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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媒人來訪二

正殿,飯廳。

百里軒和百里逸吃完了飯,回到正堂里喝茶消食。

百里逸看著百里軒,呵呵笑道:“靖王側妃做的這炒菜,不論色香味,都比以往本王吃到的飯菜要美味的多,三弟今后可是有福氣了?!?

百里軒喝了一口茶,搖頭謙虛道:“不過是些口腹之欲罷了,二哥說笑了?!?

“哎,三弟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好的飯菜才能讓人胃口好,胃口好才能身體好,身體好才能更好的為國效力啊。”

“聽二哥這么一說,三弟我突然覺得,三弟這側妃,還真是非常重要?!卑倮镘幷J真的點了點頭。

“你啊,哈哈哈哈哈。”百里逸大笑了片刻,指著百里軒笑著說道,“話說,這飯咱們是吃的滿意了,可是這做飯的人,我還不曾見過,三弟,不如將你的側妃給二哥引見一下如何?”

“二哥說笑了,她只是三弟的側妃,若是讓她隨意的便能出來拜見二哥,豈不是三弟失了做弟弟的禮節?!卑倮镘幟济惶簦瑩u了搖頭。

百里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用茶蓋遮住了視線,“三弟這話說的又不對了,靖王側妃也是入了皇室宗冊玉蝶的,算起來也算是我的弟媳,弟媳出來拜見一下她的二哥,失的哪門子禮?更何況,二哥也不是那種拿起筷子吃飯,放下筷子罵廚子的人,三弟你說是吧。”

百里軒眼睛微微瞇起,低頭看了一眼他杯中的茶水,眼神莫名的說道:“二哥說的是,是三弟我有失偏頗了?!?

“無舌,去明月殿請側妃來正堂一趟,告訴她,本王的二哥很是喜歡她做的飯菜,要見一見她這個弟媳婦兒。”百里軒扭頭看向無舌。

“喏。”一直裝死人的無舌領命而去。

明月殿,小廚房。

“你說什么,殿下讓我去正堂見魏王?”莫千洛驚訝的看著無舌。

“是的,側妃娘娘,魏王殿下十分喜歡側妃娘娘做的飯菜,想見側妃娘娘一面,殿下命奴才來請側妃娘娘去正堂。”無舌低著頭說道。

“魏王殿下喜歡我做的菜?喜歡就喜歡唄,喜歡就多吃點,見我做什么?”莫千洛是真的不想去見那個,她總感覺在算計著什么的魏王。

“奴才不知道,還請側妃娘娘和奴才去一趟正堂,殿下和魏王殿下在等著側妃娘娘呢?!?

莫千洛示意劉總膳自己練習,無奈的向無舌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你等會兒,我去換身衣服?!?

“喏。”

片刻后。

莫千洛走進正堂,臉上掛著笑容,向著兩個人行禮道:“臣妾拜見殿下,臣妾拜見魏王殿下?!?

百里逸搶在百里軒前面說道:“呵呵,靖王側妃不必多禮,你和三弟一樣,叫我二哥就好,說起來,我還可以算是你和三弟的媒人呢,呵呵呵?!?

莫千洛看了一眼百里軒,向著百里逸矮身一禮,輕聲道:“臣妾謝謝二哥?!?

“無妨,無妨,呵呵。”百里逸輕輕一揮手。

百里軒看著兩人寒暄完畢,對著莫千洛點了點頭,指著自己旁邊的座椅說道:“側妃,坐吧,陪著本王和二哥說說話?!?

“哦?!蹦妩c頭,乖乖坐下。

百里逸眉毛一挑,坐在他下首的卜沛也是神情一凝。

百里逸看著表情略微有些緊張,乖乖坐著不說話的莫千洛,微笑著道:“自打弟媳你被封為靖王側妃,我們還未曾見過面,今日一看,果然是一個風姿綽約、柔美動人的妙人兒,尤其是弟媳你這一手出神入化的炒菜,可真是讓二哥我,對三弟是好生羨慕啊?!?

“多謝二哥夸獎,臣妾沒有二哥說的那么好的?!蹦宀幻靼装倮镆莸降紫胱鍪裁?,看著百里逸把話題往她身上扯,眼睛里有些慌亂。

“二哥,如今朝廷得到了制鹽之法,以后我大夏必將不會再面臨缺鹽的危機,這一切,還需要二哥多多督促工部,將制鹽所需的器具盡快的制作出來?!卑倮镘幙戳搜垡恢睂⒆⒁饬Ψ旁谀迳砩系陌倮镆?,默默的轉移了話題。

“三弟說的是,二哥一定會盡力督促工部,早日讓我大夏不復缺鹽之危?!卑倮镆菪χ由狭税倮镘幍脑挘辉俸湍宕钤?。

兄弟二人交談起來。

莫千洛感覺自己如鯁在喉、如芒刺背、如坐針氈。

百里逸雖然不再和她搭話,但是卻時不時的還是會盯她一眼,尤其是百里逸下首,和清風對面而坐的那個月白色衣袍的文士,眼光若有若無的一直在她身上打轉。

百里逸和百里軒又聊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才告辭而去。

莫千洛將二人送出正堂,看著百里軒將百里逸送到王府門口,深深的呼了口氣。

莫千洛感覺這半個時辰,就好像是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

莫千洛和百里軒,清風,無舌回到正殿的書房。

“千洛,讓你陪著我和二哥坐了這么久,累壞了吧?”百里軒臉上略帶關心的看著莫千洛。

侍立在百里軒身后的無舌一愣:剛才殿下對側妃娘娘是以“我”自稱的?

莫千洛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殿下,千洛不累,就是二哥,還有二哥下首坐著的那個文士,一直在時不時盯著我,我有些緊張。”

“側妃娘娘,那個文士叫卜沛,是魏王殿下的謀士,就像屬下和殿下一樣?!鼻屣L向著莫千洛解釋道。

“哦?!蹦妩c頭。

百里軒看著莫千洛笑道:“千洛,你先回去明月殿休息吧,今天這么累,就不用給我準備晚膳了?!?

莫千洛點點頭,起身正準備走,突然想起來什么,對百里軒行了一禮,說道:“殿下,我已經在教劉總膳如何炒菜了,以后我要是不方便的時候,殿下可以讓他給殿下做炒菜的。”

百里軒一愣,微笑著點點頭,“好,千洛有心了,這些日子吃慣了炒菜,我還真有些吃不慣以前的膳食了?!?

“殿下是千洛的夫君,為殿下考慮是應當的,殿下不必如此夸我?!蹦逦⑿χ嫱?,一頭霧水的回去明月殿休息了。

清風看著莫千洛離開的背影,輕笑著對著百里軒說道:“屬下還以為側妃娘娘會一直將炒菜抓在手里,以此來抓住殿下的胃,取得殿下的歡心,沒想到,倒是屬下有失偏頗了。”

百里軒瞥了一眼清風,“上次本王問過千洛,她說只是想親自為本王做些飯菜,并沒有什么其他的想法,當時千洛的神色真誠、眼神清澈,本王相信她,也相信自己的眼光不會看錯人,再說了,你覺得,本王是一個為了口腹之欲,就分不清輕重緩急的人嘛?”

“是屬下狹隘了?!鼻屣L俯身一禮。

“行了,不說這些了。”百里軒揮了揮手,“清風,你覺得二哥今天來,是為了什么。”

“其實在魏王殿下提起側妃娘娘之前,屬下一直是一頭霧水,直到魏王殿下提出要見側妃娘娘,尤其是看到魏王殿下和卜沛在見到側妃娘娘之后的表現,屬下覺得,魏王殿下應該是,已經知道是側妃娘娘向殿下進獻的制鹽之法,這才前來試探側妃娘娘的?!鼻屣L微笑,“總不能是魏王殿下覺得側妃娘娘做的飯菜好吃,才一直想要見側妃娘娘的吧?”

“本王也是這個想法,看來,二哥是真怕,他自己給本王送來了一個大才之人啊?!卑倮镘幮χc了點頭,臉上的棱角都緩和了些。

清風認真的看著百里軒問道:“殿下,您真的打算向陛下上奏,為側妃娘娘表功嗎?”

“這是千洛的功勞,本王自然不會強占?!卑倮镘幙隙ǖ拇鸬?。

“可是殿下,一旦側妃娘娘身上有了如此大功,那玉琪姑娘......”

“本王說過,本王無意在立嫡子一事上,利用玉琪獲得母后青睞的打算?!卑倮镘幇櫰鹈碱^,看著清風似有些不滿。

“是屬下孟浪了,殿下恕罪。”清風彎腰一禮。

百里軒卻沒有再回答。

“殿下,殿下還沒有向陛下上奏,側妃娘娘制鹽一事,想來是府內走漏了消息,奴才需不需要徹查一下府內?”無舌躬身問道。

“不必了,本王并沒有封鎖消息,千洛制鹽一事,在府內早就人盡皆知,二哥要是想知道,有的是辦法?!卑倮镘庯L輕云淡的擺擺手。

“喏。”無舌不再言語。

魏王的馬車上。

魏王和卜沛相鄰而坐。

“卜沛,你覺得今天靖王側妃的表現如何?”

“回殿下,依照屬下的觀察,靖王側妃剛才的表現,就是一個尋常的民間女子無疑,無非就是容顏秀麗些,論起城府,甚至還不如普通官宦人家的小姐,看著不像是有大才的人。”卜沛淡淡的說道。

“是啊,本王也是這個想法,這天下,凡有大才之人必有異于常人之處,可是這個靖王側妃,本王只是注視了她幾眼,稍稍施加了些壓力,她便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一點定力都沒有,的確不像有大才的樣子?!卑倮镆菡Z氣冷淡的說道,和剛剛在靖王府哈哈大笑的樣子,判若兩人。

“依照屬下之見,靖王殿下應該早就已經得到了制鹽之法,只是一直引而未發,等到看到殿下準備向戶部下手,將鐵礦之權拿到工部,觸怒了錢尚書之后,才將制鹽之法拿了出來,一是可以樹立起自己憂國憂民的形象,取得陛下的歡心和百官的青睞,二是可以通過解決邊軍的缺鹽之危,賣好兵部,三是可以在殿下觸怒錢尚書后,以制鹽之法爭取錢尚書的支持,盡可能的斬斷戶部偏向殿下的可能。”

“一石三鳥,本王的這個三弟,還真的是好算計啊。”百里逸冷哼一聲,同意了卜沛的觀點。

卜沛看著百里逸的臉上還有一絲疑慮,開口問道:“殿下可是覺得屬下的分析,有什么遺漏嘛?”

百里逸搖了搖頭,“不,本王也是如你一般的想法,本王不相信,靖王側妃可以同時瞞過我們兩個的眼睛,而且,本王今日來的突然,三弟和清風也一直沒有離開過本王的視線,我們今天見到的,應該就是靖王側妃最真實的樣子,只是有一點,本王還是有些不解?!?

“殿下不妨講出來,屬下愿聞其詳。”

“卜沛,你說,三弟為何要將制鹽之事的功勞,按在靖王側妃身上?”

“依照屬下之見,靖王殿下應該是怕陛下知道了,他早就握有制鹽之法,卻為了尋找機會打擊到殿下,因而對朝廷缺鹽之事視而不見的事?!?

“不會,父皇在得到制鹽之法之后,必然會十分高興,不會細究它的來歷,就算其中有些算計,父皇也絕不會計較,這點本王知曉,三弟必定也知曉?!?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除了是靖王殿下喜愛靖王側妃,想給靖王側妃身上加些功勞之外,屬下實在想不出別的理由了?!辈放鎿u了搖頭。

百里逸點了點頭,“的確有這個可能,今天在靖王府里,雖然三弟一直表現的和靖王側妃關系生疏,但是靖王側妃在三弟面前說話、行動都頗為隨意,若不是三弟有意縱容的話,那就是三弟在本王面前刻意隱瞞,他和靖王側妃的親密關系!”

卜沛輕輕點頭,回道:“確實如此,屬下還注意到,靖王側妃被殿下問到坐立難安的時候,靖王殿下立刻就將話題轉移到了他身上,而且,屬下還打探到,自從靖王側妃做出了炒菜之后的這段時間,靖王殿下和靖王側妃一直都是一起用膳的,想來,靖王殿下和靖王側妃應該是有感情的?!?

卜沛輕笑到:“沒成想,殿下當初的謀劃,居然真的給靖王殿下送去了一個合心意的側妃?!?

百里逸嘴角翹起,“合心意好啊,越合三弟的心意越好,三弟和靖王側妃的感情越好,玉琪嫁給三弟的可能性就越小,母后雖然不在乎玉琪未來的夫君是否納妾,但是母后絕對不會容許有女人可以和玉琪爭寵!當初要不是父皇不允,本王想送給三弟的,可不是區區一個靖王側妃。”

“殿下說的是,當初得到消息,知道靖王側妃不是官宦之后,沒有來得及調查,便將她送給了靖王殿下,沒成想,靖王側妃竟是如此一個秀麗異常、惹人疼愛的妙人兒,又做的一手的好飯菜,想來,靖王殿下應該是逃不開,靖王側妃這個美人關了?!辈放婧呛切Φ?。

“妙人兒好啊,她要不是個妙人兒,本王豈不是還要想盡辦法往三弟府里再塞個女人?哈哈哈哈”百里逸大笑著伸了個懶腰,對卜沛有些懶散的說道:“靖王側妃的炒菜的確是異??煽?,卜沛,回頭從府里派個廚子去靖王府學學,想必三弟是不會敝掃自珍的?!?

“屬下記住了?!?

“殿下,陛下最近因為得了制鹽之法,心情頗佳,再加上天氣逐漸炎熱,殿下何不向陛下上奏,在御池舉辦一次消暑宴會,到時,只要皇后娘娘和玉琪姑娘看到靖王殿下和靖王側妃的親密關系,那。。?!辈放嫱蝗荒X中靈光一閃。

百里逸沉思了片刻,卻搖了搖頭,“此事不妥,父皇舉辦宴席,必然會提前通知,到時,若是三弟和靖王側妃商量好了,在母后面前刻意表現的關系生疏,甚至是關系不和,我們很可能會弄巧成拙。”

“殿下,屬下相信,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不在意,甚至是幫助自己的男人去娶一個壓在自己頭頂上的正妻的,更何況,就像今天靖王殿下和靖王側妃的表現一樣,很多時候,人與人之間的親密關系,下意識就會流露出來,不是說控制,就可以控制住的?!?

百里逸眉頭皺起:“此事不必再提,三弟既然決定了,要向父皇上奏為靖王側妃表功,有一個大功于國的靖王側妃在,母后應該會絕了讓玉琪嫁入靖王府的可能,除非三弟不為靖王側妃表功,否則我們又何必多此一舉?!?

卜沛看到百里逸有些生氣,立刻抱拳賠罪到:“是屬下有些急迫了,殿下恕罪?!?

“殿下,靖王殿下上奏為靖王側妃表功的時候,我們可以趁機向陛下奏請,請陛下因功冊封靖王側妃為靖王正妃,徹底絕了玉琪姑娘入靖王府的可能?!?

“既然靖王側妃不是個大才之人,那本王很樂意送她坐上靖王妃的正位寶座。”

百里逸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緩緩的說道:“要坐上太子的位置,父皇和母后的態度至關重要,但是要坐上那個位置,還需要百官的支持,我們還是想一下,怎么將其他五部尚書拉攏過來吧?!?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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