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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十年賭約

傍晚時分,姮娥從睡夢中醒來,輕嘆道:“這是哪兒?”

小姮娥看向對床前面的桌子,看見上面趴著的兔子,“玉蘭她什么時候在這里的?”然后坐在床上愣了一會兒后,走到了桌子面前,輕輕地揪起兩只白色的耳朵。

“公主你干嘛啊?睡醒了就來打擾別人嗎?”桌上的玉蘭兔懶洋洋地說道。

“好了,那你繼續睡吧!我走了。”公主話音落下,桌上的兔子立馬飛快的跳到她的背上,意是讓公主背著自己繼續睡。

姮娥公主把兔子從自己的肩背上抱到手中,無奈地看著繼續裝睡賴皮的兔子說道:“哎,算本公主欠你的。”

于是一神一獸輕快的走出了房門從二樓樓閣輕盈的飛躍到街道的中央,沒有驚擾到還在熟睡的店老板一家。

今夜的玉楓城萬耐寂靜,月色明亮。姮娥手中抱著的兔子突然問道:“公主,那我們回去了嗎?”

“對,不過先去看看他……”

兔子抬頭繼續問道:“誰啊?”

公主則沒好氣地回道:“你問這么多干嘛,你不是要睡覺嗎?而且等會兒到了你不就知道了嗎?”

而此刻的羽則安心的在蘇龍伯父家的屋院中的石墩上睡著,下面墊著自己的外衣和一張竹席。

初秋的夜里,屋外的氣候依然宜人萬分。雖是靜夜,但小羽卻感覺不到寒意。就這樣小羽很快進入夢鄉。淺睡的意識間突感有位熟悉的女孩看著自己,但疲憊的身體似乎不想的讓他蘇醒。

原來月姐姐早已處于自己的身旁,沒有打擾他,只是這樣安靜溫暖的看了一會兒后起身準備離去。

睡夢中的小羽察覺身旁有起身的風勁,赫然從夢鄉中醒來。一眼就發現了起身站立背對自己的月姐姐。

“月姐姐,你怎么在這里?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這兒的?你要走了嗎?”

姮娥聞聲轉背,又坐到了小羽的身旁,悄悄道:“小聲點,別驚擾到其他人。我只是來看看你。”

“唉,大晚上你怎么睡在這里啊?”兩人坐在屋外的石墩上。

“又不冷?”

寂靜的夜晚,兩人坐望著星月,各自愣了一會兒。

小公主忽然笑意地說道:“還記得前夜你問我的事嗎?也就是說你有求于神了。”

“對,但是月姐姐你說過死人難以復生,這……我知道你是神族,擁有神力,但是就像我娘親說的,姐姐和我一樣都是孩子,我不能要姐姐去做辦不到的事。”

小羽感嘆地說道:“如果我也能擁有神力就好了。”

此刻小公主用手摸著小羽的頭,輕聲道:“我雖然辦不到讓伯父起死回生,但可以帶你去見他最后一面。只不過危險重重,稍有不慎,將有去無回,你敢去嗎?”

話音落,小羽抬頭看向月姐姐眼神認真堅決地回答道:“只要有姐姐一起,我沒什么不敢的。什么時候出發?”

“行了。傻小子,知道你想去,看你這兩眼汪汪的樣子。這樣……兩日之后我再來尋你。”話了,月姐姐又摸了摸小羽的頭。

隨后小公主起身看向小羽道:“快去休息吧,我走了。”

看著月姐姐飛躍而出的背影,小羽又心情愉悅的躺回了剛才鋪好的石墩。不一會兒,便已安靜的睡去。

半個時辰后,小公主已騎著自己的兔子私自回到自己的宮殿。翻墻而入,生怕驚動自己公主殿前的院落守衛,于是帶著一身的疲倦也安靜地睡去了。

山中的兩座墳墓,生前是多么要好的兄弟,兩人多年來的兄弟情,雖不是同父卻勝似同父。本應各自有著自己的妻子和兒子,如果沒有殘暴的戰爭,二人雖是貧農,卻也能夠安然地生存于世間,看著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幸福的走完一生。短短一夜的戰亂,就已讓他們化為兩座墳冢。如他們一般的更有成百上千的人族,而他們甚至只能暴尸荒野。

大千世界,本無善惡之分,弱肉強食是萬物的生存法則。但當恃強凌弱成為惡徒的本性,那么世間萬物的平衡就會被打破。

上古紀元,人族最弱。神與魔對立,冥界存在于第三世界,卻是人神魔肉體消亡后精魂往生的地方。神族與魔族征伐不斷,各自圍著自己的利益出發,下界人族生存空間不斷被擠壓。面對上界的玄帝,是無休止的奴役和壓迫;面對魔族則是殘忍血腥的屠刀利刃。

翌日,天大亮。小羽從睡夢中醒來,揉了下睡意朦朧的眼眶。

回頭看了看娘親的房間,寂寥無聲。“想來娘親應該外出了吧?閑著無事,叫上黑蒙,去城外打獵釣魚吧!到自己的房間拿上木弓。”

走出蘇龍大伯家的院落,便是玉楓城的東區。相隔幾座院落的不遠處便是黎越大伯家,很快小羽來到了黎越大伯家,敲門而進。

“小羽,你來了,餓不餓,我讓你伯母煮東西給你們吃。”黎越伯父笑臉盈盈地問候著。

“嗯,謝謝大伯,不過我們去打獵回來再吃吧。我是來找黑蒙的。”

俗話說得好:“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小羽雖年幼,但也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因為逝去的父親早已教過自己,這世間的一切,如果不是自己的,那么都需要通過自己的能力或是實力去獲取,不能偷不能搶。

“好,你們開心就好。”說罷,黎越伯父轉身忙自己的事去了。

小羽走進黑蒙的屋子。黑蒙還在懶懶的睡著,小羽上前推嚷道:“蒙,醒醒,出去打獵了。”

蒙在打攪中醒來,看著小羽道:“羽哥,我不想去城外爬山,太累了。連飯都沒有吃,沒力氣。”

“對啊,就是因為肚子會餓,哥帶你去山上找好吃的。”

聽到吃的,蒙才半信半疑的答應了。

兩人走出屋院,向著東城門走去。穿過主道,一群人在街道上售賣貨品的攤販們相互談論著。一個賣菜的大叔道:“唉,這次又是神族救了我們,若是沒有神力無邊的他們,我們倒要死在九黎的手里面。”

小羽和黑蒙邊聽邊走的走出了城門。

另一位大娘附和地說道:“可不是嗎,尤其是前夜橫空突現,擋在我們前面的那個小神女,據說她可是帝陽神都俊王和常羲的掌上明珠,寶貝女兒啊。

“等會賣完了。我們應該去拜謝神族公主的救命大恩啊!你們說是吧?”

“不用了,昨夜午夜時辰那位漂亮的小神女已經離開了。”

“昨夜我網魚回來,來到東城,看到她在城道上轉悠。我便上前問候拜謝,小神女把我扶起來,讓我不必這樣。問了我那個小男孩被安頓在哪兒后便離去了。”大娘對面那位賣魚的男子認真地說道。

大娘又問道:“小男孩?哪個小男孩啊?”

“你不知道嗎?就是一個叫小羽的小伙子,手持一把木弓,他爹死在九黎的首領的屠刀之下。他們是從外地逃亡來的。前夜我們玉楓城淪陷,所有人都怕得要死,各自四處逃竄。”

“后來是俊帝帶領神族來救了我們,阻擋了九黎魔族畜生的屠殺。分散逃出城時,我們從東城門逃出時,九黎追到,神族大公子帶著我們逃了。是小神女為我們斷后的。當時逃亡人群分為兩隊,神族大公子和小神女各領一組。而我們在小神女這一隊,”

“她雖是神族,但尚且年幼。我原想的是,我一個漁夫和其他大男漢們,怎好讓一個女娃擋在我們前面,保護家人和城民是我的責任,大不了和他們魔族拼了。但是當時小神女讓我們保護人群先跑,別讓她分心。”

“說實話,我們人族力量微弱,不像他們擁有神力,也只能照那神族小公主說的先行保護人群逃跑。別拖人家的后腿。”

“當晚所有人逃跑后,都已經分散開來安頓好了。然后有位大姐擔心他的兒子,說她兒子跳下玉兔去幫那位小神女了,許久沒回來。我們幾個領頭的男子一看,那晚可把他娘嚇得不輕啊。硬是要回去找他。

極力地勸說著,應該不會有事的,可她死活要去。最后是把那位大姐敲暈了才行的。

“第二天才知道他確實沒事,而且還與那位小神女一起并肩作戰了,反正就是那晚人家和小神女在一起,可以說是生死與共了。”

“要不是這樣,他娘親一個在世上該怎么活啊!”那個漁夫回答道。

這時,賣菜的大娘有些壞笑的說道:“那這么看來,這小伙子走運了。”

眾人看著大娘道:“走啥運?”

大娘接著說道:“這樣,那神族公主估計是看上這小伙子了。”

“不可能吧,神族怎么會看上一個平凡的人族呢,就算小公主有意,怕是也成不了。”賣魚的肯定地說道。

他旁邊賣柴的一個大漢說道:“有啥不可能的,自古佳人與少年,美女配英雄。”

“傳說,上古鴻帝,最初不也是人族嗎。后來帶領人族擊敗魔族蚩尤,被上界尊奉為中央天帝。而他的妻子卻是遠古舊神西陵氏的嫘女。”

“如今,上界存在著舊神族與新神族,而鴻帝便是屬于舊神族的第一代中央天帝。”

“我看起來,這個叫小羽的小伙子日后,必定又是一位英雄般的人物。不如我們下個賭怎么樣,看十年后有什么結果吧!”

于是玉楓城東城區街市上的一群攤販們在吃瓜的談論聲中下了一個人與神的賭約。

不一會兒,兩人來到了山林之中,準備打獵。一會兒,小羽已將陷阱預先布置好了,然后又慢慢地尋找著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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