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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疑惑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她覺得一天的興奮勁已過,只剩下疲憊,正想回去倒頭大睡。她根本沒有注意到有雙眼睛注視著她,目光迷離而又含情脈脈、輕柔而又熱烈,又似乎只是在不經(jīng)意間,瞟了她一眼。

李佳玲走后,旁邊胡吹海侃的話,楊文杰一句也聽不進(jìn)去,他腦海中只有那抹單薄而靈巧的身影,想起飯前快樂忙碌的身影,飯桌旁一臉滿足的笑臉,干凈利落的動作,還有那一絲不易覺察的哀傷,如同一幅幅畫面展現(xiàn)在眼前,揮之不去,他有點(diǎn)沮喪。

他努力驅(qū)趕著這個身影,好不讓他給自己帶來負(fù)面的情緒,可一切都是徒勞的,揮之不去,那個身影固執(zhí)地占鋸著他整個心靈,他有點(diǎn)心煩意亂,再加上旁邊不知所云的家伙們,他們高分貝的音量著實(shí)讓他有點(diǎn)透不過氣來。

他不想再跟那群醉鬼呆在一起,他想一個人出去外邊透透氣,于是他一個人徑直往外走去,想著在學(xué)校的院子里轉(zhuǎn)兩圈然后再回去睡覺,誰知在院子里走了不知多少圈,心中的煩悶不但沒有減少反而加重,特別是看著不遠(yuǎn)處投來的淡淡的燈光,他知道那燈光是從李佳玲窗戶里透出來的,顯然,李佳玲沒睡,可不知怎么了,他的心更亂、更煩,他努力平息自己的煩躁,然而他的努力是徒勞的,他很明顯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他暗罵自己無能。

他又繼續(xù)走了,可不知怎么了,他突然之間改變了方向直往另外那棟樓走去,就連他自己都沒反應(yīng)過來就已鬼使神差地到了李佳玲的宿舍門口,這時,他才覺得應(yīng)該得悄無聲息地離開,然而他剛才的腳步聲太重、太猛,房門居然開了,她一臉詫異地看著想要轉(zhuǎn)身離去的楊文杰,怪怪的、她很是納悶,他上樓來干什么?她這里可沒有人會光顧的,李佳玲小聲地問道:“你找我?”楊文杰吞吞吐吐地說:“哦、也沒什么事,你休息吧!”沒等佳弄清狀況,楊文杰就已往回走了,她禮貌地說了聲,我還沒睡,要不進(jìn)來喝杯茶吧!楊文杰也居然進(jìn)去了,李佳玲慌亂地找了杯子和茶葉,當(dāng)一杯熱茶就端到他手里時,他只說了聲謝謝后就沒了聲音,李佳玲只得無話找話,隨口問道:“他們幾個還在那里喝酒嗎?只聽楊文杰只“嗯”的一聲,又沒有下文,氣氛異常的沉寂而詭異,直到楊文杰看到桌子上的路遙寫的《人生》時才打破了沉寂,終于他抓住了一個話題,他談到高加林、劉巧珍、也說到了黃亞蘭……,楊文杰還談到了故事結(jié)構(gòu),談到了高加林與土地的分分合合寫出了人生的變化過程,同時楊文杰還說:“奮斗”也許是一個永恒的話題,路遙作品中體現(xiàn)出來的自強(qiáng)不息、厚德載物的精神,傳達(dá)出的向上、向善的力量、歷久彌新。

楊文杰還特別強(qiáng)調(diào)路遙作品的影響力:作品反映了“城鄉(xiāng)差異、社會階層差距、普通人的生活現(xiàn)狀,我覺得路遙的作品不會過時。他作品中展現(xiàn)了小人物,詮釋了只要有奮斗就有成功的可能性,人雖卑微卻有著高尚的人格,他的作品不斷鼓舞一代又一代人......”。

聽著這些,佳玲有點(diǎn)意外,她真的不敢相信楊文杰對文學(xué)作品能有如此見解,想想自己白白的讀了幾年的中文。更不敢相信平時少言寡語的楊文杰居然對人物的分析如此有見地,不管是對人物的外在形象分析,還是內(nèi)在形象的把握都很到位,特別是對人物性格產(chǎn)生的原因能從更深層的社會歷史、環(huán)境找出原因。

對楊文杰只有滿滿的崇拜,再后來,她的思緒就不知飄到哪里?楊文杰今天好奇怪,她根本不知道他胡蘆里到底裝了什么?佳玲想找個答案,然后卻一無所獲,佳玲就這樣變得迷迷糊糊的,楊文杰說什么她一句也聽不進(jìn)去,而楊文杰也似乎覺得有點(diǎn)不對勁就停了下來,他覺得自己可能說得太多,佳玲不高興了。大約過了三、四分鐘,她如夢初醒,不好意思對楊文杰說:“你怎么不說了?你剛才真的說得太好了,楊老師你看過的書還不少。”她是實(shí)話實(shí)說,可楊文杰卻覺得是在聽冷笑話一樣,心想:“我說得好?你為什么還去神游?你當(dāng)我是傻瓜?”他這小思還是被后知后覺的李佳玲覺察到了,佳玲只得解釋道:“楊老師,我剛才是因?yàn)椤保瑳]等說完,楊文杰就霸道地打斷了佳玲,他說道:“佳玲,以后別再叫我什么楊老師好不好?叫我的名字或阿杰都好,”。

她正納悶,不知楊文杰什么意思,只見楊文杰刷地站了起來,走向自己,緊緊地抓住佳玲肩膀再次說了句,下回直接叫自己名字好不好,他的眼神有些哀怨。

李佳玲只覺自己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硬,楊文杰看著她紅撲撲的小臉,恍惚間,她忘記了掙扎,這時火壇旁邊又傳來陣陣笑鬧聲,如夢初醒,她問自己,這是怎么啦?暗罵自己難道是想男人想瘋了嗎?說那時快,或者說她的反應(yīng)也不慢,她拼命地擺動著自己的身體,楊文杰此刻也反應(yīng)過來,覺得不妥,他忙松了手,佳玲就呆坐在板凳上,楊文杰只說了句對不起就暗然離開。

楊文杰心里默默地想:“我就是對你瘋、為你而瘋,這幾天我?guī)缀醣荒銛_得睡不著覺,你知道嗎?你每天都出現(xiàn)在我的夢里”

佳玲簡直不敢相信,她無法把瘋狂的、霸道的他和斯斯文文的他聯(lián)系在一起。此刻她頭腦中一片空白,等到她慢慢冷靜下來,最后歸結(jié)于今天他喝酒,所以做出這樣奇怪舉動也是情有可原,可是心中還是著實(shí)不爽,不過最后也就釋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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