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難怪會將他留在身邊
- 穿書后靠可愛拯救黑化男配
- 一只河貍
- 2015字
- 2022-09-24 18:21:14
日頭漸盛,樹影婆娑,午后空氣中的沉悶熏得人愈發(fā)昏昏欲睡。
池歲禾聽不懂她們話里的暗藏玄機,彎彎繞繞的,恍惚間像是回到了學校的課堂上。
也懶得聽,半支著腦袋靠在案桌上小雞啄米,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懶怠模樣。
像在曬太陽的懶洋洋的小貓。
錢蘭余光瞧見,心臟好似軟下一塊。
看見她額邊的碎發(fā)被她撐臉的動作翹出一小卷,指尖動了動,想伸手幫她撫平,便見落在她身上的光影動了動。
轉頭望去,幾乎沒有什么存在感的男人橫移半步擋在了她身后,將落在她身上的陽光遮得嚴嚴實實。
完完全全被納入他身影之下的池歲禾感覺脖頸間源源不斷的熱氣散去不少,滿足的嘟囔一聲,精致的眉眼微微舒展。
錢蘭微怔,不由打量起把這一切做得自然的陸年。
玉樹般站得筆直堅挺,逆著光看不出他的神情,但原先弱到可以忽略不見的存在感漸漸強烈。
不是讓人感到不適的侵略性,也不是像此時天上懸掛著驕陽烈日那般灼灼,而是像月光一樣柔潤的,干凈皎潔。
難怪歲禾會將他留在身邊。
又有人來搭話,錢蘭思緒回攏,放心的收回在池歲禾身上的目光,和走近夫人輕聲說起話。
陸年能感受到那些若有似無望過來的視線,和他當奴隸做牛做馬時接受到的眼神不同,但又有些相同——
都讓他感到不適。
不適到他能感受到后背肌肉的拉伸繃緊感,以及覆在上邊的一層薄汗。
唯有將視線落在帶自己來的小姐身上時,那種被暴露在陽光下被人像物品一樣圍觀監(jiān)視的感覺才稍稍好一點。
面前窩在墊子上的小小一團,皮膚白得發(fā)光,毛茸茸的腦袋止不住的一點一點頭。
還未完全長開的小姑娘,從他的角度,能看到她側臉的一點白皙柔嫩的肉,帶著一點稚氣。
陸年看得出神,指尖不禁微動輕輕比了比。
興許是還顧忌這地點,夢中的池歲禾并不安穩(wěn)。
外頭的聲音忽遠忽近,意識也跟著起起伏伏,惱人得厲害。
努力想撐開沉重的眼皮,撐著臉的手微松,腦袋不受控的想往桌面砸,心臟也緊縮著往下墜——
然后就被穩(wěn)穩(wěn)接住了。
池歲禾被這一下嚇得不輕,從失重感中回過神,茫然的眨了眨惺忪的眼。
看清陸年的面容,感受到拖著臉頰的沉穩(wěn)有力,下意識舔了舔干澀的唇。
陸年看見她紅唇上的一點水澤,莫名覺得手心的細膩變得燙手,慌張松開,垂眸站直。
池歲禾也反應過來,默默垂首,小臉暈開一大片胭脂紅,耳朵都爬滿緋色。
掩飾性的輕咳一聲,沒什么儀態(tài)可言的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才勉強壓下那股無名燥郁。
眼神巡視一圈,發(fā)現席內沒什么變化,更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們這個小角落,即使是有人看過來....
池歲禾看著錢蘭橫在自己面前的半個肩膀,發(fā)現她坐姿有些別扭,卻將將能擋著她的臉,遮住外人探過來的視線。
心中突的多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池歲禾有些不習慣,抿了抿唇默默坐得端正。
錢蘭注意她的動作,見她醒了,神色自然的把面前的糕點移到她面前。
“蕭夫人說這是記食齋的蟹粉酥,我記得你不是最愛吃了?我特意給你留著,快嘗嘗味道還好不好。”
一邊說著,一邊又將她喝盡的茶杯緩緩斟滿。
池歲禾看著被夾入盤子里的小小點心,白白胖胖的卻又玲瓏精巧,瞧著十分誘人。
她和相府里的人關系都不好,下人表面對她和和氣氣的,不過是迫于淫威罷了,其實背地里都不喜歡她。
她也好面子,所以她從不在府中表露自己的喜好,她喜歡吃記食齋蟹粉酥的事,也就父親和自幼跟在她身邊的蓮兒知道。
父親很忙,她又不待見,只蓮兒有空便偷偷去記食齋排隊再偷偷帶回府給她,像做賊一樣。
沒想到錢蘭也記在心里。
池歲禾眼前有些模糊,將頭埋得更低,飛快眨了兩下眼壓下奇異的感覺。
快速將那蟹粉酥送入嘴里,囫圇嚼著掩飾聲音的哽咽,“謝謝...母親。”
她長睫濕潤輕晃著,臉頰兩側都鼓起,像只狼吞虎咽的小倉鼠。
她還叫自己母親,莫名的惹人憐愛,讓人想摸摸她的腦袋。
錢蘭這般想著,也這般做了。
剛觸到她柔軟的發(fā)時手還有些顫抖,見她沒有甩開便試探性的又撫了一下,心下微松。
“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
“嗯嗯!”
池歲禾連應兩聲,捧著小小的糕點眉眼彎彎。
錢蘭又撫了撫她溫熱的頭頂,見有夫人來叫自己,收回手囑咐了兩句便起身離開。
她前腳剛走,蕭佳音就氣勢洶洶走過來一屁股坐到了她的位置。
察覺她帶來的火氣不小,還沒等池歲禾問,她就倒豆子似的將話啪啪往外倒:
“你那個庶妹,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這可是我蕭府舉辦的賞春宴,是我的地盤!
母親要借著這宴會替我相看夫婿的,她不收斂著點,還來搶我的風頭是什么意思??”
蕭依依一想到席間的男子眼睛都快長到池嘉禾身上去了,氣就不打一處來。
等了半天不見池歲禾應聲,轉頭便見她捧著點心還在吃,看起來沒心沒肺的,心中又騰起火。
將她手里的蟹粉酥一把搶過來,皺起眉滿臉不耐,“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吃!”
“啊?”
池歲禾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手心,對上她盛怒的眼有些茫然。
與此同時,蕭依依察覺一道凌厲的目光如有實質般刺在她身上,讓她脊椎上冒出一股涼氣。
身子一僵,轉頭便對上池歲禾這護衛(wèi)面無表情的臉,原先顯得柔和的人莫名多了許多壓迫感。
下意識的,蕭依依又將搶來的蟹粉酥給池歲禾塞回手里。
陸年收回目光,垂眸,繼續(xù)當一塊木頭。
蕭依依咽了咽口水,看著渾然不覺的池歲禾,一時竟不知說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