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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有一天,我們外出覓食的時候,突然聽到汽車“嗚嗚”的鳴笛聲。緊接著看著一群全身包裹著白衣服的人,上了車,然后從我們身邊揚長而去。此后的日子里幾乎每天都會聽到這種鳴笛聲,我不知道這代表著什么,但是我知道我再也沒有見過那個穿著紅衣服,開紅色三輪車,會把餅給我們兩只流浪狗的女人。

狗吶,得到一點點溫暖就妄想把它占為己有,卻從來沒想過它是否屬于自己。

突然有一天,我發(fā)現(xiàn)我不管吃不吃東西,我都會開始嘔吐,還伴隨著陣陣的腹痛,我想:我是生病了么?一只狗整個都不對勁了。

我想:我終于要死了么,可是我好想再見見她。

我躺在橋底下,阿哲每天都出去找食物。

這天,阿哲回來的很早。他說他看到了街上站滿了密密麻麻的人,聽著人們竊竊私語,好像是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阿哲看著他們會坐在一個穿著白衣服的人面前,摘下藍色的面具,張大嘴巴,然后只見白衣服的人就會把一根棉簽伸進他們的嘴中,在里面轉(zhuǎn)個一兩圈之后,拿出來放在一個細細的管子里。這個白衣服的人是坐著的,在他面前排了很長很長的隊,站著神色各異的人。有笑著打電話的人、低頭玩著手機,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人、一言不發(fā)的看著前方的人。

阿哲覺得他們是在看病,想讓他們給我看看,我對阿哲說:我沒事,我躺躺就好了。阿哲拿我也沒辦法,只能任由我這樣拖著,我日漸消瘦的身體,原本就不柔順的毛發(fā)此時看起來就更是邋遢了。揉在一起的毛發(fā),消瘦的身體,眼睛都凹陷下去了,眼角掛著沒力氣清理的眼屎,嘴里已經(jīng)沒力氣發(fā)出保護自己的惡狠狠的聲音了。

我每天都過得迷迷糊糊地,這樣的日子大概持續(xù)了20多天。

今天外面突然下起了雨,和遇見她的那天一樣,一樣的冷,雨水依然大滴大滴的傾灑在樹葉上,風(fēng)吹散了我卷縮在一起毛發(fā)。在我眼神迷離之際,我看見了阿哲慌亂的眼神,外面被大風(fēng)撕扯的樹葉,零零散散的飄了下來,凄凄零零的。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我看見阿哲趴在我的身體上低聲嘶吼,我本來想抱抱他的,但是我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隨著大風(fēng)飛了出去。

不知道飛了多久,我看到了那天搶我們炸雞的那幾只傻狗拉聳著腦袋,蔫了吧唧的。我本來想上去給他們幾大腳的,但看到他們那個樣子,我瞬間沒有了興致。

我又開始了毫無目地的漂泊,此時此刻我真的很想念阿哲,不知道我走了之后,他會怎么樣,會不會被別的狗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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