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我偏科很嚴重,但數學是班里永遠的第一名。期中考試你跟我同桌的女孩子賭分數,誰輸了誰幫對方做一個星期的作業。我不知情的情況下給同桌抄了答案,她得了很高的分數。
有趣的是老師揭穿了她作弊,她生氣把卷子撕成了兩半。我偷偷藏起有分數的一半,丟進了垃圾桶。
我有時候會想,我會不會是個倒霉神投胎,別人跟我在一起總會倒霉。不過當時的我看著,覺得你挺幸運的,應該是一個例外。
(后來,我做過幾次手術,記憶力很差,有時候甚至會出現幻覺。所以很多事情,我只記得你,卻不記得前后順序,記不清時間什么的。)
一天午后,我回到教室時看到座位上有一瓶哇哈哈礦泉水。那個時候我認為礦泉水是很奇怪的存在,跟井水區別不大,還賣的很貴。
但當時那瓶水是甜的,后來我才知道是你放的。
之后偶爾也會有一顆阿爾卑斯棒棒糖在座位上,普通的糖一角錢,那個年代阿爾卑斯糖也是很貴的東西。
再過了很久,一個無聊的課上,你替過來一個本子,問我有沒有男朋友。
我記得當時我寫了一個字,有。
你又寫了一句,分了吧。
我接過本子后沒有再沒有還回去。
也許那個時候我們太小,不懂愛情,白白糟蹋了佳好年華。或許戀愛的本質就是這樣,一開始相互好奇,然后有一方開始厭倦,另一方被傷害,或者走到了一起,或者最后分開了。我們什么都不是。
從什么時候開始,你跟你的同桌越來越熟悉,她幫你打掩護,跟我交換了位置,你生硬的抱過我,拉著我坐進了你的懷里。我用書擋住了臉,不知道當時同學是什么反應,我聽見許多的聲音,有人笑,有人叫,還有坐在我的座位上哭了。
你貼在我耳邊問我:可以接吻嗎?
我一個激靈,回想起了不太友好的畫面,很刻板的回了一句:不行。
你一共抱了我三次,第二次做完課間操,我剛撞進你的懷里,你朋友大喊一聲:楊主任來了。你立刻放開了我,像陌生人一樣,擦肩而過,我連你的臉都沒有看清。
第三次已經不是你在主動,你是被迫和你同桌做賭,輸了,才例行公事般輕微摟了我一下。你尷尬的看著我笑,告訴我你又輸了。
我想,靠近我,還是連累你了。
我也笑了笑,我什么都沒有說。
我什么也說不出口。
后來的賭約越來越大,他們開始跟你玩起了老套路,比如脫一件衣服,親誰誰,給老師送奇怪的禮物。
你送了班主任一只lai ha ma,光著膀子上了一節英語課,親了你的同桌。
我終于意識到不對的時候,我問你:你把我當女朋友嗎?
你說:你沒同意呀。
我記得我哭過,秋風吹在臉上,好像有點刺卡的痛,就連胸口也跟抱著大石頭一樣,壓得我喘不過氣。我數了我的眼淚,只有三滴。我不記得哪只眼睛多流了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