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曉君看著桑毓想要岔開話題，追問著：“是我們昨天遇到的那個女人嗎？”

桑毓點頭，沒有其他言語。

“昨天發生的事情，我應該跟你道歉。”

桑毓聽到這里，滿臉不可置信：“你吃錯藥了？突然發生這么大的轉變。”

書曉君冷不丁給了她一記白眼：“桑毓，你嘴下能不能積點德！”

呵呵，她也想嘴下積德，可這系統它不允許不是。

“你說得對，我應該在了解完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后再下結論。昨天對你的看法太過于片面了，更不應該拿水潑你。”書曉君自我反思著，“不過說來也奇怪，我第一次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便對她有莫名的好感，而且，我也是第一次情緒這么激動。”

話音剛落，桑毓便微微皺眉。

莫名好感……

這恐怕跟江溪純的系統有關吧，還有，江溪純的系統能控制別人的情緒嗎？

“宿主，在一定條件下，她那個系統是可以控制人類情緒的，前提是，她需要對人先做一番心理暗示。”

當腦海里的聲音響起時，桑毓眉頭皺得更深。

這技能還挺棘手，看來，她更得小心應付才是。

書曉君輕輕地晃了晃桑毓的胳膊：“你發什么呆呢？我在真誠地向你道歉，你就不能給我點反應嗎？”

“走吧。”桑毓并沒有正面回答書曉君，“下午有什么安排？”

“對了！”書曉君看了看手表，驚呼道，“下午我約了幾個客戶，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

書曉君倒吸一口涼氣，本來中午還想好好休息一下的，誰知道遇上這種事，好在現在還有時間。

桑毓跟著書曉君跑了大半的城市，兩個人坐回車上的時候，雙雙閉目養神。

“可以啊桑毓。”書曉君突然開口，打破了車廂內的寂靜。

“沒想到你還挺有實力的，你上午調研的那份數據很全面。”

書曉君原本以為桑毓只是個關系戶，更是個拖油瓶，但今天兩個人配合下來，她便對桑毓刮目相看。

之前她還是實習生的時候，帶她的那個人雖然是君盛的老員工，可一遇到點事便叫苦連天。

而桑毓因為今天中午的事情，一口飯都沒吃上，下午又跟著她連續見了好幾個客戶，期間連一個“累”字都沒說過。

讓書曉君意外的是，跟客戶介紹項目的時候，桑毓只是單純憑借上午看的那十五分鐘資料，便能夠有條不紊地向客戶介紹產品跟性能優勢。

換做自己，恐怕做不到像桑毓這樣。

“你也……還行吧。”桑毓說道，她現在可說不了慌，自然這個評價發自肺腑。

桑毓悠悠睜開雙眼，看向身旁的人：“說起來，你為什么要來君盛集團？我看你的言行談吐跟穿著，不像個普通的打工人。”

“我想證明自己的實力，不想被家里人各種安排。”書曉君把玩著手腕上的名表，“家里條件好，想讓我接管公司，可是公司的人不服氣，說我是女孩子，擔不了大任。”

“我爸說，不要太在意別人的看法，做好自己就可以，可我做不到，我偏要證明給他們看，書曉君的能力可不比他們差。人人都想進君盛，我要是能在這里混出一片天地，還愁別人不承認我嗎？”

桑毓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所以，你是靠自己進的君盛集團？”

書曉君徑直坐直身體：“廢話！我最討厭關系戶了。”

桑毓嘴角微微上揚，雖然是個千金大小姐，但能有這種想法跟實力的，足夠讓人欣賞。

不像桑家某些靠著手段上位的人。

“你呢，為什么會答應凌總來君盛，你不覺得關系戶很讓人鄙夷嗎？”

桑毓輕笑一聲，看來，書曉君依舊看不起自己這個“身份”。

“我不覺得，反而讓我省事不少。”

桑毓聳了聳肩，接著說：“我最近太忙了，沒時間找畢業實習，既然凌羽錚幫我安排了，不就過來了。”

“更何況，有能力的人去到哪里都一樣，為什么要糾結她是不是關系戶呢？即便是我靠著關系進來的，我也可以替集團創造價值。”

“黑貓白貓，能抓老鼠的就是好貓，糾結這種問題沒什么意義。”

書曉君微微一愣，桑毓說得還挺有道理。

“你跟凌總怎么認識的？之前沒聽說過他談女朋友，這兩天就宣布你們的婚事。”

“商業聯姻。”

桑毓給了書曉君一個眼神，跟前的人立刻會意，便不再開口。

經過這一天，書曉君對桑毓有些改觀，甚至覺得這個人挺有意思。

兩個人回到集團的時候，已經到了下班時間。

桑毓坐回電腦前：“我先把我手頭上的數據整理下，形成數據分析方案，處理好我會發給你。”

辦公室，瞬間留下桑毓一個人。

白天，她的神經高度緊繃，現在一放松下來，倦意立刻襲來。

手在鍵盤敲著敲著，她竟然趴在桌上沉穩睡去。

【總裁辦】

“凌總，黑匣子暫時沒辦法恢復。”

林巖的聲音一響起，凌羽錚立刻皺眉。

“人為還是意外？”男人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溫度。

“目前還不能完全確認，但不排除人為的可能。”

凌羽錚始終不相信自家的車會發生這種低級的故障。

自從出事之后，他一直在調查故障的誘因。

“重點關注一下，那幾天有誰接近我的車，還有，知道我行程的人。”

“明白，已經在安排人調查了。”林巖恭敬道。

凌羽錚揉了揉腫脹的眉心，直到處理完公司事務后，才將電腦關閉。

監控屏幕顯示，市場部的燈還亮著。

林巖看到凌羽錚坐在位置上沒有動彈，便出口提醒著：“凌總，現在送您回去嗎？”

凌羽錚余光瞥見時間。

十一點了，市場部竟然還有人在。

“不用，你下班吧。”凌羽錚的目光落在監控屏幕上。

難道，是她？

嘴角驟然揚起一抹笑意，隨即起身。

桑毓一睜開眼，眸底劃過一絲詫異：“凌家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