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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付長老(下)

譚夢夕甚為凝重地仔細查看這盤殘局許久,不時用怪異的眼神撇過岳無衣身上,似乎有些讀懂了他的想法;嘴角微微一笑,向三人垂手致禮,“有些乏了,我先回廣成館恢復一點精神。晚上還要去參仙殿向掌教真人復命,此次前往妖界歷練,有些現象得向掌教稟明。好了,不打擾你們。”說罷她轉身起步離開,岳無衣余光撇去叮嚀道:“多休息會兒,這一路一定沒想象中那么輕松。”譚夢夕稍稍回眸頷首應下,三人各自掃視一圈,合計著一會兒也該去齋堂感受一下食物的味道。待她走遠了之后,三人圍坐在石桌前盯著棋盤兀自發呆,慕凡夾起一顆棋子在桌面敲擊半響,掃了眼沒精打采的岳無衣,道:“妙手啊!可惜活著的代價比死去更為煎熬。”余山行自知看不懂其中門道,從地上拾起一片碧綠竹葉打量片刻,“你倆在這里慢慢研究棋局,我啊就先回藏經樓啦。”“別急著走嘛,師兄,在坐會兒。”余山行起身彈了彈袖口灰塵,直言:“累了!”話已至此,二人站起來目送他飄然離去。岳無衣悵然若失地看向棋盤,語氣深沉道:“圍棋合陰陽至理,包羅世間萬象,修煉法門難道不與其相通嗎?”慕凡搖搖頭眉梢微皺,長舒口氣慶幸余師兄已經走遠,不然必會為他這樣的說辭感到異常戲謔及刺耳,說不準還要上前揍他兩拳在能解氣!畢竟一個人的出身是會被打上標簽的,因為有一種措辭名為正邪是非,別認為來到菁華些許日子便能把自身洗得干干凈凈!可他是堂堂正正的菁華弟子,一向秉承正道初心,又怎能輕易意氣用事!即使氣憤到了極點,喉嚨里依舊會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聲音,然后鐵青著一張麻木的笑臉。

出了竹海少頃,余山行雙目無神地回首眺望這一片綠意蔥翠,茫然間有些失魂落魄,腦袋沒來由地搖晃似在否認什么。慕凡追了出來大聲呼喊不見他的回應,疑惑他這是怎么了?岳無衣不慌不忙地從后面慢慢走來站在旁邊注視已經看不見的身影,少許沉吟,問道:“是我說錯了話嗎?還是因為她的緣故!”余山行并非是榆木疙瘩有些話一直沒向她說,許久之前他便洞察到岳無衣對師妹的微妙關心;走了一會兒赫然停下攤開手掌中哪枚黑子煩悶不已,“為什么會這樣?”接著癲狂地大笑,好在無人發現他的怪異狀態。慕凡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吐槽道:“余師兄又犯病了。估計啊好幾天都會悶悶不樂了。”“你還能說風涼話,小心他罰你下山。”岳無衣朝著幽靜的竹海深處看去,“我們自詡仙人,依舊逃不出世間七情六欲,貪嗔癡三毒。”慕凡戛然而止地看向他愣神道:“你也神神叨叨起來了!你們可真夠奇怪的。算了,余師兄是不去齋堂用餐,咱倆還去嗎?”岳無衣白他一眼,干脆道:“去!怎么能不去呢?咱們走—齋堂!如果拿痛苦來折磨自己,那么此生是何其悲哀!”兩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仰頭大笑,菁華雖弟子長老眾多,卻大多令人感動不寒而栗,也只有他們這樣的知交好友才會率性而為!

二人一路閑聊至齋堂簡單吃了點午膳,岳無衣便回了廣成館休息。慕凡呆坐在齋堂內看著擦干凈的桌子與空蕩蕩的環境,不由長吐一口氣。呢喃道:“廢寢忘食啊!”菁華宗的下午空閑時間相對較多,不論長老、弟子等都能根據自身需求來合理安排,或是修煉或是休息,或是其他都可以。慕凡偏頭朝通往廣成館的路看了看,起身轉眸低下頭往后山崖坪而去,這條小徑他一人走了無數次,時而心潮澎湃,時而寂靜無波;無人注意到這位菁華長老在這條小徑上簇動的身形。竹影幽嵐,落白相間的卷云松紋長袍隨風飄舞,陽光直射頭頂,如豆粒般的汗珠很快從額邊順著兩頰滑落。這一切都被她站在窗前盡收眼底,她思索他為何如此執著?千百年一往如初!不曾為之輕嘆一聲,目光移向天空,指著幾片揉碎了的云,暗自思量:“有一人如斯,此生也算幸運。”

崖坪邊緣冬露依靠在易風揚肩頭說了好一陣話,具是千年時間里她的隨波逐流,身不由己,慶幸再次重逢!易風揚拭去她眼角的淚水聆聽此番述說。緩緩皺眉看向深邃的虛空任憑微風灌入袖袍,蒼白的臉龐隱隱漫延出擔憂與憔悴;人生不易不盡相同,到底是命運弄人。她本可以在仙界一隅與世無爭地生活,卻陰差陽錯的涉足入六界爾虞我詐的紛亂當中注定了風波浪濤相伴,情意拋卻。“我都知道了你一路的不易,冬露不是小孩子了,要學會堅強應對。有易哥在可不許眼淚掉個不停。”冬露咬著嘴唇半信半疑地望著他,剎那間身形變換,猛然與他拉開距離,紫色光刃旋即附著到她的掌心,轉身眼神凌厲地鎖定來人,厲聲詢問道:“來人是誰?”仿佛時刻警備著,能突然將出現在周圍的人消滅干凈,不留一絲隱患,周遭遍布她散發出的強大威壓,陰寒蝕骨讓人為之戰栗。易風揚眉梢緊皺余光撇去,眼神中充滿惶惶震驚,無法細想與難以置信的一幕,瞬息間判若兩人。與適才撒嬌傾述哭鬧的模樣大相徑庭,所有喜怒從精致的臉頰消失無跡;目光冰冷而閃爍著厚重的狠辣陰鷙,可以看得出來她身上流露出的殺意異常純粹,仿佛是被千錘百煉后的殺戮機器。慕凡瞧見是易風揚的背影無疑,沒帶諸多防備之心,只是突然出現的這一怪異女子確不曾見過,既然是與易大哥同在也就沒去深究。踮起腳尖熱情呼喊道:“是我!易大哥!我——慕凡!”易風揚意味深長地掃視過去,伸手示意她收了仙劍,來人他甚為熟悉無需刀劍相向。奇怪的是冬露霍然回避他襲來的眼神,不敢與易風揚相視。易風揚愣神了剎那,向慕凡揮手道:“過來吧!我在這里。”冬露仍是敵意不減,十分介意慕凡的突然闖入。“慕凡!我的好朋友!你可以放心了吧。”冬露選擇充耳不聞地跺了跺腳,挪步站到一旁。慕凡走近跟前先詢問他的傷勢情況,接著從懷里取出一只白色小瓶子遞給他,誠懇:“易大哥給你的。”易風揚看著遞來的白色小瓶子一會兒接過,淡淡:“多想你了!在菁華這些年可還順遂?”冬露撇嘴低估道:“不就一瓶恢復靈力的丹藥嘛,我可以給他千八百瓶,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件。”慕凡保持笑意,不置可否地看向她,“對!確實是一瓶恢復靈力的丹藥,也許幫不上易大哥,唉!我就這點能力,易大哥見諒!”易風揚輕輕拍過他的肩膀,看著手里的白色小瓶子對冬露道:“他一向兩袖清風,能有一些靈藥已經不易,興許還是外出歷練時獲得;但是靈藥對每個修士都非常寶貴,他給我這一個小瓶子八成還是他自己留著療傷時使用,這下全給了我。這片心意抵過更多的丹藥,明白嗎?”說罷給她介紹:“冬露,仙界仙靈,我千年前的故人。初來菁華或有諸多不適,多擔待。”“易大哥瞧你說的什么話,放心!”冬露朝她做了個鬼臉,輕蔑:“是是是!禮輕情意重!”偏偏六界多是勾心斗角爭名奪利之輩……

兩人交談半響淺淺而笑,雖然許久未見,仍將那份情誼厚植心底。不論時隔多長再見,依舊真摯如初!時間無情卻也深情,它無情地沖刷漠視世間一切,沒有什么事物能長久留下。這微不足道的情誼大概是時間里的一種紕漏,真情不因時間飛逝而流逝!相比之下眾所熟知的仁義簡直不堪一擊,隨處可見仁義腐爛了的千瘡百孔;然而這東西在六界乃至其他未知界域同樣大行其道又寂寥無幾,說是一個驅動利欲的引子亦不為過。慕凡再次朝冬露欠身致意,道:“在下若有造次之處望請姑娘不要記在心上。”冬露板著臉輕聲冷哼,晾他一眼語氣生硬道:“你是易哥的好朋友,不是我的好朋友。今天是易哥在這里,否則定要給你一個教訓不可。”慕凡心里不禁咯噔一下,眉梢微皺暗道“到時有些胡攪蠻纏的意思!”他全當時冬露說的一個玩笑,沒掃興道:“教訓嘛也不是不行!剛好我正想試試手腳。”慕凡下意識的看向易風揚,腦海中閃過顏正師兄近來正在追查一伙神秘人的蹤跡,又將余光撇向冬露身上。話鋒轉變道:“在飛鴻山看到過冬露姑娘精湛的道術修為,有機會能討教一下也不錯!”“圣元境后期!”冬露不屑判斷出他的實力,自信十足:“你的實力在我手下顧不了白招便會落敗!知道什么境界可稱為祖元?祖元境與圣元境相差的可不單單是修為靈力,更是對天地大道的參悟。明白嗎?唉!換句話說,修真煉道如入不了祖元境具是平庸之輩。”易風揚站在旁邊無奈地聽著她有聲有色地挑明修真一途的殘酷真相,無數境界劃分,總歸是凡夫俗子的命運不可違逆。

慕凡給他遞去一個奇怪眼神,嘟囔著嘴唇在崖坪邊躊躇片刻,微微搖頭質疑,祖元境確實玄妙莫測,是無數修士夢寐以求想要到達的至高境界。但是祖元境之下真的全是平庸之輩嗎?別忘了,祖元境也是從初境樣步步而來,而非生來便是。渺渺天地,茫茫世間,每個人或生靈資質天賦所獲機緣具是千差萬別不可一概而論。“我是圣元境,雖然與祖元境相比起來實在是宛如天塹難以逾越,冬露姑娘何以篤定能輕易勝我過呢?”慕凡側目而視,昔日榮辱在瞳孔內回映,一字一句力量十足。易風揚頗為感到驚訝,戲謔性地左右尋思,若非冬露的咄咄逼人,他斷然不能由此盛氣凌人的一面。冬露不以為意一笑,自責道歉道:“好好好!是我的錯,不該輕視不同境界的修士,我不該有意詆毀你。”慕凡轉身面帶笑意,沉默著點點頭。甚是輕聲地吐出兩字,“無妨!”“不要當真,她是有些調皮了!說話沒個輕重。”“這是自然!易大哥大可放心。”三人一起在崖坪極目遠望后山的蔥翠綠意,遠處天際白云遁走,一副蔚藍畫卷徐徐展開,好似一切靜默連微風拂過都能聽得一清二楚!良久三人從崖坪下去到斷念塔外空地駐足觀望半響,風鈴叮叮當當響個不停,古樸清脆很是悅耳,比絲竹之音更讓人心曠神怡物我兩忘。可是幽深詭譎的氣息自塔身磚石地縫隙滲透出來,里面暗無天日的冰冷凄厲陰森觸之便覺毛骨悚立,看上去一點都不屬于這個世界!

“斷念塔!”冬露盯著匾額上的字語氣沉重地念道,凝視良久,眸子里似有諸多事物浮現又以極快速度消失,雯時間她整個身上的氣息陡變陰寒徹骨;易風揚余光撇去打量她的怪異神情,不由猜測她千余年間到底經歷了些什么?看似活潑開朗的表面下是對世間數不清的壓抑憎恨仇視,一切遠比她所說的要錯綜復雜的多。我該怎樣幫助你呢?你的人生不該是這樣。微風中抿嘴一撇,在此之前還是先想想自己的處境吧。過了一會兒離開斷念塔慕凡低聲沉吟道:“易大哥,我知道你的傷勢不宜過多露面,不過有兩名弟子對你仰慕已久,懇請大哥見他們一見。”易風揚皺起眉梢疑惑地看向他,道:“不礙事!沒什么影響,你安排吧。我并無什么特別地方,同樣是一個普通修士罷了!”慕凡朝他垂手感謝,聲音沙啞,淚眼婆娑,“千年一瞬何其相似!”哪一刻他的目光仿佛穿越光陰將遇到的溫暖善意繪織一束微光朝向自己……

夜晚的參仙殿明亮如晝,高懸穹廬的那輪圓月清輝播撒,海面波光粼粼,涼風搖曳!楚蕭正坐在大殿中央高處的大位之上,仔細聽譚夢夕此次前往妖界游歷的種種收獲,面色忽然沉重少許。劍眉微皺,神情凝重,下面坐著的蘇紫圓壓低聲音嘆了口氣,料想他又有新的煩心事了。為什么要有諸多麻煩同他不期而遇?褪卻一身光芒,他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生靈。楚蕭揮動袖袍讓她到邊上坐下,目光隨即掠過大殿。“你們都近來吧!”兩隊弟子依次有序從殿外走了進來,于大殿中央立定腳跟,一同拜見師長。楚蕭左右分布放置木椅,依次坐著顏正、易風揚、慕凡、歐陽宇、余山行、譚夢夕、岳無衣等人。隨后便是臨時添放的兩把椅子,坐著魔界少主與冬露。

顏正不時觀望冬露飄忽不定的眼神,納悶道:“怪了,我竟有些看不透。”冬露忽有覺察,凌厲目光瞬時掃過他身上,頓時他的毛孔直立,只覺得她的氣息怪異不似正派修士所有。俏皮的神情暗藏幾分藐視不屑。冬露思索暗道:“別以為你修為深厚便能看出我的來路!”顏正甚是郁悶地避開她再次襲來的視線,偷瞟一眼易風揚,繼而看向大殿中央站著的一干小輩弟子。待楚蕭講完話,易風揚明白眼前這些弟子正是菁華宗新一代弟子中的重點考察對象,他們赫然自報姓名;“弟子唐純,弟子瓊萌,季伯偃,伊恩岫,郭斗,南宮珊珊,謝雨菲,正玄。”

半月后……

楚蕭自大殿出來走到石階前瞭望正在修習劍術的弟子,冷峻的臉上忽有一絲笑容,又一閃而過。蘇紫圓挽著冬露的胳膊從左邊流云瀑布過來到身側,二人甚是投緣,相談甚歡!易風揚經過半月的調養,氣色已經恢復很多,但是其修為部分卻一點沒有復原跡象。好在菁華宗十分安全,不會有鬧事者前來打擾,剎那間楚蕭猛然抬頭,目力瞬間鎖定虛空中快速飛來的一道白影,一名衣著白色水紋道袍的女子頃刻破開護宗結界闖了進來,迅捷的身形變化尤為厲害,同時哪名女修在虛空中也將楚蕭的身形鎖住,在參仙殿正斜上去的半空落穩身子,毫不客氣道:“楚真人,煩請鄙派首席客卿長老出來一見!”面對這位不請自來的女修,演武場上練功的弟子赫然御劍升空圍困住哪位女修。冬露斜視而去,厲聲反問:“哼,你是何人?敢來這里撒野。”楚蕭從容地打量她一會兒,冷靜地站在參仙殿外不慌不忙,過了片刻張口道:“不知姑娘來自仙界何處?如此輕松地闖入我宗未免無禮了吧!是在挑釁菁華宗嗎?”蘇紫圓凝視良久,她身上的氣息純正,修為卻深不可測。哪名女修搖頭不屑地冷哼一聲,沉吟低眉,注視著身前布滿的菁華弟子與下方大殿前站著的長老等人,鄙視十足道:“道貌岸然之宗,你有什么資格問我的師承?”又稍作抬頭掃視虛空中若隱若現的結界,繼續道:“菁華宗!我想來即來,想走即走,你們攔得住我嗎?無禮又如何?”言語間具是挑釁之意,跟隨至半空的長老怒喝道:“放肆。以為菁華宗是由你胡來的地方嗎?眾弟子聽——劍陣~起。”噌噌聲劃破空氣,數千道劍光各居要位,游移頃刻一座威力不凡的劍陣儼然把她牢牢困在其中!

“這也敢稱作劍陣?”伴隨這道輕蔑聲回響,一道祖元境修士釋放出的劍氣以絕對力量將這座劍陣震得難以維持,眨眼工夫便不由自主的開始瓦解。“楚真人!我已給你菁華留了顏面,還不讓易風揚出來嗎?還是你想上來試劍?”她的來意顯然是針對易風揚,楚蕭淡定地看向右側的易風揚,隨即對這位來歷不明的女修有些贊賞,白衣素雪,傾城一劍,持一柄銀灰色仙劍,腰間系有一塊精美虬龍玉玦。易風揚登時不明所以,回想不曾與那個宗門結怨,怎會引來一名祖元境女修登門造訪呢?蘇紫圓瞥了一眼楚蕭,欲縱身飛去與她一試高低,易風揚從身后跨步上前將她攔下班,淡淡道:“她是來找我的,由我來解決。”冬露湊近他前不悅道:“易哥你的傷勢還沒痊愈了!”說罷轉身如離弦之箭一躍而去,易風揚來不及阻攔,轉而向掌教真人煩悶一笑,朝半空中的那名女修喊道:“我便是易風揚。你是?”她沒有答話,余光撇過一臉兇狠的冬露,道:“你不是菁華弟子。”不待冬露答話,她立即將系在腰間的玉玦拋擲出去,右手劃出一道咒印注入玉玦內;奇妙的是易風揚腰上系的玉玦同時產生反應,兩塊玉玦閃爍出五彩光暈,接著易風揚腰間的玉玦緩緩飛向半空與她擲出的玉玦合璧。眾人不禁被眼前這一幕震驚,甚至懷疑起易風揚的身份。易風揚眼神暗驚,疑惑不解道:“沁兒。”當即縱身來到半空,質問:“你是誰?怎會有與她相同的玉玦?”那名女修冷冷地注視著他沉默不語,頓時神情肅穆道:“想知道個中原由就跟我走。”

“易哥別聽她的花言巧語。”冬露立時出手,一掌爆發出強悍力道逼退那名女修“冬露!”“你也是祖元境!”哪名女修有些遲疑,冬露的進攻愈發凌厲毒辣,兩團恐怖氣息彌漫菁華宗上空,一向沉穩的楚蕭不由為之動容。難以置信道:“想不到這二人修為境界如此可怖!”易風揚輕撫額頭卯足勁大聲喝止住二人,道:“都住手。我跟你走!”冬露反手握劍面容扭曲,怒吼道:“不行!易哥。你不能跟她走。”旋即一劍直刺向女修心房,女修當即調運靈力在身前一尺筑起一道光幕令冬露的仙劍不能前進一分。“我在你帶不走易哥!”“若是他答應和我走,你有什么理由阻攔呢?”“不可能,去死吧你。”冬露雙眼猩紅,仙劍以緩慢速度向她身前逼近,冬露冷眼憤怒的問道:“你以為能擋得住嗎?”冬露的強悍與功法招式的怪異讓她嗟嗟稱奇,心里充滿疑惑。正當冬露準備破釜沉舟之際,易風揚已飛身至女修身邊,向她解釋道:“冬露,有些事情我一定要去弄清楚——對不起。”俯身看向楚蕭,不假思索道:“掌教真人,風揚隨她走一趟以解心底之惑!過幾日便歸來。”

楚蕭微笑著頷首答應,道:“師弟多加小心,諒這位姑娘不敢為難于你。”

“易哥!”冬露撤了仙劍伸手阻攔,不停搖頭,撒嬌道:“冬露聽話,冬露你要你跟她去。”易風揚深吸口氣吐出,語重心長道:“照顧好自己,希望還能再見!”那名女修環視一眼周遭的菁華弟子,雖然被她的劍氣擊散,然而其戰斗力仍然不可小覷,若真要從他們的劍陣里安然脫身絕非易事。可怕的是下面哪位掌教真人始終沒展露一點靈力波動氣息,想到這里她不禁長舒口氣,看了眼易風揚,彬彬有禮道:“該走了!楚真人——再會!”話音未落,二人身影已消失在眾人的視野里。冬露在半空中麻木良久,呢喃:“易哥~下次重逢會是何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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