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云殿中一眾人忐忑的在殿外徘徊,明黃色衣袍的年輕男子,見一老者提著藥箱從殿中出來,有些激動一把拉著他得手
“酥兒可有大礙?”
明太醫還未來得及行禮便被皇帝落岐一把拉住,眼中盡是擔憂,落岐見他遲遲不回答,這才覺得自己有些不合禮數了,
“咳咳…”
靜了靜心,恢復了以往的威嚴模樣
“朕問你話呢”,
太醫這才回過神來,抹了把腦門的虛汗,
“身體沒有大礙,只怕是殿下兒時便有落水的陰影這許是應激反應,讓殿下短暫的失了部分記憶罷了”
落岐聽了皺眉
“那為何記得我和長姐還有母后?”
太醫思索了片刻“許是最為親近的記憶要深刻些這才記得。”
落岐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怒氣,西疆安國戰敗前來簽署和平協約卻帶來了一位嬌蠻跋扈的公主,自己本想好好招待他們的,誰知同小妹發生矛盾當時設宴又在水亭之上,場景一片混亂,這才被推下了水,真是該死!
若是安國公主知道盛安皇帝定義她為嬌蠻跋扈,非要撕了他,那分明是英姿颯爽愛憎分明好嗎。
周圍的丫鬟小廝察覺皇帝的怒氣,紛紛低下了頭。
落岐一揮衣袖怒氣而離。
殿中阿梓摸了摸鼻尖垂首在一旁,此刻又多了兩人正是太后卿熙,長公主落姚。
落酥疑惑的看著阿梓,為什么她出去一趟就多了這么多人
卿熙拉起自家寶貝女兒得手十分心疼
“母后的乖囡囡,真是受盡了苦頭,莫說差些丟了命,這下又失了記憶……”
聲音哽塞,美人垂淚,讓人看了也是心疼的,落酥絲毫不懷疑自家長姐的盛世容顏皆是遺傳了母親。
落酥想要開口安慰卻不知說些什么只能呆呆的看著落姚。
落姚呼出一口濁氣,天曉得,被侍女告知阿梓火里火氣去找太醫,那刻心中有多難受,生怕落酥出了什么事情,此刻瞧見她沒有什么大礙也就舒了一口氣
安慰母親“母后,酥兒這不是沒有大礙嗎?您這般哭啼,太醫都說了是短暫的,酥兒怕不是又要費神安慰你了”
落酥見姐姐解圍,連連點頭。卿熙拿起手帕輕輕擦拭著眼淚。“好好好,母后不傷心了…”
兩人又叮囑了落酥幾句,隨后回到了各自院殿之中。
落酥這才得以放松,自己很少與人接觸交談,也不知該如何與之交談生怕說錯一句話惹得他們厭惡,心下十分糾結難受,但是自己被她們關心的時,心底暖暖的,有些陌生歡喜十分依戀,這樣矛盾的情緒也是磨人。
阿梓見殿下發呆,也不好打擾。
乖乖下去安排早膳。
月湖水上亭,安國公主卓爾安濃眉大眼瓜子臉五官深邃頗有西域風格,一席緊身紅裝勾勒出姣好的身材,秀發高束到是多了幾分英氣。
見到那一抹明黃色的背影,
垂眸抬右手放在左胸前躬身“皇上”落岐轉過身來露出清明俊郎的容貌,臉色不是很好
“為何將我盛安國二公主推入湖中!”
卓爾安目光沉了沉“不卑不亢的看向落岐
“皇上,我安國是前來簽和平契約的,為的是兩國友誼,貴國二公主卻出言貶低諷刺安國
安國國力雖不如盛安卻也是不容貶低踐踏,這才同二公主發生了些許口角之爭,且,是她先動的手我并沒推她,是她自己墜到了湖中”,
落岐背著手微微握緊,垂眸思緒,酥兒自小被寵愛著長大的,脾氣是有些嬌縱,但也不至于如此不懂事,當時他并不在場,招呼著使臣,安國公主卓爾安定神看著落岐一片坦蕩,絲毫沒有心虛,看著倒是不想撒謊的。
落岐畢竟是一國皇帝自然不會被人牽著鼻子走,這事兒怕有蹊蹺。
語氣不由得放柔“那十年和平契約,待公主歸國之日奉上,此前公主及使臣在盛安多留幾日”
卓爾安一笑多了幾分真心“多些皇上”,盛安若想滅了安國可以說是輕而易舉,幸而他不是個嗜血暴君。
落岐被她的笑容晃了眼,忍不住多瞧了幾眼,回過神來只覺尷尬不自在咳了幾聲“咳咳…”
有些傲嬌想,這安國公主也并非那般嬌縱跋扈,他才不會承認自己之前被憤怒沖昏了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