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南一聲厲喝把送信使嚇得連忙跪在地上，頭深深的埋著，不敢觸及玖南的目光。

在玖南的身上，送信使感到了面對許昌老將軍那種久經沙場的威嚴。

“是，是許昌老將軍，是他下令軍隊駐扎在洛水河旁。”送信使驚恐道。

“許伯？……”玖南眉頭一皺，這個回答讓他不可置信。

許昌，是玖南父親玖鎮手下的得力干將，在外遠征數十年，為天蒼攻城略地立下汗馬功勞，以他的經驗怎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心下生疑，玖南沉聲道：“你確定？”

送信使被這一問問得快要窒息，道：“下員確定，不敢期騙家主。”

玖南沉默了，送信使匍匐在地上，一動不動，被玖南的沉默嚇得魂飛魄散。

大人物的沉默往往是小人物的悲哀。

送信使前天才聽說他的一個朋友死了，就死在巡督沐察的沉默里。

仿佛是過了一個世紀，待送信使的冷汗浸濕他的衣衫時，玖南終于說了聲，“下去吧。”

送信使如蒙大赦，也不及擦干額頭上的冷汗，連忙逃命似的走了。

玖南轉頭看向坐在一旁沉默不語的莫期，詢問道：“莫期，你有什么看法嗎？”

莫期聞言搖了搖頭，說道：“沒。”

玖南嘆道：“許伯，我得去看看您了。”

莫期沉默，他發現自從玖南當上玖家家主后就愛嘆氣了，想到原來他們無悠的生活，往時不回，或許，這就是成長。

次日，天蒼皇帝龍華下昭，傳玖家家主玖南進見。

“玖主帥，你上書要親臨東征可想好了。”

玖南微微晗首道：“臣已想好了。”

龍華坐在高高的皇位上，盯著這位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年，再次說道：“好，朕允了，朕就在這瀚海帝都靜等玖主帥凱旋。”

“臣領命。”

……

這一年，為天蒼歷一百年，玖家前任家主玖源在天蒼東部遠征線病死，時年十七歲的玖家少主玖南繼任玖家家主。玖南時年十八歲，玖家老將許昌誤失使玖家軍平白折損十萬大軍，前線告急。玖南上書天蒼帝龍華，親身掛帥，臨兵洛河。

臨行前……

莫期：“別不回來了啊！”

赫杰：“要不是我老爹不準，我都跟你去了。”

北季：“過些時日，我們去找你。”

三人各說各的，玖南微微一笑很是不舍。

“哈哈哈！它時再聚，定要一起去四子花海看看。”

或許這是個承諾……

歷時三月，玖南帥領的十萬玖家援軍到了。

許昌出營迎接，見著坐在馬上的玖南，開口說道：“玖源，我可是等了你好久，洛河對面的賊子叫囂不以，就等你來收拾了。”

玖南下馬，聞言一愣。

家父已不在了。

玖南看著眼前笑臉相迎人，一時看不見當初許伯精神抖擻的身影，只見一個兩鬢斑白，折皺滿面的殘年老人。

“許伯，我是玖南，那個你說的硬小子，您不記得了嗎？”玖南說完立即后悔了。

因為許昌呆住了，似乎想到了什么，失魂落魄的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