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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四十七話:惡之花

  • 命鎖靈途
  • 朝小陽
  • 7402字
  • 2025-07-31 09:48:35

“童菲菲大晚上的不回家來這里干啥?”我站在一個廢棄工地前有些發呆的問了一句,一分鐘之前,鄒強的小飛機停在了這座廢棄工地的前面,我看向常婉婷,常婉婷對我攤了攤手表示她也很無解,鄒強一邊收起小飛機一邊說道:“總之應該就在工地里面了。”

“強子,這靠譜嗎?”老裴懷疑的看向鄒強,鄒強很肯定的點點頭,說著率先帶著我們走進工地,仿佛是想急于證明自己的尋人小飛機似的,我們將信將疑的走向工地,剛進入工地范圍,一股說不上來的壓抑情緒從我們四人內心莫名的產生,這種感覺讓人煩躁,焦慮。

“我咋那么不踏實呢?老裴,要不你給姚隊發個信息說我們在這個工地里,不然我有點不放心”一向橫沖直撞的常婉婷這次反倒是說出了這樣的話來,讓我有些不可思議啊。

老裴一邊發消息,一邊為了調節緊張的氛圍笑道:“常家妹子,你咋的呢,咱這兒可是三大高手齊聚啊,魯班門小瘋子、師公教里最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裴老哥,東北出馬小嬌娘,什么妖魔鬼怪都得靠邊站,咋還能因為尋找個普通人家的小姑娘怯場了呢。”

“狗日的老裴!誰家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叫裴老哥的啊?”我笑罵道

“你他娘的才是小瘋子!!”鄒強罵道

“你再說一遍?啥叫小嬌娘?”常婉婷把手指關節掰的咯咯響!我突然反應過來什么似的:“靠!怎么才三大高手?你咋把我漏掉了?”

“你莫得法器的時候本來就不行,跟個騾子似的。”老裴笑道

“老子今天就讓你看看我的新法器啊!”說著我把包著銅錢劍與桃木劍的舊報紙往老裴那兒遞了遞,老裴推開我的手道:“滾滾滾,拿一張日報有毛用啊?妖魔鬼怪會關注時事新聞啊?”

“你看看里面!”我執拗的想讓他看看袁大叔給我的兩把劍,就在這時常婉婷低聲道:“噓!你們聽!”

被常婉婷這句話打斷的我們,從好不容易輕松下來的氛圍中,那股勁一下子又提上了嗓子眼,我低聲問道:“你讓我們聽什么?”我剛說完,仿佛自己也聽到了,那是一種很清脆的砰砰聲,仿佛是金屬重物擊打在沙包上的那種聲音,還挺有節奏,而且還夾雜著有人說話的聲音。

我和老裴以及強子一下子也警覺了起來,我們四人隨著發出聲音的地方悄悄摸索上去,隨著距離的拉近,那說話的聲音也逐漸的清晰起來!

“菲姐,讓我來兩下唄!”

“滾開!我要親手給她開開!”

這些說話的聲音從工地后面的土坑處傳來

我疑惑的看向常婉婷:“這說的啥呀?”常婉婷搖搖頭表示沒聽懂,雖然沒理解對話中提到的要開啥,但是我們還是一步步的走向土坑的位置。

當我們完全走到土坑邊沿的時候,徹底被眼前的一幕震驚的說不出話了,只見倆女高中生,正對著土坑里一個蜷縮著身軀的姑娘,一鐵鍬一鐵鍬的砸著!

“是曉曉!”老裴一眼認出了蜷縮著身子的那個姑娘,正是張姐的女兒曉曉!從剛才的對話分析,那個揮著鐵鍬的女生肯定就是童菲菲了!另一個女生則是童菲菲的擁躉或者馬仔一類的身份了!敢情她們剛才說的來兩下和開開是指這個啊,她們身下的曉曉頭上不斷有鮮血迸出!

我心說要壞!喊了聲:“救人!”就和老裴一起沖了下去,我一把擒拿住那個童菲菲的馬仔,老裴第二個趕到,一腳踢開童菲菲手中的鐵鍬,童菲菲跟瘋了似的竟然想用拳頭和老裴比劃比劃,老裴能慣著她嗎?一把扼住了童菲菲的手腕,一個反壓擒拿將其按倒在地,這會兒常婉婷才趕過來,趕緊查看曉曉的傷情:“老裴!再給姚隊發信息,哦不!直接打電話!”

由于老裴正壓著童菲菲不方便拿小靈通,還是鄒強從他兜里拿出小靈通來,打電話給姚隊的,講完這邊的情況,鄒強掛斷電話后,又立馬打了急救電話,我擔憂的看向常婉婷,她對我點點頭說明曉曉的傷勢雖然嚴重,但是應該不至于致命!

這不由得讓我松了口氣,所以就打算放開手上擒拿著那個跟班兒,并想質問她們為啥要這樣對曉曉!就在這時,常婉婷察覺到了一絲詭異喊了句:“不對!老裴!宏虓,你倆先別松手!”,說著幾個快步走到我和老裴面前,現在的情況是,我擒拿著那個跟班兒,老裴壓制著童菲菲,我們都因為剛才的纏斗,忽略了這種感覺,被常婉婷的這么一聲喊提醒了,這時我才發現那個跟班兒和童菲菲的頭頂上有一絲若隱若現的絲線,因為剛才為了看清楚鄒強放飛的小飛機,所以我們幾個都是提前開好了眼的,所以能看到這種細微的絲線狀的氣息!

“是陰氣!!”老裴驚訝道,我也納悶道:“這倆貨頭上咋會有陰氣呢”還是常婉婷心細,從一旁扯下一節工人丟在這里的安全繩,將童菲菲和她的跟班兒捆了個結實,由于這倆人之前力氣大的驚人,為了保險,老裴用師公教的定身法門將二人定住了,我們幾個才徹底松了口氣,我們商量了一下后,常婉婷對強子道:“強子,你在這里照顧曉曉,救護車到了你送曉曉先走,如果姚隊先到,你給姚隊說說這里的情況。”

說罷,我、老裴、常婉婷順著開了眼看到的陰氣所凝結的絲線另一端尋去,走了估摸著五分多鐘,發現這兩股絲線的盡頭就在這個工地的二層,那里原本是這個大廈要建的商場觀景臺。

上到觀景臺上,那股子陰氣更重了!!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個法壇,但是卻與我們之前見過的完全不同,法壇上所貼符紙不像我和老裴他們常用的黃紙紅字的符箓,而是一種黑紙金字的符箓,我們三人警惕地靠近法壇,那股令人煩躁的陰郁感仿佛化作了實質,壓迫得人喘不過氣。法壇中央的黑符金字在昏暗光線下流轉著詭異的光芒,童菲菲和她跟班頭頂延伸出的兩縷陰氣絲線,正牢牢連接在法壇中央一塊刻畫著扭曲符文的黑色木牌上。

“操!果然有問題!”老裴低罵一聲,捏訣的手心已泛起微光。

就在我們準備出手破壞法壇的剎那,觀景臺邊緣的陰影里傳來一聲嬌笑:“咯咯咯……幾位小朋友,姐姐的‘園藝作品’好看嗎?”一道曼妙身影款款走出,正是白馬關之戰中見過的陳尋!她依舊是那副饒有興味看戲的模樣,目光在我們三人和法壇間流轉。

“陳尋!是你搞的鬼?!”我怒喝,反手就從包里拽出用舊報紙裹著的桃木劍與銅錢劍,猛地撕開報紙。溫潤的桃木氣息與銅錢劍古樸的鋒銳感瞬間驅散了一絲陰郁。

“新玩具呀?”陳尋眼波流轉,似笑非笑,“可惜呀,姐姐今天的花匠活干完了,沒空陪你們玩泥巴了呢。”她話音未落,法壇上的黑符陡然光芒大盛,數道濃郁的陰氣如同觸手般從法壇底部竄出,卷起工地的碎石和廢棄鋼筋,劈頭蓋臉地向我們砸來!同一時刻,連接童菲菲二人的陰氣絲線驟然繃緊,竟似要強行將她們的某種東西抽走!

“婉婷!護住法壇連接點別讓她抽走東西!老裴!清場!”我大吼一聲,將銅錢劍拋給老裴——這把銅錢劍的陽氣旺盛,正適合斬斷這些具現化的陰氣。自己則緊握桃木劍,迎著砸來的碎石沖了上去。

“敕!”老裴大喝,接住銅錢劍的瞬間,劍身嗡鳴,清亮的青光乍現。他腳梅山師公教祭祀所用的步法,劍光如電,那些纏繞襲來的陰氣觸手被青光掃到,如同熱刀切牛油般紛紛斷折消散,卷來的碎石也被格擋開去。

常婉婷早已閉目凝神,雙手結印于胸前,口中念念有詞。一股帶著山野氣息的溫和力量自她身上涌出,柔和地籠罩住那連接童菲菲二人的陰氣絲線末端與黑色木牌的節點。這股力量與法壇的抽吸之力形成對抗,如同穩固的河堤,牢牢鎖住了那即將被抽走的“東西”。

“礙事的小蟲子們!”陳尋嬌嗔一聲,正要有所動作。我看準機會,將全身氣力灌注于桃木劍中,劍尖指向法壇中央的黑色木牌核心:“給我斷!”如同離弦之箭,狠狠刺向那塊不斷抽吸著童菲菲二人“東西”的木牌!

“砰——咔嚓!”木牌應聲而碎,炸裂成無數碎片!連接童菲菲二人的陰氣絲線如同被剪斷的風箏線,瞬間消散無蹤。法壇的光芒劇烈閃爍了幾下,徹底黯淡下去。

術法被破,陳尋身形微微一晃,臉上那抹輕佻的笑容卻絲毫未減。“哎呀呀~”她夸張地嘆了口氣,身影在法壇熄滅瞬間便已開始變淡,如同融入陰影的墨水,“急什么嘛小帥哥?姐姐我不過是替那小丫頭心里的那顆小種子施了點肥、澆了點水。瞧這‘惡之花’開得多艷麗!嘖嘖……你可不能全賴我哦~”

她的聲音伴隨著消散的身影在空氣中回蕩,帶著戲謔與殘忍,清晰地鉆入我們耳中:“……沒那顆種子,姐姐的本事再大,也開不出這么漂亮的‘花’呀!這‘養分’,可是她自己心里早就藏好的呢!魏少爺肯定會喜歡這株‘惡之花’作為他所需要的素材的……咯咯咯……”笑聲最終徹底消失。

一股巨大的寒意瞬間攫住了我。什么意思?“種子”在她心里?養分是她自己的?

“王宏虓!”常婉婷急切的聲音帶著顫抖響起,她猛地睜開眼,臉色煞白地看向我,眼中是驚駭與確認,“那惡念源頭……在童菲菲自己!陰氣只是引子,是肥料!長出來的……是埋在她心底早就有的毒種!”說罷,陳尋便逃離了現場,但是她的聲音如同冰冷的錐子,扎破了我最后一絲僥幸。

“轟——!”

腦袋里仿佛有什么東西炸開了。不是邪術控制?是童菲菲自己想弄死曉曉?就他媽因為妒忌?因為看她弱好欺負?張姐紅著眼求我們找女兒的樣子,曉曉在坑里蜷縮著被鐵鍬砸得鮮血直冒的樣子,和陳尋那句“種子她自己的”、“魏少爺喜歡這素材”的嘲弄……瞬間在我眼前瘋狂攪動,燃燒!

“我——操——你——媽——!!!”一聲野獸般的嘶吼從我喉嚨里擠壓出來,全身的血液都沖上了頭頂,眼前只剩下猩紅一片。管他什么魏云凡,什么冷靜,什么童菲菲,全被暴戾的火焰燒成了灰!

我像一顆出膛的炮彈,在常婉婷和老裴驚駭的目光和呼喊聲中“王宏虓!”“你干什么?!”,幾步就沖下了觀景臺樓梯,直撲工地上那個被捆得結實、還被老裴法門定住的童菲菲。

大腦一片空白,只有毀滅的欲望。

我一把揪起捆在地上的童菲菲的衣領,將她上半身拽離地面。她眼神空洞麻木,臉上還帶著施暴時的扭曲殘留,這副樣子更是火上澆油!

“砰!”沒有任何猶豫,也沒有任何言語,我用盡全身力氣,一拳狠狠砸在她的臉上!沉悶的皮肉撞擊聲伴隨著輕微的骨頭錯位聲響起。

“畜牲!!”第二拳!第三拳!拳如雨點,沒有任何章法,只有最原始的暴怒傾瀉。每一拳砸下去,都帶著曉曉頭上的血,帶著張姐的淚,帶著被陳尋玩弄的屈辱,帶著對人性能如此之“惡”的絕望嘶吼!

“你他媽憑什么?!!”“還是個人嗎?!!”“就你這樣的雜種也配上學?!!”我叫罵著不斷攻擊眼前的童菲菲。

“王宏虓!住手!!”常婉婷的聲音沖到我身邊,和老裴一起死死抱住我的腰往后拖。“你瘋了!你會打死她的!強子愣著干什么呢,快阻止他啊!!”老裴在我耳邊吼著,用力掰我的手臂,已經被我的行為嚇的呆在原地的鄒強,被裴磊一喊,才反應過來,沖向前來拉我。

“放開我!!”我瘋狂掙扎,胳膊肘無意間撞在老裴胸口,他悶哼一聲卻抱得更緊。我的腳胡亂踢踹著,幾次幾乎掙脫束縛,眼中的目標只有那張讓我徹底對“普通人”之惡感到寒冷和惡心的臉,曾經不論多么兇險,遇見多么惡毒的情景,可都是鬼怪和邪修搞出來的事情,讓我惡心的是一個正常的人可以對另一個正常的人下此黑手,如果是因為陳尋的邪術操控,我自己都還能說服自己,如果邪術只是放大了惡意,惡意一直存在于她本人身上,這讓我怎么能接受?

就在這時,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

“警察!住手!!”一聲威嚴的爆喝如同驚雷炸響!姚隊帶著幾名警察沖了過來,訓練有素的動作極其迅速。有人用強光手電晃花了我的眼,兩名高大的警察一個鎖喉,一個別腿,利用專業的擒拿技巧,和常婉婷、老裴的拉扯,合力將我硬生生地從童菲菲身上拽開、按倒在地!

我喘著粗氣,臉頰緊貼著冰冷粗糙的水泥地,身體被死死壓住,雙臂被反扭在背后,冰冷的金屬觸感似乎是手銬?瞬間鎖住了手腕。但我的眼睛依舊死死瞪著不遠處,被警察扶起來、嘴角淌血、眼神依舊空洞麻木甚至帶著一絲茫然看著我的童菲菲。那眼神里殘留的不是悔恨,是施暴者被打斷時的困惑和漠然!

無邊無際的怒火在胸腔里瘋狂沖撞,伴隨著一種刺骨的、深入骨髓的冰冷無力感——陳尋那張嘲弄的臉仿佛還在空中若隱若現。為了魏云凡的“素材”?就他媽為了這個?!

姚隊一臉凝重地看了一眼廢墟般的現場、蜷縮在坑里等待救護車的曉曉、以及被定住捆著的童菲菲跟班,最后目光如炬地釘在幾乎失控的我身上。他沒有說話,但那眼神里包含了太多訊息:震驚、憤怒、嚴厲,還有深深的憂慮。

混亂漸息,原本姚隊和其他警員也要把我帶回警局的,老裴和姚隊關系不錯忙勸住了他,然后走到我跟前,老裴從我兜里拿出我的小靈通,打開翻蓋,打出了一個電話.....

“是的,宏虓他出了點事,麻煩你過來一趟吧,你們組織能跟警察同志搭上關系嗎?”老裴對電話那頭說著,兩分鐘后,曉曉和童菲菲都被送上了救護車,又過了十分鐘左右,一個人影出現在了我跟前。

“怎么搞的?”那聲音,我很熟悉,前幾天在成都還聽到過,余勇也來了,看樣子裴磊剛才的電話就是打給他的,只見他跟姚隊出示了證件,然后在那邊說了什么,我也聽的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姚隊表示,童菲菲的家庭那邊很難纏的,要是被她父母知道,是被我打成這樣,指定不會放過我啥的,余勇表示這些他來處理后,姚隊指揮警員帶走被捆縛的童菲菲的跟班,老裴解了師公教定身法門,那人神情呆滯地上了警車。

“臭小子,為啥這么沖動啊?”余勇在我身邊坐了下來,我沒有說話,他抽了口煙道:“我知道,我能感受到你的失落,你肯定在想,你跟妖魔鬼怪打交道也不少了,就沒見過能跟妖魔鬼怪一樣邪惡的凡人存在,是嗎?”

我看向余勇,余勇冷笑了一聲道:“之前你說,我們組織是啥?門外漢?非專業人員?如果我告訴你,我們組織除了妖魔鬼怪是我們要處理的威脅以外,更多時間面對的都是這些人呢?你還會看不起這個組織嗎?”

我搖了搖頭對余勇說:“之前是我把這個世界想的太美好了嗎?”

“對世界的看法保持樂觀是好事,正是因為要保持這種美好,所以我們要面對的陰暗啊,你想想普通人不用去面對這種陰暗了,是不是世界也就是美好的了呢?”

“那憑什么是我?憑什么是曉曉這種無辜的人遭遇這種事兒呢?”我激動的吼著

“小子,這就要問你自己了,你也知道曉曉無辜,你也不希望還有無辜的人被圈進旋渦,你覺得已經在旋渦中的你,還能過普通人的生活嗎?”

是啊,能嗎?可是老天為啥讓我參合進來,又不給我能力呢?一個只能靠法器,不能用自身修練術法的人,讓我參合進來干什么呢?

“我也不說什么讓你加入我們的屁話了,總之,你還在念大學,可以考慮的時間還是有的,你們去醫院看看曉曉吧,我派人去解決童菲菲和其父母的事兒。”

“解決?”老裴和常婉婷不約而同的問道,余勇嘆了口氣道:“哎,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解決,《黑衣人》看過吧?里面不是主角有一種自動筆嗎?在普通人眼前一晃,讓人失憶那種,我們組織也有類似的玩意兒,是一種長在天山上的一種肉蟲,在古代是十分罕見的傳說中的東西,叫做忘憂肉,不過我們通過人工培育,已經量產了,這對為我們的工作減輕了不少麻煩,我這就讓組織聯系童菲菲的父母到醫院去,我們的人會讓這家人吃掉忘憂肉的,至少會忘記這三天的事情。”我們幾個也恍然,沒想到這個組織還有這些東西,不過想想也是,在成都對付構夢隴客的時候,他們不是都還養了一直食夢貘嗎?我一想,不對啊,忙說:“那童菲菲不就忘記了她對曉曉做了什么了嗎?”

余勇嘆了口氣道:“這種事,我們有辦法讓她認罪的,你忘了我們組織到處都有拍攝工具了嗎?我讓組織調出她對曉曉霸凌的畫面,也不由她不認了吧,當然同時要刪除你剛才那些行為才行。”他這一說,我反倒對剛才的失態有些難為情了,我和老裴、強子以及婉婷道過歉后,收拾了收拾剛才用過的銅錢劍和桃木劍,就到馬路邊上等出租車去了,余勇則是自己先開車去處理童菲菲那邊的事兒了。

我們四人打了輛出租車去了市醫院。急診室外,張姐早聞訊趕來,臉色煞白如紙。醫生診斷后告知:“頭部創傷嚴重,有腦震蕩,需要住院觀察,但無生命危險。”張姐握緊曉曉的手,眼淚撲簌落下,沖我們連聲道謝。老裴安撫她:“張姐您放心,這次是我們疏忽了,以后絕不讓這種事發生!”鄒強也點頭,掏出小飛機法器擺弄幾下:“我回頭做個更靈的小玩意兒,保準不會浪費那么多時間,第一時間找到曉曉。”我橫了鄒強一眼道:“還下次呢,你會不會說話?”鄒強也感覺說的不合適,撓了撓后腦勺,看著曉曉昏迷卻安然的臉,我心里那點暴戾終是化成了嘆息——這丫頭瘦小身軀里藏了多少委屈?張姐的重擔,竟從廚房的菜刀背到了病床頭,老裴很干脆的道:“張姐,這幾天你都在醫院照顧曉曉,你放心工資照發,等曉曉出院了,你再回去上班,然后等會兒我回店里之后,會往你工資卡里匯一千塊錢,你給曉曉買點補品啥的。”我心說老裴你有自己的買賣就是不一樣啊,行俠仗義都比我們這些屌絲帥啊,要知道那時候是2001年啊,1000塊錢相當于現在的4000啊。

探望完曉曉,已近午夜。老裴打了個哈欠:“明兒個還得伺候黃老爺上課,那祖宗在備考正讓我倆鬧心著呢,回去睡覺養精神吧!”鄒強揉揉眼附議:“老裴說得對,強爺我可不想再被黃施付附身后吐一宿。”兩人揮手告別,匆匆走向公交站回火鍋店。醫院門口只剩下我和常婉婷,路燈將身影拖得老長,芙蓉市的夏夜微風正好,吹散了廢棄工地的陰郁。

“走吧,回學校。”常婉婷撞了下我肩膀,嘴角帶笑,仿佛剛才的腥風血雨不曾發生。我點頭,兩人并肩走在空蕩的街道上,路燈昏黃,她的側臉映著光,我看得出神——這丫頭平日里大刀闊斧,今夜倒安靜了不少。

“喂,騾子!笑什么呢?”她突然問,我回過神,順口回懟:“笑某些人今天嚇得連小霸王都不敢當了。”常婉婷一記手肘拐來:“去你的!老娘那是戰略警覺,曉曉差點就……”她語塞,眼神黯了黯。我岔開話題,說起高二時在自貢燈會裴磊醉酒暗戀陸小薇的糗事,她哈哈大笑:“聽你這么說那會兒你和老裴比起來,你簡直是個雛啊!”

沉默片刻,常婉婷停下腳步,夜色籠著她素凈的臉。她聲音低了些:“王宏虓,國慶假期陪我回趟東北唄?”我愣住,她從不說軟話的人竟帶懇求。“就……回去看看唄,我家老仙估計想我了。”她故作輕松地踢石子。我心頭了然——魏云凡的陰影像根刺,她怕假期分開時那伙邪修再找上門。這丫頭表面蠻橫,骨子里是擔心我護不住自己。我不點破,只摸出小靈通:“行啊,正好你帶我去松花江泡澡。”

“凍死你!”她笑道

我按了快捷鍵,撥通老媽電話:“媽,十月國慶的七天假,我就不回來了,我跟同學去東北旅游,別惦記。”電話那頭老媽嘮叨著加衣裳,雖然嘴上這么說,感覺得出我媽語氣很不快,在我家看來,放長假不回家就是很嚴重的事兒,但是我沒在意,我發現我出來讀書之后,越來越不聽家里人的話了,那時候雖然大學了,但是總覺得,我這叛逆期是不是來的有點晚了啊?可能是我從小中學就在外地讀書的原因吧,我覺得是更喜歡在外面這種,沒有家人管著的生活,于是我胡亂應付幾聲掛了。

常婉婷眼眶微紅,隨即換作彪悍模樣:“旅游?老娘讓你當挑夫扛行李的!”路燈下,她眉眼彎彎,我應道:“得令!鞍前馬后唄。”兩人笑聲中,校門已近。這漫漫長夜,終是找回一絲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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