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冷漠，卻又壓迫感十足。

那夫妻倆也不知道該怎么選擇，兩個人并排站在祁琛面前，還在猶豫著。

就在這時候，床上的老人突然像是醒了一樣，神情痛苦的從嘴里發出很低的一個聲音。

“疼。”

這次真的是等不了了，程佳直接走到病床前去看老人的情況。

男人原本還在猶豫，這時候直接著急的話去扒拉程佳，生怕拿不到那筆錢。

“你別動我媽。”

程佳被拽的踉蹌了一下，還沒站穩的時候，就被祁琛攬在懷里。

他的手穩穩的扶著她的腰，把人往身后帶。

“你干什么！”祁琛的聲音很大，眼神里的怒氣也是毫不掩飾，“你要是敢動她，別說是錢你別想拿到，就是你，也別想好過。”

男人看著祁琛的樣子，莫名的真的害怕了，他也不知道是真的怕拿不到那筆錢還是被前面的半大的小子給唬住了。

程佳來不及有什么別樣的情緒，站在那喊，“快，快推去手術。”

男人和女人還想再攔著，卻被祁琛的眼神給看的不敢動作只敢小聲的說著，“說好了，錢一分都不準少。”

祁琛冷冷的看著他，沒有回答，發出一聲冷哼。

為了那么一點錢，不顧及親人，躺在床上的是他的媽媽，他卻這樣對她。

他想要在自己媽媽面前說句話，撒個嬌都做不到。

兩個小時后，手術才做完。

祁琛在手術室外等了兩個小時，那夫妻倆被迫也在手術室門口等著。

這大概是他們第一次在手術室外等老人手術，面上雖然不顯，但還是不時的露出不耐煩，男人在門外游戲都打了幾局了，看著仍然緊閉的手術室，一直看著外面，找到機會想走。

不過是忌諱坐在那神情嚴肅的祁琛，才裝作緊張的在那等著。

手術門被打開的時候，程佳穿著手術服出來，表情疲憊，打不起精神一樣。

祁琛的心跳一滯，他真的很怕在程佳臉上看到這是表情，像是對什么都沒有期待和希望一樣。

不過那夫妻倆看程佳的這個表情，倒是對視一笑。

那筆錢八成穩了。

他們瘋一樣的沖向程佳，堵在她面前，“我媽呢，我媽呢，你們就是黑心醫院，還我媽的命。”

程佳往后退了一步，拉開和兩個人的距離，“阿姨很好，手術很成功，不過她手術前說了不要見你們。”

在剛推阿姨進手術室的時候，阿姨突然醒了，半天沒說話，只是看著程佳，抓著她的手默默流淚，“小姑娘，一定要救我，那個不孝的兒子，不要也罷，要是手術后我還活著，我不想見他們。”

對于這個老人事情，程佳也是有點了解，不過是別人家的家事，她也不好插手。

老人是老來得子，生下孩子后丈夫沒過多久出了意外，老人一個人拉扯著兒子長大，可能是她給的安逸的生活讓兒子覺得母親就該是他的，結了婚之后沒在管過這個老人，后來不知道在哪聽說老人手里有一筆不少的存款，又三天兩頭的跑去老人那。

剛好趕上老人生病，就一副大孝子的樣子，就哄騙著老人把錢掏出來。

老人太過于寵愛自己的兒子了，以至于讓他見了點蠅頭小利就不管不顧的，在身前伺候的時間長了，也就厭煩了，想著老人死了錢自然而然就是他們的了，就開始虐待老人，甚至攛掇著老人放棄治療，回家養著。

那夫妻倆像是聽不懂程佳的話一樣，愣在原地，又把怒氣撒在她身上，“你！肯定是你，是你和我媽說什么了，對不對？”

程佳冷眼看他，“因為什么你們不是比我更清楚嗎？”

“就是你，她和你什么關系啊？你就這么幫她。”男人表情扭曲，身邊的妻子也是氣憤的看著程佳，“是不是她說了什么，她是不是要把錢全部給你，老東西胳膊肘往外拐，不給自己親兒子給一個外人。”

“你吃了多少都給我吐出來那。”女人也大聲喊叫著，恨不得生吃了程佳。

不過他們不敢有什么動作，祁琛在程佳的身邊站著，雙手環胸，以一種高姿態的樣子蔑視著兩個人。

他不該插手程佳嚇的事情，剛才的自作主張他不知道程佳是不是又生氣了，不敢靠太近。

不過他現在忍不住了，拽著程佳走開，掏了掏耳朵，一副看垃圾的表情，不耐煩道：“跟他們說那么多干什么，也不嫌惡心。”

兩人沒了辦法，又不敢真的去找程佳質問，只能看著兩個人的背影無可奈何。

老人被推出來的時候，程佳還在一旁等著，那夫妻倆一看到老人出來，立馬跑到床前，哭喊著開口，“媽，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才是你的兒子，你不能這樣對我。”

老人把頭扭在一邊，也不開口說話，像是不認識他一樣。

女人應和著開口，“是啊，媽，我們才是給你養老送終的人啊，你不能因為一點誤會就這樣對我們。”

護士把老人推到病房，不再是原本的那個狹小和別人一起擠的那一個，而是VIP病房。

他兒子得到的消息不錯，她確實是有不少的存款，她操勞半輩子的錢都在這里，給兒子娶了媳婦后也是改的了節省的習慣，又有買彩票的習慣，攢著攢著錢也就不少了。

別人之前都說她太寵孩子了，她還不信，這次她是真的知道了。

她那筆錢原本就是打算留給夫妻倆的，不過他們一直沒來看過，也就沒說這件事情。

后來他們來醫院看她，雖然說的好，不過做的不管哪一樣都和看護她沒關系。

她不在意，覺得自己還沒到了下不來床的地步，就由著他們了。

到最后竟然想直接讓她死，直接拿到這筆錢。

看著一個素不相識只見過幾面的小姑娘為她擔責，她覺得自己這么多年都做錯了。

她現在也不省了，能活多久活多久，也學著享受生活。

那夫妻倆看老人沒有搭理他們的意思，立馬就變了臉。

不過沒等到他們發作，警察就趕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