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沒說一句道歉的話，關系就這樣緩和了。

程佳真的很想沖動不顧一切的問他，是不是真的愿意跟自己在一起，答應了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可她又實在膽怯。

她真的怕得到的是否定的結果，她不知道祁琛的身后有多少個小學妹等著他撞了她這個南墻回心轉意。

祁琛松開她不再抱著后，他就一直拉著程佳的手，一秒也不愿意放開。

程佳抽不出來，只能幽怨的看著祁琛，“小弟，你今天怎么回事？”

祁琛不愿意說話，就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小朋友一樣纏著她，程佳忙就讓她忙，但自己就會在離程佳最近的地方坐著。

程佳被磨了半天，有點無奈又帶著自己沒察覺到縱容再次問祁琛，“大少爺，你這是怎么了？是惹你生氣鬧脾氣的嗎？”

祁琛這時候才抬眼看她，“難受嗎？”

“什么？”

“你昨天就是這樣對我的。”祁琛一副全天下最委屈的模樣，要是孫宇智看到了他這個表情，不知道能是不是能嘲笑到他七老八十，“什么也不說，那我是哪里惹到你了嗎？要是別人惹到你生氣，你也可以沖我發脾氣的，能不能別這樣對我。”

程佳足足愣了有半分鐘，眼睛也沒從祁琛的臉上挪開。

原來真的會有人縱容你，可以生悶氣，可以發脾氣，在乎你的人自然會知道你的異常，接受你的不好，然后繼續愛你。

程佳不知道自己這兩天到底給祁琛造成了怎么樣的傷害，自己這小半天都已經受不了了，祁琛還在自己旁邊，讓程佳能感覺到他是在鬧脾氣。

可程佳自己呢，她幾乎說著最難聽的話，做著最傷人的舉動，一下又一下的扎在祁琛的心上。

祁琛還在說個不停，程佳有點聽不清，腦袋里亂哄哄的，她突然打斷祁琛，眼睛極其認真的盯著祁琛，“祁琛，我問你，你真的是認真的嗎？”

祁琛被突然的一句話問的莫名其妙，甚至自己原本還沒有說完的話已經忘了，隨即反應過來，不可置信的看著程佳，“姐姐，我都表現的那么明顯了，你有什么好懷疑的。”

程佳不知道是想緩解氣氛，還是想讓自己放松，笑了一下，極其小聲的說：“那我不是害怕，你就是心血來潮，就是想玩玩嘛，畢竟你還年輕，我都…”

程佳緊張的時候總是會把手往自己白大褂的口袋里塞，手指在里面來回的搓，像是不安。

祁琛捕捉到了程佳的這個動作，直接把程佳的手從口袋里拿出來，放在自己的手上，極其珍惜的握了起來，“姐姐，從頭到尾可都是我一個人跟著你跑啊，你要是早回頭看我一眼，就該知道我是什么人了。”

祁琛和程佳十指相扣，抬眼看她，“在我面前，你永遠不用小心翼翼，你在我這里永遠排第一，該患得患失的是我吧。”

程佳一整天都是恍惚的，像是在做夢一樣。

陳楚楚走到她旁邊的時候她都沒注意，陳楚楚在她肩膀拍的不重的一下，著實把她嚇得厲害。

陳楚楚也有意嚇程佳，只是想提醒一下程佳等會去開會，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程佳就極其驚恐的看著自己。

她也一臉懵，“佳姐，這是怎么了？我來好久了，叫你你也不應，在這發什么呆呢？”

程佳緩了一會才過來，“沒事。”

陳楚楚又拿了一支程佳筆筒里的筆塞進自己的口袋里，笑著說，“我的筆又丟了，我再拿一支。”

程佳點點頭，又對著電腦放空。

陳楚楚奇怪的敲了一下程佳的桌面，讓她回神，“佳姐，開會。怎么回事？”

程佳站起來，跟著走出去，沒走兩步，就看到陳楚楚一臉八卦的看著自己，拿著筆抵著程佳的腰，“說實話，怎么了，今天怎么面若桃花，如沐春風了？”

程佳笑了笑，又搖搖頭，“真沒事。”

“你不對。”陳楚楚斜著眼睛看程佳，說完又轉到程佳的面前倒著走著看她，“你不對，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程佳搖搖頭，確實不是。

兩個人都沒有說，確實也不算是確定關系。

不過就是一些事情說開了，比如程佳也不是沒有一點感覺。

“那是跟你的小男朋友確定關系了？”

“沒有。”程佳被戳中了心思，有點慌張。

陳楚楚看程佳的反應，點了點頭，“那就是了。”

“是什么？”

陳楚楚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那就是你了，你們兩個也是真能拖，按照你們這個進度，我都不知道換了幾個男朋友了。”

“慢慢來嘛。”程佳不在意的走著，她確信祁琛就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確定關系不過是時間早晚的事情。

陳楚楚抓著程佳的手拽著她往前走，“我說佳姐，你是真能沉得住氣，你那個祁琛的樣子，不知道多受歡迎，你不早點拿下不就是給別人留余地嗎？有些事情不是斟酌斟酌就能知道好壞的，一些事情，要做了，要嘗試了，才知道，不好和后悔是兩件事。”

程佳好像真的沒想那么多，她習慣性的先考慮好，分析好利弊，再做決定。

可是如果兩個人不合適呢？

就這樣分開嗎？

她還是沒有考慮清楚。程佳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么優柔寡斷過，她好像不管怎么想都想不清楚。

好像感情這件事情是分不出好壞和利弊的。

程佳也想就這樣的瀟灑一回，也算是祭奠一下自己那從來沒有放松過的青春。

至少程佳在看到祁琛和周清柔之前她是這樣想的，反正祁琛也會同意，就是自己點頭的事情。

就在自己苦命掙扎過一天一夜后，她原本打算在晚上下班后就和祁琛說白，她也不是沒有假設過祁琛不同意的幾率，幾乎為零，但她連這個機會也沒打算給他，決定采用姚瑤說的，“不同意？就來個霸王硬上弓好了。”

可她在下班的時候看到了祁琛和周清柔，兩個人在爭奪著自己那件讓周清柔帶回家的衣服，很高興的在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