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傅無恙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更難看了。
顧安然看著傅無恙，深吸了一口氣，突然開口問他：“傅無恙，愛一個人真的不管她變成什么樣子都能認出來嗎？”
傅無恙聽到這話緊蹙著眉頭：“顧安然，你這話什么意思？”
顧安然沒再多說什么，只是朝著林紫陌房間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
傅無恙斂眸已經明白顧安然的意思了。
以前的顧安然很乖巧很聽話，而且很聰明。
傅老爺子這么喜歡她就是因為她能算準老爺子的每一步棋然后算著怎么讓棋，讓老爺子輸得不留痕跡。
只是聰明的顧安然只要遇到傅無恙便愚不可及了。
回到書房之后，傅無恙給張大偉打了個電話：“大偉，你再去查一下林紫陌和子妍那個姨母的事！派人在他們村里守著。
張大偉明白傅無恙的意思，猶豫了一下：“您是想要我查林小姐和林紫陌有什么關系嗎？”
傅無恙聽到這話，突然沉聲問道：“你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張大偉只靜默了下問道：“我只是覺得這個林小姐的神態和說話的語氣與林子妍有些相似！”
傅無恙低聲應了一句：“去查吧！”
……
樓下廚房，顧安然在給自己下面條。
今天是她的生日。
沒人知道！
面條燒好后，她按著以前舅媽給她過生日的習慣，給自己煎了一個荷包蛋。
然后她端著在廚房里站著吃了起來。
吃著，吃著便淚流滿面了。
舅媽去世后，再也不會有人記得她的生日了，也不會有人在意她的喜怒了。
樓梯口，傅無恙看著狼吞虎咽地吃著面條的顧安然，緊皺著眉頭。
他走過去對滿臉淚水的顧安然說道：“哭什么？一會兒爺爺就回來了，讓他看到還以為我欺負了你！”
顧安然抬頭，朝傅無恙看了一眼：“傅無恙，你還記得林子妍長什么樣子嗎？還記得她的喜好，她的生日嗎？”
傅無恙目光瞬間冰冷，一字字的對顧安然說道：“你不配提子妍，不要再讓我聽到你提子妍！你不配！”
他說完這話，轉身直接離開。
只是傅無恙在轉身的一瞬間，自己都有些愣怔了。
五年的時間，他對林子妍的面容有些模糊了，很多關于她的好像不是那么深刻了。
他只剩下對顧安然深刻的恨意。
這一瞬間，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因為什么讓自己的恨意那么刻骨銘心。
傅無恙甩了甩頭，加快步子離開。
在傅無恙離開后沒多久，傅霆易拎著蛋糕回來了。
剛進來，看到顧安然就如同討賞的孩子一般沖過來：“安然姐，生日快樂！晚上爺爺會一起給你過生日。”
顧安然微笑地看著傅霆易，輕聲地說了一句：“小易，謝謝你！”
傅霆易咧嘴笑得如同孩子一般：“安然姐，我希望你以后天天開心！”
顧安然依舊滿臉的笑容，只是笑容不達眼底。
看！
只有傅無恙不知道她的生日而已。
……
晚上的時候，傅無恙回來時，老爺子已經鬧不動去睡了。
傅霆易喝了不少，鬧騰得厲害，正在客廳里跳鋼管舞。
顧安然則沖著傅霆易傻樂，一個勁的拍手，如同傻子一般。
傅管家看到傅無恙回來，立刻上前：“三爺，你趕快叫九爺下來吧！只有您弄得動他了。”
傅無恙看著這一幕，冷聲問道：“今天什么日子，怎么喝成這樣！爺爺也不管他嗎？”
傅管家聽到這話，愣了愣，詫異地問傅無恙：“三爺，今天是顧小姐的生日，老爺子說今天就由得他鬧。可你看這個……脫衣服都出來了，有點……不成體統了！”
傅無恙聽到傅管家這話，蹙眉追問了句：“顧安然生日是今天嗎？”
傅管家點頭，扭頭朝著一直在拍手的顧安然看了一眼。
他居然從來不知道今天是她生日。
她似乎從來沒有告訴過自己。
他走過去，一把拎起傅霆易：“滾去睡覺！”
傅霆易聽到傅無恙的聲音，整個人一個激靈，呆愣地看向傅無恙，然后乖巧地朝他打了個招呼：“三哥！”
說完就如同雞崽子一般蹦走了。
傅無恙走到顧安然面前：“是你自己走，還是我動手！”
顧安然木木地抬頭，對上傅無恙的臉，突然好像看到了什么，猛地起身。
然后直接伸手朝傅無恙的臉上抓去。
“小易，我好像看到傅無恙了！你過來看看，是不是那狗東西！”顧安然扭頭朝準備上樓的傅霆易喊道。
傅霆易朝她比了一個噓聲的手勢：“安然姐，你小聲一點，被三哥聽到了，他會揍我的。”
說著雙腿扭麻花的上樓去了。
顧安然眼看傅霆易走了，又扭頭，用著帶鼻音的聲音說道：“狗東西！你總算栽我手里了吧！我告訴你，我在監獄里我就告訴自己！如果我再見到你！老娘給你吃刀子！老娘怎么會愛你這種瞎眼的狗東西的啊！就當我十年前的真心喂狗了！不對，你豬狗都不如！”
傅無恙聽著顧安然罵自己的話，面色越來越難看。
狗東西？!
豬狗不如？！
“顧安然，你倒是挺敢說的！”傅無恙冷聲地說了一句。
顧安然瞇眼盯著傅無恙，居然揚手朝他一巴掌：“閉嘴！我沒讓你說話你不許開口！在我夢里，我還不能做主了！”
傅無恙是如何都沒想到她居然敢動手打自己。
他一字字咬牙朝顧安然喊道：“顧……安……然！”
顧安然奶兇奶兇的瞪著傅無恙，雙手叉腰：“傅無恙，我讓你住嘴，你聽不到嗎？”
說著反手又朝傅無恙打去。
這一次，她的手直接被傅無恙給抓住了。
“顧安然，你別在我面前撒酒瘋！”傅無恙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來。
顧安然看著傅無恙，突然就朝他打去：“傅無恙，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就算是看在我愛了你這么多年的份上，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說我沒有害過林子妍，我說我沒有做過，你為什么不信！那些罪名，我一樣都沒有做過！你為什么不相信我！為什么不相信！傅無恙，為什么不相信！因為林子妍是你的白月光，所以她能任性，她能有特權，她能享受一切的優待。因為我是黏在你身上的臟米粒，就能被你這樣羞辱嗎？就算是養一只阿貓阿狗，這么多年，也是有感情的吧！可你沒有，一丁點的感情都沒有。”
她說著伸手再次朝傅無恙臉上打去。
她的手被傅無恙給抓住了，他啞聲地對顧安然說道：“可你懷了別人的孩子！你生下了別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