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讓戰(zhàn)斗他們頗為忌憚的人是土狗他們。
李本立即把聽到消息和他們分享了一遍,“這里地下裂縫像迷宮一樣,他很可能是把你們引離這塊區(qū)域后又鉆進地縫了。”
“會不會回到你說的地洞去了?”大壯忽然猜測,“按你所說,戰(zhàn)斗能和母蟲溝通,肯定知道有人闖入了,還麻醉了兩名手。估計很快就會追到這里。”
“怎么辦?要不,你們快把上面的縫隙幫我炸開吧。”李本也著急起來。
土狗當機立斷,“大壯,你去剛才戰(zhàn)斗消失的地方,找個地縫扔枚炸彈,把他引過去。”
“可是,”這回輪到大壯猶豫了,“你不是怕傷到地下的孩子么?”
“你怎么廢話這么多?”土狗有些不耐煩,在他心中,不知從什么時候起,李本的安危已經(jīng)比其他人更重要了。
“別別別!”李本立即出聲阻止,“別殺人!要不就找個空地弄出點動靜就行,千萬別殺人。”
她已經(jīng)搞不清是怕自己會擔上殺人的罪孽,還是怕土狗為了她多沾血了。
“行了,我知道怎么做。”大壯的聲音已經(jīng)遠去。
一時間,土狗和李本都安靜下來。
兩人就這樣莫名陷入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氛中。
“那個,”李本先打破尷尬,“有個事,我能不能問。”
“你說。”
“你能不能答應(yīng),如果我問了,不把我滅口。”
土狗一頭黑線,難道剛才讓大壯炸地縫的決定,給小姑娘個錯覺,認為他是個殺人不眨眼?“你說,我肯定不會傷害你。”
“說話算話!”
“嗯!”
不知為何,這個字,讓李本徹底放下心防,“那個,你……們,自由聯(lián)盟,吃不吃人肉?”
土狗:……
什么亂七八糟的問題?難道她見過別人吃人肉了?土狗的神情一凜,“誰吃人肉了?你告訴我。”這種人絕對不能姑息。
“呃……”不是你嗎?
雖然他沒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可還是讓李本憋悶了許久的心情,猶如雨后的天空般,忽然間放晴了。
“沒有沒有,就是,”李本支吾了一會,才把那天看到他和丁頭換活人的事情說了出來,“你那樣對待活人,我以為……”
“你以為我把他們當成儲備糧?”土狗沒好氣道,“你去過我們基地,我們的物資還沒短缺到要吃人肉吧?”
“那,那你換他干嗎?”
既然問了,李本就想搞明白,如果是拿活人做實驗。她就決定,還是盡量離他遠些。
大壯已經(jīng)走出快一公里,站在遠處沖土狗打了個手勢,然后從包里掏東西。
土狗回了個手勢,聽到李本的問題,已經(jīng)猜出點什么來,頓覺好笑,“我想去銀行金庫取東西,找到丁頭,他主動提出用活人換物資。我想著,反正損失了物資,不如換幾個人出來,正好電站建成手,缺少一些人手。”
“轟!”
一聲悶響傳來,大地抖了抖,李本頭上掉下不少砂礫,“他在干嗎?”
“他對著一個高地開了一炮。”
不愧是自由聯(lián)盟,真夠豪橫的。
李本又想起另一個人來,“那個,之前我在丁頭的蟲窩里救過一個老太太,后來再去銀行基地,就沒見到人了,你,你有遇到過嗎?”
她問的是黑馬夾老太太,要是不搞明白她最終的結(jié)局,李本可能永遠也過了心中那道坎。
只不過,問出來后,她覺得自己有點病急亂投醫(yī)了。土狗怎么會認識那個老太太?
果然,土狗沉默了好一會,不知是在努力回憶,還是在想托詞,總之,想了足了半分鐘,他才回答,“不知道,我只和丁頭換過一次人。”
心沉了下去。
土狗感覺到她的情緒低落,岔開話題,“我這有四支針對變異黑水虻的解毒劑,你要不先找四個人救醒吧。”
“管用嗎?”
“管用。是阿英最新研制出來的,效果很好。”土狗說著就把東西從繩子上墜了下來,“你能不能幫我救一下猴子,他戰(zhàn)力很強,能給你減輕很大壓力。”
“這么好的東西,怎么才帶了四支?”
“時間緊,而且我們就出來四個人,帶了四支也是以防萬一。”
李本接過解毒劑,揣進口袋,“你有驅(qū)蟲劑嗎?這些變異黑水虻太多了,而且很聰明,我怕一離開這處夾縫,它們就把我?guī)ё吡恕!?
“帶走了?”顯然土狗并不理解。
于是李本繪聲繪色地給他描述起變異黑水虻如何把肉包子男人拖走的經(jīng)過,“嚇人吧?那么重的人,它們都能帶飛。剛才,要不是我卡進了裂縫,也要被它們拖走了。”
土狗又遞了一樣東西下來,“這是驅(qū)蟲劑,不過不是針對變異黑水虻的,效果不知道怎么樣。你試試。”
李本立即沖著周圍的蟲子們噴了兩下。
還好,有作用。變異黑水虻退出十米遠。
“好了,我要下去救人了,你們一定要把戰(zhàn)斗那伙人拖住哈,給我多點時間救人。”
“小心。”土狗還想多說幾句,發(fā)現(xiàn)耳麥斷了,李本已經(jīng)跑出了連線范圍。
再把目光轉(zhuǎn)向大壯,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和人干上了。土狗立即跑過去幫忙,希望動靜能搞大些,這樣李本就更安全。
地下,李本被無數(shù)黑壓壓的蟲子包圍在中間,向著洞穴飛去。
一路上,每隔十來米就行噴一次驅(qū)蟲劑,不然味道隨著空間移動就會很快散去,變異黑水虻又會向她涌來。
走走停停,回去的時間比逃出來時長了不止一倍,李本開始懷疑是不是走錯路了。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飛板能量耗盡了,必須停下?lián)Q能量板。
換好后,李本一拍頭盔,傻了不是。
如此高效環(huán)保的代步工具就在眼前,自己怎么沒想到呢。
于是把包一背,飛板抱在懷中,往地上一倒,躺平。
果然,一分鐘不到,她的身上就落滿了變異黑水虻。
同樣,在發(fā)現(xiàn)無法攻擊到她的肉體后,變異黑水虻就咬住她的防護服,開始帶她回老巢。
那感覺,怎么說呢,并不舒服,畢竟衣服被吊著,整個人像裝在塑料袋中的魚,失去自由的感覺讓她很想掙扎幾下。
但是,免費的,體驗不好也正常。
而且,連背包的重量都沒壓在自己身上,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呢?
李本就這樣“乘坐”著免費飛行器重新回到洞穴中,蟲子們還很貼心地把她扔在了那堆“食物”旁。
沒敢立即動作,而是先“裝死”。
指揮著電子蜘蛛四下探查,發(fā)現(xiàn)先前被麻暈的兩個人還倒在原地,再沒有活人,不是,準確地說站著的人,沒有一個。
李本翻身而起,快步竄到猴子身邊,毫不遲疑給他扎了一針。
蟲子們發(fā)現(xiàn)這個食物怎么還能動,立即又圍了上來。
李本噴了幾下驅(qū)蟲劑,將它們逼退,又找到大力,給他來了一針。
然后是馮文。
最后一針給誰呢?
按理說,沈丹算自己人,又是聽力異能者,給他最合理。
可李本走到他面前又拐了個方向,還是給花姐吧。
她絕對是根據(jù)戰(zhàn)力進行分配的,沒有雜帶任何私人恩怨。
一分鐘后,猴子醒了,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赤裸地躺在冰涼的泥地上,他的第一反應(yīng)不是找衣服,而是直接竄上了洞頂。
然后又直接撲向了穿著綠條防護服的男人,飛快把人衣服扒下,套在了自己身上。
第二個醒的是大力,驚恐地捂著關(guān)鍵部位退出好幾米,仿佛李本就是那個脫他衣服的變態(tài)一樣。