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生民歌的傳承與發展:2021中國原生民歌節學術研討會論文集
- 文化和旅游部民族民間文藝發展中心 重慶市文化和旅游研究院
- 6554字
- 2022-09-23 17:52:36
非遺視域
非遺視域下重慶地區傳統音樂的保護與傳承
侯路
(重慶市文化和旅游研究院,重慶渝中區,400013)
摘要:重慶地區的傳統音樂資源稟賦,列入國家級、市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項目的有104項,通過實施一系列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措施,重慶地區傳統音樂類非遺項目呈現出了多維度的保護成效,逐漸形成了師徒傳承、家族傳承、群體性傳承、教育性傳承四種較為有效的傳承模式。同時,從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和傳承的角度,也面臨著保護、傳承與生產生活場景變遷和傳承傳統與傳承創新的時代碰撞問題的困惑。
關鍵詞:傳統音樂;保護成效;傳承模式
隨著現代社會的不斷發展,傳統文化的傳承與弘揚正在面臨著一系列挑戰,尤其是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受到了很大沖擊,很多項目都面臨著人亡藝絕的尷尬境地。傳統音樂作為非物質文化遺產的重要組成部分,依然沒有逃過這樣的情況。2003年,我國加入了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公約》,至此,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工程在全國各地如火如荼地深入開展起來,“非物質文化遺產”也一度成了熱詞。經過近二十年的保護,從宏觀層面來看,我國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工作取得了顯著成績;從微觀層面來看,就各個類別的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保護與傳承情況分析,保護和傳承狀況參差不齊,有的項目依然面臨著瀕危的狀態。本文將針對重慶地區的傳統音樂保護與傳承情況,分析非物質文化遺產中傳統音樂類項目在保護和傳承過程中面臨的問題,并提出對策和措施。
一、重慶地區的傳統音樂資源稟賦
從20世紀90年代重慶市文化局編輯出版的《重慶民間歌曲集成》收錄情況來看,全書覆蓋勞動號子、山歌、風俗歌、民間宗教歌曲、小調、兒歌、生活音調等類別共計634首。2005—2009年,重慶市開展的非物質文化遺產資源普查工作統計顯示:傳統音樂類資源764項,占普查總數(4110項)的18.58%;傳統音樂類項目入選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的項目有14項,占重慶國家級項目總數(52項)的27%;傳統音樂項目入選重慶市級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名錄項目有104項,占重慶市級項目總數(701項)的14.83%;傳統音樂項目入選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傳承人14人,占重慶市國家級傳承人總數(60人)的23.33%;傳統音樂項目入選重慶市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傳承人161人,占重慶市級傳承人總數(711人)的22.64%。這些項目和傳承人在重慶市文化行政部門主導的保護和傳承措施中得到了很好的保護。
二、重慶地區傳統音樂類非遺項目呈現出了多維度的保護成效
關于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概念,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公約》中認為,保護是指確保非物質文化遺產生命力的各種措施,包括這種遺產各個方面的確認、立檔、研究、保存、宣傳、弘揚、傳承和振興。根據保護的概念,確定了開展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的方式,在2011年6月1日實施的《中華人民共和國非物質文化遺產法》中,按照層級劃分,將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的主體確認為縣級人民政府的文化主管部門,充分體現了政府主導的指導方針。落實到地方上,在重慶市文化和旅游發展委員會的主導下,重慶市開展了一系列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措施,經過各項目的保護實踐,逐漸形成了較為固定的保護模式,在傳統音樂類的項目保護上,從入選重慶市三級名錄體系(前面已列出了傳統音樂類項目的名錄情況)、資源搶救性保護、資料保存、數字化、音樂資源的運用、宣傳等維度呈現了成效。搶救性保護是指通過調查、采集、整理、建檔等方式記錄、保存和研究被列入各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或散落民間的、處于瀕危狀態的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方式。[1]在2005年至2009年,根據文化和旅游部的工作安排,重慶市深入實施了非物質文化遺產資源普查工作,重慶市各個區縣的文化主管部門專門組建了普查小組對民間文化進行排查線索、深入調查,填寫了詳細的資源普查登記表。在這次普查過程中,重慶市各個地區針對傳統音樂中各個類別歌曲產生的有關背景和本體內容、民歌與社會生活的關系、民間歌手的生活狀況和從藝經歷、歌手的藝術觀念和師承背景等方面進行了詳細的記錄,并建立了普查檔案,各區縣文化館或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中心還為此專門出版了一套各區域的《普查檔案》。這次普查錄制音頻、視頻900余小時,采集和記錄民歌譜子和唱詞100余萬字,收集圖片6000余張,并已全部納入重慶市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中心構建的數據庫,進行數字化處理和錄入。在大量的資料整理基礎上,對傳統音樂類項目開展研究,重慶市文化和旅游研究院(原重慶市文化藝術研究院)出版了重慶非物質文化遺產叢書,其中,《鄉音鄉情》《樂韻》兩卷介紹了入選重慶第一、二、三批市級項目的傳統音樂類項目。該書主要從項目的歷史淵源、主要內容、文化特點、文化價值等方面進行了記錄,并選取了部分具有代表性的傳承人,就從藝經歷、演唱特點、個人成就等方面進行了較為完整的記錄。[2]各項目保護單位根據項目自身的特點,從項目的產生、形成、音樂特征、文化價值等方面出版了一系列研究成果,如《川江號子》《石柱土家啰兒調》《接龍吹打樂》《木洞山歌》《酉陽民歌》《金橋吹打》《永城吹打》《秀山民歌》《小河鑼鼓》等。這些成果對項目進行了綜合性記錄和整理,具有一定的理論學術研究價值。有些研究成果專門針對項目的曲譜或者單個較為出名的曲調進行了整理出版,如《黃楊扁擔》《太陽出來喜洋洋》等。各地積極推動傳統音樂類項目和代表性傳承人參加各種級別的比賽活動,并取得了很好的成績,獲得了各類獎項,同時利用現代技術創辦了一系列微信公眾號、短視頻等,甚至利用傳統音樂項目創編了一些大型的旅游演藝節目,如《映像武隆》等。
三、傳統音樂類項目的傳承模式
傳承性是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主要特征之一,傳承人作為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承載者,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有著相應的權利和義務。從非物質文化遺產普查情況來看,傳統音樂類項目的產生、發展、傳承是以人民的生產生活場景為依托,于是便有了勞動號子、山歌、風俗歌等音樂內容,單從傳承來看,一般是在群體性勞動的過程中,大家通過相互模仿學習,主要以口傳心授的方式進行流傳。隨著時代的進步,以及人們生產生活方式的不斷變遷,原來依靠農耕場景沿襲的傳承方式正在悄無聲息地發生變化。一些專家學者認為原來在生活場景中不斷流傳的方式是根據傳承規律發生的自然傳承,隨著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的不斷深入,在原來自然傳承的基礎上會衍生一些介入性傳承方式,也即在原有的群體性傳承的基礎上逐漸演變成為師徒傳承、家族傳承、教育性傳承、群體性傳承等方式,進而逐漸固定下來成了較為程式化的模式。
第一,師徒傳承,顧名思義,就是由師傅帶徒弟的一種傳承方式,大多采用口傳心授,而且傳承人在履行傳承義務的過程中,會根據項目自身的特點、項目當地的風土人情、鄉俗鄉規等設置相應的收徒條件。這種傳承方式在核心傳承上面有一定優點,同時也有傳承面和傳承鏈條單一的缺點。彭水諸佛盤歌主要是以諸佛江流域一帶的生產生活方式產生的一種以對歌為主要形式的苗族民歌,通過記錄和整理傳承譜系,不難發現,其傳承主要以師徒傳承為主,因為在生產生活中主要是男性參與勞作,所以在傳承譜系中傳承人的男性性別明顯要多于女性性別。
諸佛盤歌傳承譜系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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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家族傳承,主要是以家族姓氏為傳承鏈條,在具有一定血脈關系的家族成員之間進行傳承的一種方式,一般由父母傳給自己子女,經過發展,也有在內親和外戚,如姑侄、叔侄、外侄等關系之間傳承。在傳統音樂類項目中,這種傳承方式占有很大比例,其對于傳承項目的核心有很大好處,同時也具有傳承面較為單一的缺點,具有一定封閉性。綦江區的永城吹打是以“馬風聲派”為特征的民間吹打樂,在綦江永城傳承已有三百多年的歷史,其中,規模、影響力最大的劉家樂班以姓氏為樂班命名。經走訪調查發現,樂班中全部為家族成員,從整理的傳承譜系來看,主要以劉氏家族的男性為主,而且每一代皆是按照家譜輩分來確定,具有嚴格的代別等級制度。
綦江區永城吹打·劉家樂班傳承譜系

續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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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教育性傳承,是指通過傳承人“進校園”或在學校以及其他專門機構中開設非物質文化遺產課程,普及各項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專業知識和傳授技能。[3]這種傳承模式與重慶市實施的建立“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教育基地”有很大關系,是通過非物質文化遺產“進校園”的方式,將代表性傳承人引進課堂,在各類中小學校、高校、職業技校開設課堂。傳統音樂類項目進校園、入課堂具有一定先天優勢,成了很多學校的首選,目前已有35所中小學、職業中學入選重慶市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教育基地。有的學校還專門編寫了傳承教材,成立少兒藝術團、非遺社團等開展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活動。這種傳承模式具有傳承面廣、項目的基礎知識傳播較快、受眾年齡偏小等優點和特征,同時也具有傳承的核心內容含量不高、傳承隊伍不夠穩定且隨意性和流動性較強的缺點和不足。
第四,群體性傳承模式,是指在生產生活場景中廣泛流傳的一種自然傳承方式。近年來,隨著很多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生產生活場景變遷,在政府組織的各種文化活動中,有文化館、高校等專業人員逐漸加入傳承隊伍中來,使得傳承鏈條更加豐富。這種傳承模式在生產生活場景中傳承的效果非常好,往往能夠將核心技藝完全傳承。隨著專業人員的加入,口傳心授的方式會逐漸淘汰,他們會根據自己的專業知識記錄、整理出傳統曲譜,或根據已出版的曲譜進行自動識別和傳承吸收。這種傳承模式對核心技藝的傳承往往只是對傳統音樂元素的吸收,再經過各種音樂藝術的加工,可以編排和創作出具有專業性的、形式多樣的音樂曲目,從而使形成的傳承鏈條具有時代性、專業性和創新性的特點。但是從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的角度來看,這種傳承模式會有對項目本身產生一種自然擯棄的風險。
四、非遺視域下重慶地區傳統音樂保護與傳承的困惑
前文對重慶地區傳統音樂類的項目資源、保護成果以及傳承人在履行傳承義務過程中形成的傳承模式進行了分析,尤其是目前形成的幾種較為常見的傳承模式的特點。在深入討論傳承模式對保持傳統音樂類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的可持續性發展問題上,依然存在著一些時代的問題。
第一,保護、傳承與生產生活場景變遷問題。大家都知道,很多非物質文化遺產是產生于人們的勞動過程中,尤其是傳統音樂類的項目,是人們為了在勞動過程中起到統一指揮、解乏解困、娛樂等作用,各自承載著固定的勞動場景。如在長江中,拉船的纖夫為了統一指揮、協調步伐而產生的高亢激昂的川江號子,他們會根據長江水情而喊出不同的號子,他們的勞動場景就是纖夫們在長江水邊從事著拉纖的活計;在搬運過程中,前面的抬工需要為后面看不清楚路況的抬工說明路況而產生的報路號子;為統一步伐而產生的抬工號子;等等。他們的勞動場景就是從事著搬運的活計。隨著社會的進步、機械化的廣泛運用,長江中只有機械船,搬運中只有器械,纖夫、抬工等行業逐漸退出了勞動場景或在勞動場景中轉換了身份,這就導致由這些固定的勞動場景而產生的音樂類項目逐漸式微,瀕臨滅絕。隨著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工作的開展,在記錄和錄制項目的資料過程中,也只能裝裝樣子,完全無生產生活場景,而且很明顯地可以感覺到在錄制過程中傳承人不在狀態。2013年,筆者前往巫山調研龍骨坡太工號子的時候,召集了當地較為有名的抬工前來錄制和采訪,在座談的時候,讓他們憑空哼上幾句,明顯感覺這些號子的蒼白無力。在追尋緣由時,市級傳承人譚文喜的說法讓我記憶猶新,他說:“我肩膀上沒有抬杠,沒有重量,沒有團隊的一領眾合,我連走都不會走,聲音又怎么會出得來呢?”從譚文喜的言語中能夠明顯感覺到,沒有了生活場景,他們的聲音將不復存在。這是眾多非物質文化遺產瀕危的主要原因。也是當下開展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與傳承工作不能回避的一個重要問題。
第二,傳承傳統與傳承創新的時代碰撞問題。傳承傳統與傳承創新一直是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探討的問題,也是專家學者們一直爭論的問題。傳承傳統即要繼承傳統,按照傳承規律將自身的主體內容按部就班地繼承下來。體現在傳統音樂類項目的傳承中,將傳統音樂的本體內容按照記錄整理的原生態音樂形式進行傳唱,這樣在傳承傳統方面肯定會有一定缺失,而且即便是按照其形式傳承下來,似乎其神態亦不復當年。武隆仙女山有一臺比較成功的演出節目《印象武隆》,通過燈光等現代科技手段再現了一場川江號子的舞臺場景,但是細看下來,發現他們只是演員而已。傳承創新是在繼承傳統的基礎上,根據時代的變遷,與當下的生活結合,創作和創新出新的表現形態。在傳統音樂項目的保護上,通過調查、整理和研究出版的一系列成果中,記錄了原始的音樂曲譜和曲調,文化館等音樂專業從業人員通過對傳統音樂元素的吸納,創作了一系列適合在舞臺上表演的音樂節目,形成了一批與時代相適應的音樂形式。綜藝節目《叮咯嚨咚嗆》的成功在于通過專業的音樂創作人尋找傳統文化,將傳統文化與現代歌曲相結合,以全新的方式共同完成顛覆創新的融合作品,使得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知名度得到了廣泛的宣傳和傳承,成了當下傳統文化創新最具代表性的作品。這也是傳承傳統和傳承創新在時代的引領下發生的一次碰撞,這次碰撞擦出了火花,是否能夠成為解決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與傳承可持續性的有效路徑,還將接受更長時間和更多實踐來印證。
五、非遺視域下重慶地區傳統音樂保護與傳承的對策措施
第一,加強文化行政主管部門的扶持力度,培養非遺傳承人隊伍。《中華人民共和國非物質文化遺產法》第三十條明確提出:縣級以上人民政府文化主管部門根據需要,采取提供必要傳承場所、資助經費等措施,支持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的代表性傳承人開展傳承、傳播活動。近年來,雖然重慶市各級人民政府文化主管部門針對非物質文化遺產實施了系列的支持政策,但是還沒有針對某個類別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實施傳承措施。下一步,文化主管部門應根據傳統音樂的傳承特點來制定具有針對性的扶持政策,為傳統音樂項目提供更加豐富的展示和傳承場所,鼓勵代表性傳承人在授徒傳藝時主要以師徒傳承、家族傳承兩種模式為主體,將傳統音樂類項目的核心技藝傳承下來,不可強行把民間藝術的傳承推向培訓班、講習所的大規模授課教學的現代模式。[4]為代表性傳承人完善收徒標準,制定收徒傳藝的教學標準,大力培養能夠掌握核心技藝的傳統音樂類非遺傳承人隊伍。
第二,在中小學校深入開展普及性傳承,完善教育性傳承模式。充分利用在非遺進校園中傳統音樂的項目優勢,深入開展傳統音樂類項目的普及型傳承,廣泛吸納各中小學開展教育性傳承的經驗。鼓勵各中小學根據不同項目編制校本教材,結合各中小學校特色、課外活動、音樂課等合理設置課時,選取適合在中小學廣泛傳承的傳統音樂曲目和曲調。鼓勵各中小學校引進傳統音樂類非遺代表性傳承人到學校培訓音樂教師,甚至可以聘用代表性傳承人到校任教。鼓勵傳統音樂類項目代表性傳承人深入中小學校、青少年學生校外活動中心等場所,采取多種形式開展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歷史淵源、主要內容、基本樂理知識、民俗約定等基本知識的傳承教育活動,形成一套完整的教育性傳承模式。
第三,推動傳統音樂的合理利用與創新,推動品牌化的傳承傳播。一是深入挖掘傳統音樂資源,繼續出版傳統音樂類項目成果,鼓勵代表性傳承人和當地文化館、高校等音樂專干積極傳唱經典民歌,并攜帶民歌積極參加各類音樂類比賽等活動,進一步提高傳統音樂類項目的知名度和傳播力。二是舉辦傳統音樂活動,創新性地開展國家級或市級民歌節、民歌比賽等,吸引廣大音樂愛好者或音樂制作人對傳統音樂資源進行開發,將傳統音樂元素融入音樂作品中去,可以創作廣泛流傳的現代音樂作品,形成傳統音樂表現形式的多樣性。三是與旅游業融合發展。積極利用傳統音樂項目,創作和創編大型的旅游演藝節目,入駐旅游景區,使其成為當地景區、景點的文化特色;充分利用當地傳統音樂項目的文化場景、傳承場所、創編場地等原生地,引入旅游開發模式,建立以傳統音樂項目為主題的旅游目的地和旅游景點,并將其合理規劃成為特色旅游精品線路。
[1].汪欣:《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十年》,知識產權出版社2015年版。
[2].戴祖貴:《鄉音鄉情》西南師范大學出版社2017年版;王海濤:《樂韻》,西南師范大學出版社2017年版。
[3].侯路:《論渝東南文化生態區建設背景下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模式》, 《重慶文理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17年第6期,第25—30頁。
[4].烏丙安:《保護民間藝術遺產的關鍵——帶徒傳藝》, 《美術觀察》2017年第11期,第8—9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