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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富貴不能淫

和韓繡娘分開之后,陸易來到一個僻靜的角落,換了一件衣服。

隨后,又施展易容術(shù),變成了一個身材略瘦,相貌普通的年輕人。

是的,從今天起,陸易便準備以另一個人的身份出現(xiàn)了。

“這個新身份的名字,不如就叫——徐坤吧。”

陸易一貫的原則便是低調(diào),徐坤屬于這個時代再常見不過的名字,絕不會露出馬腳,引起他人注意。

“至于新身份的工作——”

陸易想了想,還是決定做一名歌……咳,大夫。

畢竟他練習醫(yī)術(shù)半年多,熟讀《子午醫(yī)經(jīng)》,且對氣血之勁掌握甚深,做大夫可以順利上手,大不了遇到疑難雜癥直接拒絕也就是了。

想罷,他便尋了一個牙行,托他們尋找適合開醫(yī)館的場所,隨后尋了一個客棧住下。

……

十余天后。

云陵縣東區(qū)一個臨街的店鋪前面響起一串爆竹聲。

在路人好奇的目光中,一名年輕人滿臉笑容地站在店門前面作揖朗聲道:“各位父老鄉(xiāng)親,鄙人徐坤,自今日起,這‘長青醫(yī)館’就此開業(yè),大病不敢說,但有個頭疼腦熱的,不妨來我這瞧瞧,多謝多謝!”

畢竟是醫(yī)館,不跟飯店客棧一樣,大張旗鼓的開業(yè)不太合適,所以陸易便只放了一串爆竹完事。

回到醫(yī)館,陸易便坐在柜臺后面,開始謄抄《子午醫(yī)經(jīng)》。

畢竟原書是他從別人家醫(yī)館拿的,盡管他已經(jīng)去看過,那家醫(yī)館徹底關(guān)了張,但萬一被人看到,也很尷尬,再加上謄抄的時候也能增加記憶,便耐心抄了起來。

這一抄,就是一天時間過去。

期間,醫(yī)館沒有任何人進來。

對此陸易也不以為意,畢竟他現(xiàn)在易容成的是一個年輕人,而眾所周知,大夫是一個講究經(jīng)驗的職業(yè),越老越吃香。

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如此年輕就出來坐診,難免會不被人信任。

不過反正他手里有錢——把過去幾個月狩獵到的皮毛全部賣掉,再加上從陰龍寨三當家那得到的錢,如今他手頭加起來一共有五十多兩銀子——陸易心里是絲毫不慌,大不了慢慢熬就是。

就這樣,沒人的時候,陸易便在醫(yī)館謄抄醫(yī)經(jīng),或者打坐修煉功夫,有病人來了,他就過去接診。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

這一個月里,陸易一共也只接診了五名病人,而且都是一些簡單的傷風受寒,共收入十枚大錢。

“也就是我還有存銀,否則怕是早就要餓死了。”

他這個醫(yī)館每個月的租金就有五百大錢,憑這點收入,連塞牙縫都不夠。

好在醫(yī)館的生意沒什么起色,陸易的武功修為倒是一直在穩(wěn)步地緩慢進步。

這天。

他正在柜臺后面抄著醫(yī)經(jīng),就見身穿城衛(wèi)服的安少恒從外面有些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

陸易剛要笑著招呼,就想起自己現(xiàn)在這個身份和他還不相識,于是便出來抱拳道:“這位軍爺,光臨蔽店可是有什么指教?”

“沒什么,就是……”

安少恒忽然湊到陸易身旁,摟住陸易的肩膀,壓低聲音問道:“有那種藥嗎?”

“啊?”

陸易眨眨眼,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但看著安少恒那嚴肅的神情,也立刻嚴肅回應道:“軍爺,您想要外敷的,還是內(nèi)服的?”

“這還有外敷的?”

安少恒愣了愣。

“對,內(nèi)服治本,見效雖慢,但可補強腎氣,固本培元;外敷治標,見效快,可延長時間,盡情馳騁。”

陸易微笑應道。

“那我——全都要!”

安少恒立刻興奮說道。

小孩子才做選擇題。

“軍爺,容我先給你把把脈,確定一下病癥。”

陸易說道。

“好!”

安少恒擼起袖子,亮出手腕。

陸易將手指搭在他手腕上,一縷微不可查地氣血之勁探入他體內(nèi),很快,陸易就發(fā)現(xiàn)安少恒氣血虧空嚴重,且腎氣陰虛。

“怎么樣,我的病嚴不嚴重?”

等陸易松開手,安少恒緊張問道。

“無妨,我給軍爺開兩副藥就好。”

陸易笑道:“軍爺本是習武之人,身強體健,雖有些許虧空,也不礙事。”

“那就好,那就好,軍爺我可還沒開枝散葉呢!”

安少恒松了一口氣。

“軍爺稍等,我這就給您抓藥。”

看著安少恒那后怕的神情,陸易忍著笑開始給他配藥。

心里卻是想著,等有空了一定得以本來的身份好好擠兌擠兌他不行,讓他經(jīng)歷經(jīng)歷什么叫社死。

很快,抓好藥,陸易指著一個藥包道:“軍爺,這里面是外敷的,只要在事前將藥物熏好,放到患處暖二十息就可以,敢保軍爺在戰(zhàn)場鐵槍無敵,殺得敵人哀嚎求饒。”

又指著另一個藥包道:“這里面是內(nèi)服的,軍爺只要每日早晚服用,十天后保證您容光煥發(fā),雄風不倒!”

“當真如此有用?”

安少恒又激動又懷疑地問道:“你若是敢哄騙我,小心我拆了你的店!”

“小人不敢撒謊,軍爺不信的話,可先拿回去用,無效您再回來找我就是。”

陸易拍著胸脯說道。

他這還真沒有撒謊,因為在《子午醫(yī)經(jīng)》中,關(guān)于這方面的醫(yī)例還真不少,留下的醫(yī)方也眾多。

“那不至于,軍爺我不差錢!”

安少恒問道:“這兩副藥多少錢?”

“承惠,一共三兩。”

陸易笑瞇瞇地說道。

自古以來,這種病從來都是暴利的,甚至連《子午醫(yī)經(jīng)》的作者都在書里罕見的感慨:男子之疾,藥非奇也,方非難也,利何厚哉!

而聽到這個價格,安少恒連眼都沒眨一下,痛快地掏出銀子,然后小心翼翼地避開旁人,融入外面的人流。

兩天后。

陸易正在醫(yī)館練功,就見門口一暗,安少恒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

只見他滿臉紅光,聲若洪鐘地說道:“徐大夫,你這藥可真是太神了!”

陸易微微一笑:“見效就好,也是軍爺你身體有基礎。”

“不不不,徐大夫,就是你醫(yī)術(shù)好!”

安少恒擺手道:“不瞞你說,我這病,可有兩年了,整個云陵縣的醫(yī)館我?guī)缀醵伎幢榱耍睦锒紱]用,就你這藥,我吃了就見效,尤其那外敷的……嘿,你是不知道,怡花樓的姑娘被我給弄的嗚哇亂叫!爽!”

陸易就這么笑瞇瞇地聽著安少恒吹,心里不無遺憾地想著,也就是這個世界沒手機,否則非得錄下來過幾天讓他自己聽聽不行。

安少恒興奮地說完,對陸易邀請道:“徐大夫,你中午有空沒,我請你吃飯!”

說完,擔心陸易不答應,馬上又道:“你可千萬不許推辭啊,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見安少恒連救命恩人的話都說了出來,陸易只得笑著答應下來。

就這樣,中午陸易關(guān)了醫(yī)館的門,跟著安少恒出來。

兩人吃飯的地點陸易也熟,正是韓繡娘開的如歸酒家。

“繡娘,給我來兩盤醬牛肉!”

進門之后,安少恒底氣十足地喊道。

“喲,安公子,可有幾天沒見到你了。”

很快,韓繡娘便從后廚出來,招呼陸易二人落座。

“安公子,這位貴客有些眼生,是哪家的公子?”

韓繡娘目光中微微有些疑惑地看向陸易。

盡管陸易的身形相貌都發(fā)生了巨大的改變,可陸易的眼神還是讓她莫名感覺有些熟悉,那種看待萬事萬物都隱隱透露的漠然,她還從未在除陸易以外的其他人身上見過。

陸易心思靈敏,立刻便從韓繡娘的眼神中猜出自己的破綻所在,心中暗道一聲慚愧,微微帶著一絲矜持抱拳道:“在下徐坤,東城長青醫(yī)館的大夫。”

“原來是徐大夫,小女子有禮了。”

聽到陸易說自己是大夫,韓繡娘這才有些恍然,畢竟大夫見慣生死,眼神倒是和陸易有幾分相似。

再加上她實在想不到有人易容術(shù)能如此高,便將心頭的疑惑撤去,和安少恒寒暄起來。

片刻后,韓繡娘去招呼其他客人。

看著韓繡娘窈窕綽約的背影,安少恒輕嘆一聲。

“軍爺,可是有什么煩心事?”

陸易好奇地問道。

從進門起陸易就感覺安少恒有些奇怪,因為往日見到韓繡娘,安少恒怎么也得口花花兩句才可以,可今日他卻一句親密的話都沒說。

“我是可惜,這么一朵美麗的鮮花,終究也要移入庭院,成為私人風景,不被外人欣賞了。”

安少恒幽幽說道。

“哦?”

陸易心里一動:“我曾聽聞,韓繡娘有一私定終身的對象……”

“正是他!”

安少恒喝了一口悶酒,道:“那柯鳴在京中考中進士,不日就將從京城回來,而且,還是以云陵縣縣丞的身份!”

陸易這才恍然。

之前坊間就一直傳言,柯鳴在京城結(jié)交了權(quán)貴,現(xiàn)在看來,傳言多半是真的。

因為以這個世界的官員制度,縣丞就相當于是縣令預備役,而云陵縣的縣令已經(jīng)做了五年,再做一年就滿六年,必須得離開,也就是說,此時柯鳴回來,就相當于已經(jīng)安排了他做云陵縣的下一任縣令。

縣令,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實權(quán)七品官,沒有權(quán)貴在朝廷打招呼,普通進士等個十年八年在外放都不稀奇。

安少恒的東門城衛(wèi)雖然不錯,但和縣丞比起來就什么不是了,也不怪他不敢再對韓繡娘口花花。

實際上,陸易仔細觀察之后,就發(fā)現(xiàn)店里所有人幾乎對韓繡娘的態(tài)度都變得規(guī)矩許多,一些人甚至言語之中都帶著討好。

畢竟,一旦柯鳴回來,韓繡娘很可能就是未來的縣令夫人了。

此時不趕緊交好,以后可就沒機會了。

‘不過……’

看著在店里忙前忙后的韓繡娘,陸易卻有些疑惑。

和韓繡娘在山洞朝夕相處數(shù)個月,陸易早已對她的一些習慣了如指掌,他能清晰地看出來,韓繡娘現(xiàn)在并不開心,眉宇間隱隱透著一股悲傷和害怕。

‘這是為何,柯鳴回來最開心的不應該是她才對嗎?’

陸易暗自納悶:‘還是說柯鳴那邊出了什么變故?’

就在他不解之時,就聽安少恒問道:“徐大夫,你可去過怡花樓?”

“未曾。”

陸易只得暫時放心心中的疑惑,拍了拍錢袋,道:“在下囊中羞澀,似那種銷金窟可是無福消受。”

“那怎么行?”

安少恒道:“不是我說你,徐大夫,古人說得好,富貴不能淫,方為大丈夫!”

“什么叫富貴不能淫?”

“意思就是有錢了,哪怕去了青樓,也能做到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不淫……誒,這才叫大丈夫!”

陸易聽得目瞪口呆,你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等過些日子,我?guī)闳モ枪涔洌堑米屇汩_開眼才行。”

安少恒嘻嘻一笑,沖著陸易眨眨眼:“放心,有我在,保證不會讓你花一分錢,還享受到最水潤的服務。”

把自己最隱秘的疾病都告訴陸易后,安少恒儼然已經(jīng)把陸易當成鐵哥們的架勢。

陸易心中暗笑,正欲說話,就聽街面上一陣喧鬧聲傳來。

兩人好奇地望過去,就見幾輛囚車正壓著數(shù)人從街道一頭過來。

所過之處,許多老百姓都在用爛菜葉,臭雞蛋扔他們。

“怎么回事?”

作為嘴替,安少恒盡職盡責地拉過一名看熱鬧的人問道:“那些被抓的人是誰?”

那人剛要發(fā)火,見安少恒身穿制服,趕忙堆上笑容:“軍爺,我聽說,這是縣令大人準備懲罰幾個在打仗的時候哄抬物價的不法商販呢。”

“哦,多謝多謝。”

得到想要的消息,安少恒這才放過對方,重新坐回椅子,對陸易笑道:“沒事,和咱們沒關(guān)系,繼續(xù)聊怡花樓的姑娘。”

陸易笑著頷首,但不知為何,他總隱隱覺得哪里有些不妥。

……

他的預感應驗了。

就在三天后,陸易正在醫(yī)館看書時,便聽街道上再次有人被押解著游街示眾,而且,他隱隱聽到‘丁家糧行’、‘鐵面無私’之類的話。

“丁家?鐵面無私?”

陸易悚然一驚:“難道是——”

他快步從柜臺后面出來,來到店門口,就見街道上幾輛囚車正緩緩駛過。

最后一輛囚車中,關(guān)押著的赫然正是丁子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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