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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幽冥鬼府地藏僧

半路上,一道身影擋住了去路。

文軒則隨眾人停下,火陽與師弟快速跑到那僧人身邊,恭敬的行了一禮。

此時文軒才看清來人模樣,不用想此人是他們的師門長輩。他與這般佛眾頗為不同,雖仍是魂魄之體,但其內隱隱泛起黃色光芒。他氣息祥和渾厚,感受不到半點陰邪、詭異,已不可稱之為“鬼”。

他們一番交談,一道光芒大盛。文軒再看,老僧已身著青灰色的僧衣,手拿佛珠。也許是受佛法侵染,又或者佛珠本就不是凡品,它不時泛起柔和之光。

看他慢慢靠來,文軒也趕緊迎上前去,待走到近處才立刻施禮:“晚輩文軒,來自人界蜀山派,見過大師。”縱然不說他救下火陽,能在冥界中將佛法修煉至如此精深的境界,已讓人心生敬佩。

僧人未發一言,只是從上到下打量著他,場面一時有些詭異。火陽急忙上前:“師父?”

他話還未落,便被高僧抬手阻止。文軒微微起身,正迎上高僧審視的目光。他不知道是何用意,但他既問心無愧,便怡然不懼。

片刻高僧才嘆息了一聲,沉吟道:“施主身負孽障,不知可否讓我為你度化。”

高僧話落,在場之人無不一驚。都一臉凝重地看著文軒,而火陽更顯激動:“師父,文師弟是蜀山弟子,以斬妖除魔為己任,又怎么可能身負孽障呢?”

文軒心情突然凝重,他雖不清楚高僧是何用心,但心中卻升騰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他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說我身負魔功?”

想到這心里又是一緊,“本以為進入尋仙境,隱匿之法有了十足的進步,卻不料被他一眼看出端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果真誠不我欺。”

“可僅憑魔功便說我身負孽障未免太過片面,這高僧與那修真門派的想法倒是如出一轍。”

“不知大師從何說起?”文軒面色一沉。念在對火陽的救命之恩,他可以不予其計較,但若不依不饒,他也不是好相與的。

“是老衲孟浪了,小友切勿掛懷。只是我觀你百會穴中隱約有黑氣流露,雖極為隱晦,卻怕已身中詛咒。”

“詛咒?”

若說詛咒,唯一能稱得上的只有孩童時那段痛苦的經歷,但也正因此他才得以認識怪人師父,踏入修真之途。

而之后雖偶有波折,卻大抵順風順水,好事多磨,可謂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他自不認有詛咒加身。

高僧看上去倒也算正派,可常言道“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們萍水相逢,誰知這高僧有何打算。

看他不以為意,高僧繼續道:“詛咒,本是一股能量,根于元神。元神不滅,詛咒不消。你既不信,想來詛咒尚未發動。但它終究是歹毒之物,時長日久擾人心性,長此以往必墮入魔道。”

“你本為蜀山派弟子,以除魔衛道為己任,總不希望有朝一日與他們刀劍相向吧。”高僧話落,文軒一愣。

說者無意,聽著有心。自融入蜀山派,這個問題他已自問了無數次。

火陽關心則亂,不禁問道:“師父,那該怎么辦呢?”

看了看文軒,僧人又道:“詛咒本是陰邪之物,隸屬于冥界九幽一脈,你來到冥界之后就真沒有半點感覺?”

文軒聽罷直覺脊背一寒,回想起泥丸宮中詭異的一幕,立刻驚出一身冷汗。“這恐怕就是詛咒吧?”

文軒才明白高僧并非妄言,急忙施禮:“還未請教大師法號!”

看他言語恭敬,僧人笑道:“老衲法號度人。”

佛家講度化眾人,度人一詞倒是讓他心有了然,“不知大師有何破解之法?”

“還不知是何種詛咒,談化解之法為時尚早。但見你未被其擾,想來也非什么滔天之物。即使我化解不了,我師兄度世也能手到擒來。”

“你上前來,待我為你探查一番。”度人朝著文軒揮了揮手。

聽到探查,文軒不免遲疑,他身負秘密太多,若被探查豈不再無半點秘密。且元神極為脆弱,若心懷不軌,那便是滅頂之災。

見文軒遲疑,度人明白他心中所想,“老衲雖佛性不夠,但也絕非喜好窺伺之人,你盡可放心。”

看他已然如此所說,文軒若再扭扭捏捏未免太不識抬舉,只得走上前來。度人的手摸上他百匯穴時,他通體一顫。

片刻之后,度人仍不發一言,他卻已放下心來。度人果如他所說,并未刻意窺探。

又過了片刻才聽得他道:“奇怪啊,奇怪,隱隱魔氣之中竟然還夾雜著一絲蠻荒之氣,又不似完全邪惡之物,此等詛咒我是聞所未聞。”

似是對剛才的信誓旦旦心有慚愧,度人又道:“我再探查一番。”

然這一次仍無進展,他也只得站在原地搖頭嘆息。

“師父,文師弟到底怎樣?”一旁的火陽滿是焦急。

“是我才疏學淺,不過放心,你度世師伯精于此道,定然會查清來龍去脈,到那時破解之法自然手到擒來。”

雖然度人并未化解,但文軒還是施禮道:“晚輩謝過大師。”

“好了,走吧。”隨著度人大師一句話,一行人再次上路。

文軒跟隨度人左右,“大師,您知道人冥兩界的封印在何處嗎?”

“你想通過封印回到人間吧。”

“恩。”文軒點頭應道。

“這個我倒并不清楚,不過就算能找到,你也無法破解。傳說封印由人界、天之界、天外天、古樹界高手聯手布置,足足有九九八十一道之多。”

文軒心中一沉,卻并不放棄。哪怕是死馬當活馬醫,他都要搏上一搏。

“既是如此,冥界五帝又是如何解開那封印的?”

度人搖搖頭,“我雖不知此中來龍去脈,但他們必無破開封印的可能。莫說破解,知曉它存在的都鳳毛麟角。修真者阻止冥界的手段,豈會讓冥界知曉。”

“這…那肆虐人間的鬼物又從何而來?”文軒心中一沉,但轉念一想又覺得有道理,畢竟若封印大開,冥界的鬼物只怕早已傾巢而出,哪肯躲躲藏藏,如過街老鼠。

“據我所知,十多年前,人冥兩界的界河——忘川河突生異變。兩界已隱隱產生通道,算起來已有十多年,若傳言為真,五帝說不定就是借此進入人界。”

度人話音剛落,文軒大吃一驚。

忘川河,他太熟悉了。

十多年前,他正是在忘川河畔見了那奇異的景象。如同一場夢,在他腦海里久久難以逝去。

后來每每思之,總不覺泛起一股疑惑與忌憚。

如今突然被提起,記憶一下子被猛地揭開,他心中不由得一緊,總覺得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將二者聯系在一起。

度人見他突然不發一言,還以為他灰心泄氣,“車到山前必有路,水到橋頭自然直。五帝既然能將手下送到人間,你未嘗不行。”

文軒笑笑沒有多說什么,鬼物雖四處為禍,但自始至終未見鬼王境高手。若說降臨人間沒有限制,他也不信。

不多時他們已來到一空曠處,不等文軒發問,一陣晦澀難懂的咒語已自度人口中傳出。

原本昏暗空間突然泛起柔和的黃光,但也僅僅照亮了幾丈方圓。

突然,一座古廟拔地而起,突兀地出現在他面前,讓他大感神異。

度人沒有停頓徑直朝里走去,而一眾弟子也緊隨而至。文軒稍稍愣了片刻,跟隨其后。

廟門之后內有乾坤,一座大殿擋在他面前,大殿中一個碩大的蓮花寶座映入眼簾。

九品蓮臺上,一菩薩身著紅色袈裟,左持如意珠,右持錫杖立于其上。他腳畔依偎一似虎非虎、似狗非狗之物。細看去,竟具虎頭、獨角、犬耳、龍身、獅尾,卻不是其中任何一物。

文軒從未見過此佛,卻也知道能立在此處的定然是許下偌大宏愿的地藏菩薩。

佛像下,一老者盤坐,一邊持杵有節奏的敲著木魚,一邊念著文軒聽不懂的佛經。

雖看不清長相,但乍看去與凡間高僧毫無二致,活脫脫一尊活佛。

許久,伴隨著木魚聲止,老者才道:“回來了?”

“師兄,我帶他們回來了。”度人答道。

說話間老者已然起身,視線掃過文軒卻并不意外,“這位是?”

度人趕緊上前,在他耳旁私語了一番,老者這才微微頷首。

文軒也看清那老者的模樣,雖普普通通,卻讓人一眼難忘。他慈眉善目,一副大慈大悲之相。

常言道眼為心境,老者眼神清澈,無半絲雜質,文軒心下大定,急急走上前去,“晚輩文軒,來自人界蜀山派,拜見度世大師。”

老者點點頭,沉吟片刻才對度人道:“來日方長,有事也不急于一時,你先帶他們去別院休息。”

度人會意,“是,師兄。”

文軒哪里看出時間早晚,客隨主便,他也只得聽從度人安排。

禪房內,偌大房間僅有一蒲團、一杵、一木魚。他也不在乎,徑直躺在了地上。

看著灰蒙蒙的屋頂,他久久難眠。“忘川河,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嗎?”

雖是徒增煩惱,他卻難以克制。一入冥界,便如陷入了一個巨大的謎團中。一切都在潛移默化,唯有他身陷疑團不能自拔。

輾轉難眠,他只好起身,盤坐蒲團上默念清心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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