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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 浴血者
  • 云虛靈
  • 5233字
  • 2022-10-08 19:44:43

劉晴一來了。見一大姑娘騎到石峰身上親在一起,頓時暴雷了,她二話不說快步奔上前去,使出劉家拳絕招亂云渡,一個錯手搭住雙肩猛地一扒拉,雙掌齊飛滑過頭頂落在胸前輕輕一拍,一氣呵成,啪的一聲,那姑娘立即飛出一丈多遠重重跌落地上。完事后,她拍拍雙手,翻翻白眼鄙視道:“哎!那個你,你誰呀,干嘛摟我老公?還吧唧吧唧的給親上了,也忒不要臉了吧。姑娘家家的,沒羞沒臊,你不嫌丟人我都快要被臊死了!”說著,回頭長手一抓將石峰揪到跟前輕哼一聲,道:“哼!今個兒我還就告訴你了,他是我老公,明天就要成親,你別打他主意了,不管你們過去什么關系,但是,從今天起過去的一切便都不作數了。走,老公,我們回家,父親還等著呢。”說罷,拽著手中人欲要離開。

“寧倩!”見寧倩遭人突然襲擊拍飛落地,大伙十分關切地圍了上去,玲子俯身扶起寧倩,一番細細查看后關切地問道:“黨代表,沒傷著吧?”

“沒事。這誰啊?也太猛了吧。”漫漫相思,執念苦久,終于見到他了,雙眸相遇時,寧倩迫不及待了,長埋心底的愛一下就爆發了,但沒有料到會有人突然出手。起先,還有些莫名其妙,心里覺得忒窩囊。聽了劉晴一一番話后,霎時急眼了,她忘記疼了,身影一閃,蹭的一下沖上前去攔住兩人,擺出一副要拼命的架勢,盯著劉晴一譏誚道:“這誰家的孩子呀,發育還沒全呢,便想著要搶人男人,害不害臊啊。小丫頭片子,你還是先回家吃幾年奶再說吧,哼!”

見到石峰時,南山面目猙獰,有一種要揍人的沖動,真想沖上去將他摁倒在地,然后拍爛他的屁股,但沒有機會,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而對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切,南山基本都選擇無視。他與金華、譚松、鄧可三人擁抱在一起,久別重逢,自是親熱不得了。眼瞅著倆小丫頭片子拉開架勢要干起來,四人又都不懷好意地竊笑起來。

然而,最難堪的是石峰。開始,他被寧倩搞得云里霧里,渾身發酥。之后,劉晴一突然出現,而且暴力爆表,一下子暈頭轉向手足無措了,當看到兩人互相掐了起來,而南山他們幾個壞小子又在一旁幸災樂禍等著看好戲時,石峰使勁跺了跺腳,恨不得尋個地縫鉆進去,再也呆不下去了,他一咬牙扭頭飛身而去……

“說誰呢?你才小丫頭片子!喲呵,不服是吧,想要干架?來,老娘奉陪到底,誰怕誰呀。”

“少羅嗦,來呀!廢話真多。剛才,要不是你偷襲,我分分鐘打趴你,小丫頭片子!”

兩人欲要開架,見石峰已沒了蹤影,便不約而同撒開丫子追下山去。當然,誰也不甘落后,兩人一齊邊追邊喊:“峰哥,峰哥……”

回到村里,哥幾個終于湊在了一起。石峰當然記恨他們隔岸觀火。目光兇狠地掃過之后,他揮手朝南山腦門子拍了一下,問道:“你們怎么來的?不會是趕巧吧?”

南山抬手摸了摸腦門子,而后朝石峰瞪了一眼,不滿道:“還說呢,有你這樣做兄弟的?扔下我們不說,遇難事了也不思量著我們。你不念兄弟,我們可念著你。得虧昨天派兄弟過來打探,一探到情況,我就估摸著你們有事了。于是,我們連夜出發,從巖下翻山到中院,再到馬腦寨,然后經宋家里到河沖,差不多趕了一宿的路,弟兄們累得夠嗆,就歇下了。沒有及時與你會合,主要還是想給你一個驚喜,但沒料到結果是一場驚嚇,另加一臺大戲,瞧你怎么收場!”

大家伙將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石峰。他摸了摸鼻子,勉勉強強地擠出一絲笑意。南山說得對,滿腦門子的官司還在等著他呢,怎么辦?他真的犯愁了……

吃過晚飯,石峰獨自去了后山。大雪過后,天空雨洗一般的潔凈,皓月當空。沿著小徑,他一步一步地向山頂爬去。山不高,路也不陡,但有積雪,厚厚的,一路踩過去,咯吱咯吱地響著。在他身后,一道身影隨著,不緊不慢,離得有些遠。石峰察覺到了,而且還知道是誰,但沒有去理會。

爬上山頂后,石峰找了個地方坐下。他心思沉重,舉目遠眺,月輝下,燈影點點,山野朦朧,而寒風冷颼颼地吹在臉上,像刀割似的,辣辣的,木木的。望了一會兒,他回頭喊道:“出來吧。既然來了,就過來陪我聊聊。”

不遠處,寧倩從一棵樹后閃身出來。剛開始,她慢慢吞吞地走著,走了幾步后,她突然快步奔了過來,全身撲進石峰懷里,緊緊地摟著他,頭貼住胸脯低聲喃喃:“峰哥,別丟下我了好嗎?我真的好想好想你,難道你一點也不愛我嗎?我不相信。我感覺得到,你應該是愛我的,至少是喜歡。能喜歡我就滿足了。”說罷,她一把吻住石峰。石峰心里一顫,也有了回應,兩人深吻起來。

不一會兒,石峰停下,端著寧倩的臉龐長長凝視,寧倩也凝目注視,四目相對,激烈地碰撞著。或許,這就是力量,能拯救也能毀滅。寧倩眼角一熱,淚流不止,她知道,她終于救活了一顆死去的心……

第二天清早,石峰牽著寧倩去拜見劉碩,南山也隨同一起去了。和往日一樣,劉碩夫婦端坐著,幾雙兒女分站兩旁。見到石峰三人后,一家子人刷地變了臉色。站在夫人身邊的劉晴一瞋目而視,上前指著石峰的鼻尖嬌喝:“石峰,你什么意思?”

石峰滿臉黑線,但別開了劉晴一。他牽著寧倩上前跪在劉碩夫婦跟前,道:“義父義母,這是倩兒,峰兒的未婚妻,是我娘和她老舅訂下的。之前,我們鬧了點別扭,沒有把實情告訴二老,是峰兒的錯,請二老責罰。倩兒,你也跪下吧,給義父義母磕個頭。”

寧倩連忙跪下向二老磕頭,一邊跪拜一邊念道:“義父義母在上,請受倩兒一拜。”

“哈哈!我就說嘛,峰兒肯定有事,一提與晴兒完婚就躲躲閃閃,原來是早有婚約了。你叫倩兒是吧,好!長得端正,水靈聰慧,是個好姑娘,配得上峰兒,好!好!好!。峰兒,你也別自責了,我不怪你,更談不上責罰,你沒有錯。這人啊,遵母命守信禮,天經地義。晴兒,你也別鬧了,緣分天定,得認命吶。”劉碩豪氣干云,一席話方罷,揮揮手后繼續道:“起來說話吧,別跪著了。我知道,你們是共產黨,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爹,我不認!我可以做小……”

“混賬!這事到此為止,你給我退下!”

劉晴一撅著嘴一萬個不樂意,但話到一半立刻被劉碩一聲端喝給打斷。父命難違,但又很不甘心,她跺跺腳一甩頭飛身而去。離開時,她回頭望了石峰一眼,眸子里淚光閃爍……

望著女兒委屈離去,夫人皺著眉頭輕嘆了一聲,而后挪過目光落在寧倩身上,把她從上至下打量個遍,一邊瞧一邊不住點頭,眉頭漸漸舒展,嘴角微微勾起,而劉從一兄妹幾個則眸光閃爍,五味雜陳……

劉晴一離開后,屋子里一時平靜下來,誰也沒有吱聲。但片刻后,劉碩首先開口了,語調平緩,不緊不慢,道:“峰兒,你們共產黨的事情我只有九個字:不摻和,不反對,不阻撓。唉,我們老了,只圖個安穩。你們年輕人不一樣,搏一搏拼一拼,不是壞事。自古亂世出梟雄,或許,你們共產黨就是打破這舊世道的一代梟雄!峰兒,去吧,我們劉家個個都是熱血男兒!”

劉碩說不摻和,但他的不反對就是支持。有了他的態度,許多劉家子弟紛紛報名參加游擊隊,劉從一三兄妹也毫不猶豫地加入了,隊伍一下發展到五百多人。接下來,石峰一心一意撲在隊伍上。他將游擊隊編成三個連,一個手槍隊,一個炮排,一個衛生隊。劉從一任一連連長,劉云一任二連連長,王谷任三連連長。手槍隊下轄三個分隊,一分隊長金華,二分隊長譚松,三分隊長鄧可,劉晴一為衛生隊隊長。而他和寧倩、南山三人則分別為隊長、政委和參謀長。玲子仍做寧倩的警衛員,說是警衛員,其實就是他們三人的通訊員。石峰、南山還分別兼任手槍隊隊長、炮排排長。

隊伍壯大了,不缺人,但缺槍缺炮缺彈藥,仍有一百多人還只能背背大馬刀肩扛紅纓槍。但石峰不急不愁,他打定主意要在大年前一舉消滅盤踞在草市的清鄉團。

隊伍訓練了一些日子,在南岸、下南岸和勾龍臺等地發展了一批黨員,也建立了農會組織。該做的事做了,新的根據地建立了,石峰開始盤算攻打鄧家軍。

然而,劉晴一始終沒有放棄,打一開始就認定自己是石峰的老婆。她老是止不住地想念,眼前滿是石峰的影子。因為思念,常常徹夜不眠。像往日一樣,她坐在窗前發呆,傻傻地望著窗外,眼角閃著淚光。夜漸漸深了,窗外,風在吹。她聳聳鼻子用力聞了聞,然后閉上眼睛,像是聞到了什么。她眉頭動了動。這時,窗外忽然嗖地閃過一道黑影,離得很近,是蒙面人!

“誰?”劉晴一驚呼一聲,立即飛身而起嗖的一下飛出窗外循著黑影追了過去。追到前院,蒙面人忽然蹭的一下躥上屋頂飛出大院,而后朝后山奔去。劉晴一一路尾隨。不一會兒,兩人跑進一片林子,但蒙面人突然消失了。林子里,雪光微弱,風陰森森的,劉晴一疑惑地打量著四周,然后兜兜轉轉地轉了一圈,什么也沒有發現。她準備回去,剛轉身,腦后忽然一股疾風襲來,正欲回頭,后頸便遭到重重一擊。嗡的一聲,她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說知道了……

第二天,照例早拜,大家都到齊了,唯獨不見劉晴一,一家子正奇怪著,外頭突然傳來一陣尖聲驚呼:“老爺,太太,不好了,不好了,大小姐不見了!”

是錦兒,劉晴一的貼身丫頭。她慌慌張張,跑過來咚的一聲跪下撲在劉碩夫婦跟前。

“錦兒,咋咋呼呼的,成何體統!”劉碩責備道。

而太太則一陣心慌。她臉色微變,急忙問道:“錦兒,你慢點說,晴兒怎么啦?”

錦兒抬眼望著,說:“太太,清早,我端水過去準備幫大小姐梳洗,但她人不見了,被子不曾動過,仍是昨天我疊過的樣子。太太,大小姐她可是一宿未睡呀。”

“什么,一宿未睡?她這是上哪兒了?有誰瞅見不?從兒,云兒,快去找找!晴兒向來乖巧,從不亂跑,更不會夜不歸宿。老爺,晴兒她不會有事吧?”聽完錦兒的話,太太心里咯噔一下慌神了。

見太太被嚇慌,劉碩連忙安慰道:“裳兒,別慌,晴兒不會有事。或許,她躲哪兒散心去了。”說罷,他拉過太太的手緊緊握著,而后對劉從一道:“從兒,你帶弟妹們去尋尋,別讓母親擔心。”

“是。”應了一聲后,劉從一朝劉云一使了使眼神,轉身欲走。

這時,管家神色匆匆地闖了進來,徑直奔到劉碩身邊,俯身貼著耳旁低聲嘀咕。聽罷,劉碩頓時勃然大怒,厲聲喝道:“大膽!福旺你個狗東西,我要活剮了你!”

見劉碩突然發怒,大家心里一緊,尤其是太太,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難道晴兒真的遭遇不測了?她慌忙問道:“碩哥,出什么事了?不會是晴兒吧?”

劉碩明白太太的心思,她視閨女如命,閨女出事決不能讓她知道。于是,他立刻恢復神態,輕輕拍著她的手背,安慰道:“裳兒,沒事,晴兒沒事。”說罷,扭頭對劉從一道:“從兒,扶你母親先去安歇吧,再去找一下峰兒,叫他過來,我有事與他相商。”

“好。”劉從一攙扶著太太離去。

“你們都散了吧,云一,福財,你倆留下。”待他們走遠,劉碩急忙問管家道:“你確定晴兒是被福旺那小子綁走了?現在人在鄧家?”

管家點點頭后遞去一封信,說:“是的,那小子逃出來后,帶著自己一幫人投靠了鄧家。這信就是他的人送來的。他說,晴兒他帶去鄧家了,若要晴兒活,必須在明天晌午前拿石峰他們四人的命去交換。”

聽完管家的話,劉云一氣得滿臉漲紅,他一拳砸在桌子上,目眥盡裂,憤然道:“該死的劉福旺,妹妹要是有個好歹,我定活剮了他!”

劉碩默然,閉上眼睛靜待石峰。他知道,石峰一定會有辦法。不一會兒,劉從一與石峰匆匆趕來,同來的還有南山和寧倩。弄清情況后,石峰當即決定奔襲草市。他拿出地圖攤在桌上一邊比劃一邊對大家說:“我們從村西出發,在三塘沖過草水河,走楓樹坳、野雞巷,在茶沖隱蔽集結。草市四周開闊,無險可守,容易攻奪,但有一點必須注意,我們不能驚動敵人,這是最緊要的。只有這樣,才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到茶沖后,一連進攻鎮西,二連進攻鎮東,三連進攻鎮南,手槍隊與炮排進攻鎮北,形成合圍后,一定要堵死,不能放跑一個敵人。最后,還要請義父出馬控制住家族成員,防止劉福旺的眼線通風報信。寧倩,你與玲子帶衛生隊和警衛班配合義父。”

兵貴神速。晌午后,隊伍悄悄出發了,經過三個多小時的急行軍到達茶沖,而后分別行動對鎮子實施包圍。劉從一帶領一連在鎮西街口與一隊正在巡邏的團丁遭遇了,他盒子炮一甩打響了戰斗的第一槍。于是,雙方乒哩乓啷地干了起來。因為鄧家大院離得近,敵人的增援很快就到了,戰斗愈來愈激烈……

劉云一的二連很順利,只響過零星幾槍,因而推進速度較快,幾分鐘后便開始夾擊西街口之敵。見勢不妙,敵人邊打邊撤退回到了鄧家大院。四路人馬趁機合圍,將鄧家大院圍了個水泄不通。

石峰沒有馬上組織進攻,而是舉起望遠鏡反反復復地看。看過一陣后,臉上漸漸浮出淺淺的笑意,他對南山道:“什么個破大院,老子炸碎它!命令,一連堵大門,二連堵后門,三連堵東廂門,拿炸藥炸墻,手槍隊炮排守西側,炮排直轟院墻。東西兩邊突進去后,一連二連再發起強攻。”

南山笑道:“好嘞,干他娘的!”

轟隆轟隆!炮排行動了。五門迫擊炮對著院墻直射,霎時,塵煙騰起,斷磚亂飛,院墻轟然倒塌。隨即,石峰雙槍一揮:“沖!”金華、譚松、鄧可率領手槍隊猶如離弦之箭猛沖過去,人人手持雙槍,個個威猛彪悍。幾乎同時,東院墻也被炸開了,王谷率領三連沖進大院……

這時,一連和二連發起強攻,槍聲爆炸聲喊殺聲響成一片,四路人馬殺進大院,乒乒乓乓,噼里啪啦,跟炒豆子似的,殺完前院打后院,然后逐個逐個屋子清剿,一直殺到鄧老爺和一家人藏身的密室,但始終不見鄧倫、劉福旺的影子,也沒有尋到劉晴一,抓來俘虜一盤問,才知道他們上鐘鼓寨了,劉晴一也被關在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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