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酥沒想到十四歲那年,自己在湖中游玩之時,重心不穩(wěn)
落入月亭湖中,等人救上來時已經(jīng)沒了意識,半月之后才醒了過來,遺忘了一些事,性情暴躁,愛發(fā)脾氣,越發(fā)嬌縱。
六月四日,巳時(十點),安茗別莊
陽光透過窗戶零零散散落在屋內(nèi),香爐內(nèi)燃著熟悉的安神香,落酥緩緩睜開眼睛
望著床簾,思緒回籠
夢中一切并沒有遺忘,反而是整個人無比輕松,似乎找回了重要的東西,不,那不僅僅是夢,有一部分是自己的回憶。
無氿瞧見落酥終于醒了,心下松了一口氣,三天了。
落酥撐著身子想要做起身來,無氿連忙將她扶起,在她后背加了一個枕頭。
落酥呆呆的看著自己,無氿心下咯噔一聲,小酥兒不會再…忘記我吧,不會的,自己一直都在她身邊,除去洗漱沐浴,小酥兒是最愛干凈的。
無氿小心翼翼伸出手想要摸摸她那軟軟的臉頰,“小酥兒……”
落酥伸出手將那只手握住,貼向自己的臉頰,目光柔和“十四,好久不見”
無氿眼眸無法掩飾的震驚,欣喜難以置信“小酥兒,你想起了?”
落酥點頭,眼眶忍不住紅了,“你叫我等你,我等到了,對吧?”
無氿一把抱住了她,將頭埋在她脖頸處,無需片刻,衣襟處微濕
落酥不點破,兩人相擁了一會兒,男人平復(fù)好了心情,輕柔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兩人額頭相抵,“小酥兒,我愛你”很愛很愛……
“我也……唔”落酥還未說完,就被無氿吻住了,溫
到了正午兩人在房內(nèi)用完午膳,無氿又把了脈,確定沒什么問題,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對不起,我又沒有保護好你”
落酥搖了搖頭,眼眸亮晶晶的“我們不是神,不能隨都精準(zhǔn)預(yù)判啊”
穆然想到了什么“阿氿,阿氿我阿姐他們……”
無氿勾了一下她那小巧精致的鼻子,寵溺早已溢出眼眶“放心吧,我走就和他們說了。”
落酥這才放下心來,隨后又想到額頭上的傷口,眼眸中充斥著不安“阿氿我頭上的傷口會留疤嗎?”
無氿認(rèn)真的回復(fù)“放心吧,有我在”
這幾日額頭上用了極品藥膏,傷口也沒有那么明顯淡化了些許,小拇指長的傷口
只是當(dāng)時開口較大,處理后也就只剩下淡淡的疤,
落酥用完午膳簡單的洗漱,換了一身白色廣袖千濡裙裙身繡著蘭花,紗而不透,透氣便捷。
無氿為她挽了一個羅云發(fā)髻,簪上流云簪,整個人清純淡雅,婉轉(zhuǎn)清新,在原有的基礎(chǔ)上更添幾分韻味。
落酥從梳妝臺上坐起,轉(zhuǎn)身一把抱住無氿的公狗腰
抬著小腦袋,一雙如寶石透亮的眼眸,直勾勾的看著他
“阿氿,我們回去吧,還有…還有兩日要成親了……”
無氿一手環(huán)著她的腰,將她的小腦袋按到胸膛處嘆了口氣
“小酥兒別勾我…”
他的自制里怕是都用在眼前的小人兒身上了
微微彎下身子,嘴唇貼著她的耳朵,磁性充滿誘惑的聲音,響起“就這么想嫁給我?嗯?”
落酥只覺全身酥麻,紅了臉頰,“我才沒有”
下午,兩人便坐著馬車回了皇宮。
落姚,落岐,就連一向禮佛的太后齊齊等在宮門外,加上一眾侍從,這陣仗,還以為有何大事。
落岐遠遠瞧見馬車駛來,手肘戳了戳一旁的阿姐“誒,小妹回來了”
太后雙手合十朝天拜了拜,含淚說了句“老天保佑”
她大部分待在慈銘宮,就是為她三個子女祈福
可小女兒總是不順,這又遭受了綁架,若不是鄴城主怕是…怕是…
不一會馬車在他們面前停下,無氿率先下車
彎著身子,隨后探出一個小腦袋,左顧右盼,瞧見了門前一眾人,揮了揮手,掩飾不住的歡喜
“阿姐,二哥,母后!”
慕然身子一頓,差點踩空
落酥伸出手一副理所當(dāng)然要無氿抱的模樣
無氿心里一軟自是歡喜的,將她像抱孩子一樣抱下了馬車
腳才剛占地,提著裙子風(fēng)風(fēng)火火朝著阿姐他們跑去,看得一眾人驚心,生怕她摔出個好歹。
落酥一把抱住落姚,在她懷里撒嬌“阿姐,母后,二哥我回來了……”
太后在一旁欣慰的看著這一幕,看著自家兒女相互扶持互敬互愛。
落姚注意到她額上的傷,紅了眼眶,輕輕打了她一下“以后身邊必須跟著人,知道了嗎,真真是嚇?biāo)牢伊恕?
落岐也在一旁附和,說什么已經(jīng)讓宮中守衛(wèi)不當(dāng)?shù)娜耸芰肆P。落酥心里暖烘烘的
從阿姐懷中退出,看向一旁和母后交談的無氿,嫣然一副準(zhǔn)女婿模樣,太后先是感謝一番,隨后又談到婚前事宜。
無氿點頭,轉(zhuǎn)過身摸摸小人兒的頭,“在她耳畔一語“等我”
落酥聽到這句極位熟悉的話,看著他的鳳眸毫不遲疑點頭“我等你”。
暮日西山下,火云天際生,落酥回到了宣云殿,阿梓抱著自家殿下自責(zé)的哭了一通,落酥打斷她說自己餓了,阿梓這才抹了眼淚,去安排,落酥呼出一口濁氣,甜蜜的煩惱啊。
抬頭望了一眼火云邊,微微一笑,來日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