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
陳暮將草稿本拿給王曦，她看了眼點點頭，“對。”
然后，她又指出練習冊上一道題。
“這是上學期的函數題，你應該看完函數的內容了。”
陳暮也不客氣，直接拿著她的練習冊就寫了起來，費了點時間成功解出這道題。
王曦看完后，在第三小問處劃了一筆，改掉了一個數字，“你會做，就是不太仔細，做完了記得驗算一遍。”
“好的王老師。”
“你叫我什么？”
“王老師。”
陳暮笑著重復道。
王曦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
下午，陳暮起身對王曦開口，“一起去吃飯？”
“我……”
陳暮打斷她的話，“我又不是單獨邀請你吃飯，胡林和唐欣也一起，能不能別想著我會追你。”
恰此時，胡林和唐欣走過來，“走了吃飯了，王曦咱們也一起吧，聽陳暮說這兩天你幫他補習了很多，以后咱們就是朋友了。”
朋友么...胡思亂想間，王曦已經被唐欣拉了起來。
陳暮和胡林走在前，王曦和唐欣走在后，唐欣感慨道：“陳暮這家伙總算是愿意學習了。”
王曦沒吭聲，唐欣就自顧自地說道，“我們三個小學就在一個班，小學的時候他可是我們班里學習最好的，如果愿意學，肯定能學好的。”
王曦有些意外，“他是遇上什么事了嗎？”
唐欣沉默了片刻，“我看你們相處得還不錯，還是你自己去問他吧，他應該挺樂意跟你做朋友的。”
“不過你可別誤會啊，他應該是開學前才有些改變，以前他除了我跟胡林誰都不理的，能變成這樣，我們也為他感到開心，別看他有點拽，其實對朋友很好的。”
王曦笑笑...唐欣這個樣子，讓她感覺像是遇上了地攤上推銷商品的大媽，嘴里吆喝著自家貨物美價廉。
不過...陳暮確實給她一種別扭感。
聽完唐欣的話，王曦心中也有了答案，他應該確實是單純地想讓自己給他補習數學才對自己那么殷勤的。
想通這個，其他的她也不關心。
食堂里，陳暮說道：“唐欣，你倆去占座，我和林子打飯。”
王曦立刻拒絕，“我自己打。”
“沒事，讓他倆去打，我們去找位置坐。”唐欣不由分說地拉走了她。
陳暮和胡林打了四份兩葷一素，端到王曦面前時，她卻愁著一張臉。
“我明天把飯錢給你。”
說完她還在心里嘀咕著飯錢，素菜兩塊，葷菜四塊，米飯一塊，十一塊錢都夠吃一天了。
“好，”陳暮也理解對方不愿意讓自己請客。
這時，唐欣道：“陳暮，你要的芭比娃娃到了，你家的地址，自己取。”
陳暮一愣，“你網上買的？”
唐欣理直氣壯，“對啊，又不是周末，只能網上買了？”
“你為什么不直接發鏈接給我？”
唐欣嘿嘿笑道：“你又沒問我。”
陳暮險些岔氣：“多少錢。”
“不到五百，嘻嘻，我和林子一人血賺兩百。”
胡林立馬否認，“別扯上我，都讓她拿去買零食了。”
“還錢。”
“不還，花了。”
“……”
陳暮也沒真生氣，只是有點懊惱落入了唐欣的圈套，要不是想要給妹妹準備禮物時太突然，他也不會抓瞎。
“芭比娃娃？”王曦疑惑了一句。
陳暮沒好氣地解釋，“明天晚上給一個小妹妹準備的禮物。”
五百的禮物...王曦眼色微閃...心中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能亂接受別人的好處。
晚自習的時候，陳暮沒再學數學，完成了今天的作業后，他拿出畫板，在上面繼續描繪著那晚沒完成的畫。
“你從小就開始學畫了嗎？”
王曦的聲音打斷了他的作畫。
“嗯。”
他停下作畫，瞥了眼身旁，王曦正做著一張英語試卷，“最后一道單選題應該選B。”
“啊？”王曦低頭看去，又仔細讀了一遍題目，發現自己確實做錯了。
“你英語很好？”
“還行吧，比其他科好。”
這張卷子他剛做完，所以才一眼看出她的錯誤。
在國外生活這么多年，也就英語能拿得出手了。
“哦...那這個單詞是什么意思？”王曦本來是打算查詞典的，看到陳暮在作畫才被他吸引過去。
“present，出席，這個填空應該選attend，參加；attend a lecture是聽演講聽課的意思，主語是學生，總不能用出席吧。”
“哦哦...我只是想知道每個選項的意思，這個單詞還沒學過。”
“嗯，那你慢慢做。”
少頃，王曦又遇上了不認識的單詞，她本能地去拿詞典，剛翻開就停下動作，用手拐輕輕碰了碰陳暮。
“這個單詞又是什么意思？”
“……”
整整一節晚自習，陳暮沒畫多少，王曦也沒做多少題，全用來講卷子上的單詞含義了。
“英語不用全理解單詞的含義，只要知道個大概就能理解一句話的意思，就像中文遇上生僻字一樣。”
“可你遇上生僻字難道不好奇它怎么讀是什么意思嗎？”
“我又沒有強迫癥。”
說完，陳暮瞅了眼她整潔的桌面，不禁問道：“你不會有強迫癥吧？”
“有點，不弄懂就有些難受。”
陳暮笑了起來，“這樣做題效率會大打折扣的。”
王曦搖搖頭，“我考試的時候不會糾結，這張卷子明天晚上才收。”
“好吧，你也別翻詞典了，有不知道意思的可以問我。”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就當你給我補數學的回禮了。”
王曦沉吟道：“那...你明天能不能別給我買牛奶了呀。”
“為什么，英語我看一下就知道意思，數學還要你花時間給我講解，更耽擱時間。”
“我也能鞏固一下知識點。”
陳暮依舊堅持送奶，“我也鞏固了知識點。”
王曦被他繞得頭疼，索性直截了當道：“你這樣讓我覺得很有負擔。”
很有負擔...陳暮以為她又是認為自己對她有意，剛想反駁，就聽王曦補充道：“我知道你只是覺得我幫你補習你每天回報我一盒牛奶很公平，但我不覺得公平，我不想欠你什么，就算是朋友，我也希望是君子之交。”
君子之交...淡如水么...陳暮驟然反應過來，她跟唐欣他們不一樣，連一盒牛奶的也會認為是種饋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