養身體。曾在她出廠之前,小妹有一次打電話說,姐,你來我家做事來不來?她說,急辭工要扣三佰塊錢的。小妹就說,那就過了年來也可以。那天,當她背著行李去小妹家時,小妹一家人都用驚奇的目光看著她。她忙解釋說,我被廠里炒了,來你家行嗎?她那時想,即使小妹家不要幫忙,她也只有厚著臉皮暫住小妹家。因為除了小妹家,她沒有能住的地方。租房沒錢,近兩個月的工資全花在治病上了。沒有小妹,連飯也沒有吃了。

在小妹家才一個多月,姐姐打電話說,你來幫我做事吧,我這里正急需一個幫手。姐姐、姐夫在廣東包甘蔗地,叫她去甘蔗地里磅甘蔗,她問,我行嗎?姐姐說,肯定行,你讀了這么多書,她又說,我連磅稱也不認得呢?姐姐說,告訴你就會了。于是,第二天,她帶著換洗衣服就去了。臨走時小妹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她說,你去行嗎?小妹的意思是說她身體欠佳,海邊風大。她沒有把握地回答說,也許行,那里空氣好。

說起來奇怪,到那里的第三天,她那有一個多月的咳嗽,突然間就不咳了,去海邊的前一天,她還特意到中醫院開了幾天的止咳藥。吃了三天,不咳了,她也就沒吃了。在海邊,她的咳嗽奇跡般的好了。她說,這里的空氣真是好。姐姐說,你剛來的時候好像弱不經風的樣子,看現在臉色好看多了,人也有精神了。她說,除了這里空氣好外,還因為你家的生活好,在她去之前,姐姐不知道她身體欠佳,是她有意不告訴姐姐。她知道姐姐那里很需要一個人幫忙,姐姐沒上過學,不識字,請別人又不放心,她認為稱甘蔗也不是很重的活兒。所以她想在姐姐需要的時候去幫她一下,何況還說要付工錢,即是沒有也要去,因為姐姐曾經幫了她許多忙。

一去就種了一個月的甘蔗,這是剛包下的新地,老地尚未開斬,因為沒有找到斬蔗的工人。春節一過,她就單人獨馬去了一個老場地,一百五十畝地。那里有十多個工仔斬甘蔗,姐夫把事交代后就到別處忙了。她除負責稱甘蔗外,還要安排工仔裝船,統計數字,支給工仔生活費,結算工錢。她替姐姐管事,卻從不狐假虎威板著面孔訓斥工仔們。她總是用一顆寬容的心去善待工仔。有時她在工棚休息,看到起早貪黑的工仔們的濕衣服沒有晾到太陽里曬,她就幫他(她)們一一取出來曬太陽,工仔們很是感激。她想,假如每一個老板都能站在打工者的角度想,那會是一道怎樣的風景呢?

在姐姐的甘蔗地里做了一個多月后,小妹天天來電話說,你快來吧,我這里生意很忙。

她坐在回小妹家的車上,一路想著,突然覺得,自己這段日子成了大忙人,成了“搶手貨”。即是被那個廠炒了,并不代表是無用之地。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還要感謝那個制衣廠,讓自己久治不愈的咳嗽也不治而愈了。真是“壞事變成了好事”。

2022.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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