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了？”

我行事一向隱蔽，卻不代表沒有能夠做到毫無蹤跡。

不被發現行蹤，一是因為沒有人能將相府嫡女和鳳儀樓樓主相聯系，二是因為無法將風千韻和鳳儀樓聯系在一起。

二者甚少有交集，而且身份又擺在這里，沒有人會調查二者之間的關系，即便真猜到了，有心調查也只會無功而返。

他們幾乎收集不到我聯系鳳儀樓的證據！

而白不語不同，他通曉古今，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只要是他愿意，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能被武林和朝廷共同盯上，沒點本事傍身根本做不到這個程度。

聽他的話，我可以知道，白不語和慕南風認識。

“不，沒有！我覺得挺有趣的，所以我應該先過來看看！”

說著，白不語將一封信劃過屏風甩了過來，落到我桌面正中。

我知道，這才是真正令他感興趣的東西！

借他名義行事的人根本數不過來，他又怎么會注意到自己這個碰瓷的呢？

必然有其他原因！

他把我回府那日，差人送去天機閣的信封截獲了！

以及……天機閣送回來的信息。

我拆開信封，對方用了兩張紙，每張紙都有兩行字，卻未言明對應的誰。

此外，還有一張符箓。

“你創建鳳儀樓，竟然只是為了，收集這些……奇聞異事？”

這些……是我回家的信息。

我本不信神明，可我又沒有能力解釋時空穿梭。

可是，能穿過來，就能穿回去吧！只是，我應該用什么辦法？

干等一輩子，就為了等一次回家的機會，我可不會這么做。

我確實喜歡擺爛，但坐以待斃不是我的風格。

“這些，確實奇聞異事！白先生，可信神明？”

“不信！”

他很快就給我回答。

“可我不得不信！”

我的回答，讓他覺得，我其實是無趣之人，只是他看走眼了而已。

他對我的興趣生于我能創建鳳儀樓，起于不插手天下事的天機閣愿意回答我的信息，他本以為我是個天才，卻突然覺得我不過是個普通人。

在他看來，優秀的人有能力改變自己的命運，而只有無能者，普通人才會苦苦掙扎，將希望寄托在他人之人，無能地祈求著神明的回應。

“何以見得？”

我自顧自地說著，但我又很清楚，對方聽不懂，可我也實在憋不住。

“在面對命運的狂瀾時無能為力，被命運扼住咽喉無法反抗。

于是，我注下一場豪賭，用我全部的生命為籌碼，以我全部的耐心為時間，追求一個答案！

若我成功，我贏，若我失敗，我死！”

“是么，你在和誰賭？賭的是什么？無論如何，對方似乎都不虧！”

白不語不是個商人，可他卻能覺得，這場豪賭，所有的賭注會如同泥牛入海般，變成無法回收的沉沒成本。

而我，卻不在意我這幾年的努力付諸東流。

“與命運作賭，以天地為局，與神明對弈。”

“哦？若無人與你對弈呢？算他贏，還是算你贏？”

我回答道，“就像你今晚不會到來一樣，你不屑于與我打交道，而神明不屑于與我對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